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看似蛮狠,其实在她堂哥葵的熏陶下,拥有一副菩萨心肠心肠,平时看似刁蛮,但刁蛮只是装给外人看,这是宫里人教她的,说要维持皇室的威严,她不可能真的会滥杀无辜。
她感觉到手上的戒指微微发烫,她知道出巡队伍已经发现她不见了,这枚戒指很快将引来士兵。他父亲也在这支出巡队伍中,他老人家可是杀伐果断,便替这两个无知的人着急起来,
“你们快偷偷将我送回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罂带着哭腔对他们喊道,少有的一副着急的模样,她可不想有人因为她而送命,如果这样,恐怕她那个堂哥要唠叨他很久,她又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送我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军队马上就来了。”神情相当严肃。
“送她走!”花月落也觉得那里不对,斩钉截铁的说。
“现在送我走已经来不及了,你们不用管我,你们自己快走吧!”
话音刚落,罂手上的那个小戒指,开始发光,接着一束红光从她的戒指里射了出来,屋顶一下被冲破,到空中后象火一样的烧了起来,映亮了整个若是崖。
龙哥见此也不慌,反而乐了,道:“好好看,皇家的玩意就是多,戒指也能暗藏玄机!”那里肯走,心想这位罂看似凶巴巴的,其实心地蛮善良,倒关心起他们来了,公主和木屋是被他偷偷的背出来,心想就算士兵来了,他背起弟弟跑了便是,便自顾拉着花月落乐呵呵的看空中的火花,憨笑道:“弟弟快看,好漂亮!难得一见,好好看,大不了看完就送她回去,以后你长大了再来娶她。”
他发现花月落的脸有点发白,忙安慰道:“别怕,天塌下来哥哥一定帮你顶着,哥是谁,一般马追不上我,别怕!”
罂见龙哥憨厚的样子,知道这个大男孩并无恶意,如果她不是他公主,倒也愿意陪他们在这山崖上看看这火树银花,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火树银花,美丽极了。
然而,这恐怕这是他们俩最后一次看这夜空中的奇景了。
天空中不是普通的火树银花,而且一种发射明亮信号的法器,现在正发出催命的信号,她摇摇头,替这两人惋惜,那个小男孩其实看着不怎么让讨厌了,而且有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感觉,越看越耐看,让人不自觉想亲近他,见鬼了,怎么会这种想法。
不一会儿,屋外人马鼎沸,许多铁钩嗖嗖的爬上了木屋的墙角,咔嚓一声,屋顶、墙被掀开,木屋瞬间被夷为平地,屋里的人毫发无损。
夏王骑在最前面,脸色铁青,后面跟着他的堂哥葵,一脸的无奈,再后面是张弓搭箭的士兵。
“父王,我很好,我很好。”在龙哥他们目瞪口呆之际,罂飞也似的冲了出去,跑向国王,边冲边喊,龙哥他们手足无措,竟任由她跑走,这下反而害死他们了。
夏王面无表情的弯下腰把公主搂上马来,抱到怀里,然后把手一挥,箭象雨点般的向他们飞来。
罂见箭如流星般涌向这两个孩子,高喊了一声:“父王,我很好,不怪他们,别杀他们!”可惜已经太迟了。
龙哥见此知道没有机会跑,便把瘦小的花月落往身后一拉,箭直接往他身上招呼,他举手护住头部,他自己中箭后像个刺猬般的跪在那里,拼尽全力的跪着,替花月落挡着箭雨,箭插满了他的全身,但是心脏的那一圈位置倒是完好无损,他胸前的一块长期带着的辟邪宝镜,帮他挡下了心脏部位的飞箭。
他现在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想不到王族如此无情,一言不发就痛下杀手,想不到自己空有一身力气,就此夭折,还连累了弟弟,他一边吐血,一边朗声道:“大王息怒,所有所有,这都是小民自作主张,这一切不关我弟弟的事,请仁慈的大王饶过他。”
箭继续飞来,龙哥跪在哪里一动不动,挡着箭,几乎成了刺猬仍不到,血一口一口喷出来,活着喷血声他沉声道:“弟弟别怕,有哥哥在,没事的,没事的!”
他记得若是崖下有一个深水潭,心想能不能拼劲最后一口气,抱起弟弟,跳进身后的悬崖下的深水潭。
但他试了一下,实在是站不起来。
花月落身高还没有跪着的哥哥高,躲在他的身后,不曾中一箭,他心在滴血,他知道其实这是他自己闯的祸,如果不是他的私心,他哥哥也不会异想天开,但是他也被箭雨骇的迈不动脚步,便把无力的眼光投向罂。
罂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他父亲从来不在她前面杀过人,便一下子“哇”的一声哭出来。喊道:“不要杀人,我不要杀人!”
