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青涩的香气,在原野上深邃
我说还有十天,蚕豆就要熟透了
不需要那么长,五天左右足够
在砧板上切着茭白的老头纠正道
他从田边的水井里打上来半桶水
冲进一个红盆子,茭白越发白嫩
一看便有春天的口感,水灵灵的
我们继续交谈一些其他的事物
如正在壮籽的豌豆那凋零的尾花
像失去情郎的寡妇,叉腰叹气
采蜜的工蜂绕了几匝,嗡地飞开
地上疯长的马兰头,粗茎暗红
开水卤过,拌上麻油,吃着清苦
过时的感觉,或许真是这个味
油菜的面目,有着大海的本色
青籽蓊郁,波澜壮阔,撒着野
而灌浆的麦子,无视我们的啧叹
尖细的芒,指着天,神仙也战栗
说话间,茭白已全被切成丝
白碗白得扎眼,酷似盛开的葱花
这几日得联系收割机,白云苍狗
晃眼就是春收,到时忙得像泥猴
老人端起盆子,将水泼向麦田
大群麻雀飞过稻草人,今天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