“不过,淅夜这力量……短时间内能把这样一棵大树砍倒……话说,你用什么砍的。要是锯子的话还好说。”冬维拍了拍倒下的大树,试图判断这棵树的重量和硬度。
“大刀。”淅夜打了个哈欠,把溅在自己身上的汁液擦了擦,但是那范围越来越大。
有点难搞。
“大刀?”冬维,勉义,勉忠同时问道,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分,可能是因为惊讶吧。
因为这可能真的有些难以理解。
还没说,这棵树的直径大概是一百二十公分左右。
三人先是一愣,而后冬维第一个冲了出去,朝大树根部飞快跑去,勉义也是先把沈泽扶到一边,把自己的外套垫在下面,而后也跟这冬维跑了过去,勉忠倒是没怎么着急,跟着淅夜一起往那边走。
“我嘞个乖乖,勉义老哥,您家这个,厉害啊。”冬维看着整齐的切口,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勉义也呆住了,他可不知道淅夜有这么强,那样的切口,只能证明一点,这棵大树,是被一刀砍断的。
冬维踩着大树流出的绿色液体走了过去。而后用手触碰着这道切口。勉义跟在他的身后,同样也碰了碰树干。
“我去,割到手了。”冬维把手指顺着切口划过,划到一半就马上把手抽了回来。
他把手指放在口中含着,模糊不清的勉义说道:“我说你怎么敢来,原来是有这么个玩意跟着,看这个切口,啊,勉义老哥。”
冬维把手放下,把手指随便的在衣服上擦了擦。
“其实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知道他强,却不知道强到这个地步。”勉义的声音也不太对劲,好像是不太相信似得。
“你可拉倒吧,我就说你是个惜命的人,不打没把握的架,是吧,有着这样的帮手啊,你还会死?”冬维哼哼。
“那东西必须要我亲手杀死。”勉义回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
冬维点头,没再说些什么,似乎是被那道切口迷住了一样。
此刻,勉忠和淅夜才缓慢的走了过来。
冬维注意到他的存在,马上便回过头来。看着淅夜,问道:“淅夜,你刚刚说用刀砍的,刀呢,能借我看看么。”
听到这话,淅夜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勉忠倒是在背后碰了淅夜一下。好像是告诉淅夜什么。
淅夜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不过既然勉忠示意他了,他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勉义也跟了一句。
“正好,我也想看看呢。能让我们见识一下么。”
淅夜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但是既然他要求了,自己拿出来就好了,反正也不是要背着人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对父子是怎么想的,完全不一样。
算了,还是听老的吧。
淅夜点头,抬手摸向右臂,片刻后,同刚刚一样的一把黑色大刀出现在淅夜手中。
冬维呆呆的看着。他身边的勉义倒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琦赋,暗喻。”淅夜双手托起暗喻,递到冬维面前,还是没什么表情,好像交出了什么与他毫不相关的事物一样。
“小心些,有点重。”在冬维颤颤巍巍的接过之前,淅夜说道:“这东西有一百一十二斤。在琦赋里面算得上是较重的那一类了。”
冬维有些想法在这一刻直接消散的无影无踪,之前他还在盘算着,能不能用特别的方式再淘些好处,现在看来,倒是不太可能。
别说偷袭什么的,冬维暗自想到,像这样的人要自己去偷袭他简直是找死。先不说能不能被发现,就算是他没有防备让自己接近,自己也可能在偷袭的瞬间被杀掉啊。
也别说万一这个人可能是只擅长力量速度什么的,你看他病殃殃的样子……连这个样子都可以一刀斩断这样的树,别说其他方面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失败了,绝对就是死路一条。现在让他感到庆幸的就是一点,他们双方都没有表现出仇视与敌意。
淅夜把刀放在冬维手上,但是没有把手抽回去。
勉义和勉忠也凑了过来,看着这把看上去朴实无华的大刀。
刀上什么花纹和装饰都没有,而且一整个都是朴实无华的纯黑色。刀是完全一体的,无论刀被,刀锋,还是刀柄,都是完全一样的材质,好像整把刀都是从一个位置整体雕刻出来的。
“好重。”冬维将它微微抬起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放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确实是知道了这东西的重量,也知道淅夜现在看上去平稳的把它托起是多么的轻松。