夏王听到罂的哭声,挥了下手,箭停了下来,道:“这些不开化的贱民,竟然劫持王女公主,还好没事,不然刨根问底,株连九族。”接着又柔声道:“宝贝,别哭了,父王不杀他们,父王为你可以破例一次了。”
小公主止住了哭,觉得那个大男孩其实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只想带她出来玩而已,现在却因她身中数箭,估计也是活不成了,不禁又抽泣起来,眼泪哗啦啦的下来。
夏王那里见过小女儿哭的这么伤心欲绝,心软了下来,年纪大了,没有年轻时的杀伐果断,忙哄着她说:“女儿,为父已经答应你不杀他了,你为什么还要哭!”
“可是,那个大哥哥已经伤成这样,怎么还能活,他们没有劫持女儿,他们只是带女儿出来看高山上的星星,女儿不想看到父王杀人!”小王女抽泣着说。
夏王想想也对,女儿平时看似蛮横,但居然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本来想借出巡狩猎练练她的胆子,但要是直接在她前面杀个人,不给她一辈子留下阴影才怪,便对随从的白巫师招了一下子。
白巫师策马前往听命。
夏王对白巫师道:“王女仁慈,不欲见我等杀生,即便贱如山村野夫,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加惩戒,恐其他人不服,我看那个大男孩还算勇敢,免去死罪,把他变成一条大蛇吧!并下个降头,让它守护公主的明镜台,也算是将功补过。”言罢望向公主道:“如此可好?”
小王女虽然年方十二岁,但自小聪明,心知父王平时雷厉风行,今天已是最大的让步了,便止住哭声,点了点头。
国王便对白巫师道:“去吧!”
白巫师策马来到龙哥前面道:“王女仁慈,求得我王饶你一命,但活罪难逃,现将你化为盘庚大蛇,以后小心守护王女,将功补过,一旦有失,挫骨扬灰,你可服!”
龙哥倒是知道自己万箭穿身,本来命不久矣,如若不应,会再连累弟弟,况且世间孕育生命不易,觉得即使为蛇能够续命,比起就此逝去,还是可以接受,便点了点头。
白巫师口头念念有词,一张白纸飞向龙哥,“咬破手指,按上指印!”
龙哥看也不看把带血的手指按在上面,之后纸烧了,龙哥也瞬间血肉纷飞,只剩一副白骨,白骨重新组合,变成长长的蛇骨,蛇骨长出肉来,不一会就长成麟状的蛇皮,转眼之间就化为一条巨蛇。那巨蛇爬到王的坐骑前,匍匐在地,很是温顺。
夏王对巨蟒厉声道:“从今天起,你名唤盘庚,守护王女,你可明白。”
那巨蟒连连点头,灵识如常人无异,
此蟒长4丈,重800斤之蟒,此乃世上至大之蟒蛇,夏王姒柕此次出老丘狩猎,将它训为家蛇,守护其女,也算有所获。
花月落见哥哥血肉横飞,又被化为巨蟒,顿觉天地冷意刺骨,意识混沌,一阵奇怪的阴风刮来,就恶向胆边生,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张牙舞爪,冲夏王扑过去,他要将夏王碎尸万段。
夏王的白马见一个小孩突然冲过来,而且这个小孩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吓了一大跳,双足立了起来,差点将夏王和罂掀翻在地。
“盘庚巨蟒,搅碎他!”王何曾被这样一个小孩冲撞,立定后盛怒,口吐咒语,他哥哥化身的巨蟒用尾巴,一下子把花月落卷了过来,高高的举起,他哥哥被巫师下了降头后,好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就欲将他搅得粉身碎骨,但还是生生的停住,蛇头哀怜的看向公主罂。
“父王,不可,你不可杀死他。”罂惊叫,刚才哪一慕太残忍了,远非她所愿,他的堂哥姒葵平时一直对她潜移默化,让她善待生命。
“王,他因他弟弟签下契约,被下降头,你若杀了他弟弟,降头也会烟消云散,那它就是一条无法控制的巨蟒,不能为我所用。而积攒深处的怨气可能会给我们带来一场灾难。”白巫师急忙阻止。
“好,我就饶过他的小命,不过同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女儿你不是在明镜台很无聊吗,父王再送你一只猫。一蛇一猫,收获不错。”面对女儿,夏王王变的很慈祥,突然转身又变得声色俱厉,命令道:“盘庚,听我指令,回来。”
那巨蟒依言放下花月落,非常温顺的游回到夏王的身边。
接着夏王又和颜悦色对那个巫师道:“国师,你把这小孩变成一只猫,毛要最好的那种。还不能对皮肤有过敏作用,顺便抚慰下下他受伤的心灵,不要有仇恨。女儿,你看我考虑的还周到吧。”
话音刚落,花月落被重重摔在地上,变成了一只猫,但是九条漂亮的尾巴的猫,不再愤怒,不再伤感,仿佛他生来就是一只猫,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