等等,那他随时把它带在身上……冬维突然想到这一点,下意识的微微后撤了一下。
其实这倒是他多想了,当暗喻隐藏在他手臂上的时候,其实是没有重量的。
要是这东西一直都这么沉,淅夜才不会带它呢。淅夜带暗喻也就是因为方便携带,且用途多样。带个实用的工具比带个强力的武器可要划算多了。
而且这东西作为武器看上去也不差,虽然没有其他琦赋那样的赋以咒式,但是淅夜见过的基础武器这暗喻基本都能变化,只不过第一次变化的准备时间略长而已。
想想还是这个好用,要是拿淅夜自己最顺手的兵器,他可能连归峰都下不来吧。
“是很重,不过,也算是习惯了吧。”淅夜笑笑,很轻松地说道。
哪能不习惯呢,淅夜在归峰做的训练可不是白来的。
倒是没有每天丢半条命那么夸张,但是也不是可以轻松完成的。
什么累的爬不起来也是常有的事。还好这种体能训练只持续了七年,在最后那一年影亲口告诉他,这样的训练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这他才脱离苦海。然后跳进另一片苦海。
不过这之后都与现在所说的无关,暂且不提。
“吃了不少苦吧。”勉义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随口一提。
淅夜看他一眼,没有答话,只是说了声饿了。然后傻傻的笑了笑。
“那还是快点把那些树枝捡回来吧,希望那些足够挺过一个夜晚。”
勉义第一个回头,重新投入工作。
……
淅夜这次是不敢随意乱弄了,他现在双手一撑,把自己托了上去,直接坐在了那棵被砍倒的树上,无聊的拨弄着树枝树叶。
树中流淌出来的绿色汁液还在扩散,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有点甜的那种。
淅夜掰断了一根略显粗壮的树枝,而后用手指戳了戳断口处,又把刚刚触碰的断口的手指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最后还舔了一口。
勉义刚刚和他说过,这东西没毒,就是看着好像有点……
淅夜随后便干呕着……
事实证明这玩意的味道确实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苦的要死。
淅夜把树枝捏在手里,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东西带在身上。或者是做成什么东西,方便用来对敌的那种,不过这东西好像不尝到就没什么威力啊。
难道只能用于偷偷放在骨的碗里恶搞他这种低级的恶作剧么。
淅夜想了想,好像还真没啥用。
他习惯性的把手中树枝叼在口中,下一刻脸就变了颜色。
“好苦……”
……
虽然是没什么用吧,不过这东西还挺有意思,那股特殊的香气淅夜很是喜欢。所以,尽管是这汁液比较粘稠,难以收集,他还是想方设法的装了一些,还弄了自己一手。
坦白说这看上去挺恶心的,关键是这玩意是绿的,还怪粘的,整个手掌都或多或少沾了一些,看上去就有点古怪。
硬要淅夜说的话,有点像是绿色的鼻涕,淅夜这么一想就更恶心了。赶紧去附近的溪流洗了洗,他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淅夜看了一下沈泽,又看了一下小溪,见两边相距不远,他才放心下来。
倒不是怕迷路,而是怕沈泽在他离开的时候出什么意外,篝火这东西,有些事物可是吓不走的。
万一来了个什么沈泽对付不了的东西,他也好及时回去解救一下。
或许洗个手用不了多少时间,不用这样放心不下,但是淅夜现在想洗个澡,他已经好几天都是这样的状态了,今天要是再不洗澡的话,可能会因为奇痒和状态不佳而死吧。
当然这是个玩笑。
不过淅夜现在确实是很想洗一下了。感觉衣服已经粘在身上了,这种感觉估计没多少人可以忽略。连行动都会受到一定影响吧。
淅夜最后还确认了一下,见沈泽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放心的朝溪边走去。
他先洗了下手,这东西在他手上可是赖着半天了,不能再让它为所欲为下去了。
很快,淅夜清理完手上的汁水,而后,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一边,好好的整理了一下。在那之后,他把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褪去,露出白的过分的皮肤。
淅夜的身上看不到肌肉,就是给人以瘦弱的印象,但是实际上他比猛虎还要凶狠。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原因,才让他看上去这样单薄。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冒失?
淅夜摇了摇头,对此他并不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