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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假照为人

花月落痛苦万分,但还是鼓足气力道:“我可能不是我,已控制不了自己,有菲姐你别理我,快走。”

“那小月就是中了邪术,我不会不管你的,这邪术的目的是不是要占有我,占有我之后邪术是不是自动消失,是不是?”七王妃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柔光,又有一丝羞涩,似乎有了决定,便决然到:“不要相信什么妖的鬼话,你只是中了邪术,既然这样,你要做什么,姐即不会拦你,也不会怪你,但是,姐家族的有一个誓言有关,谁占有我的身体,我就必须嫁给谁。”

说到这,七王妃的脸红了一下,继续道:“这么多年,姐守身如玉,你要了姐,姐的终生只能托付给你,不然姐姐会被一个咒语反噬而亡。曾经,很多王孙公子曾窥视我,但我宁死也不从,才保持完璧之身至今。你若娶我,因你比我小好些岁,我会被世俗嘲笑;因我是王妃身份,会被王室追杀,可姐也会不管不顾,然而你自己要清楚,你也不小了,也听过不少情爱的故事,圆房之后,我就是你的人?”

她说完,就不再阻拦了,而是用手轻摸他的头发,如同轻抚小时候的他,眼里满是晶莹的泪珠。他一下子僵住了,罂公主俊俏的小脸,突然在脑海中闪现,楚楚动人又带着疑惑的盯着他看,看得花月落更是心虚,便欲往后退去。这后退,更违抗了那道旨意,心仿佛越发绞痛起来,脸更加扭曲,额头的汗更盛了。

看到花月落后退,七王妃闪过一丝不宜觉察的失望,但看到他痛苦遭罪到极点的样子,七王妃还是上前扶住他,痛怜的用手指抚摸他的紧皱的眉头时,手指上的戒指触碰到那朵黑莲花,黑莲花突然嗤的一声在他的额头消失了,他体内的异样也溃散不见了,体内那些撕心裂肺的利刃也不见了,突然全身一松,他突然发现自己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动了。

他终于停了下来,劫后余生般的把王七王妃在他额头的手捉住,缓缓的放下来,把她柔荑握在手心,人也完全清醒过来,这感觉好留恋、温暖。

她还没发现他已经摆脱了痛苦,只道他仍然被邪术控制着。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姐不会怪你的。”这句话直击他的心底,他感觉到了七王妃的情义,想不到她竟然为了解他的邪术献身,他心里生出一种复杂的感情。

王妃手一挥,房内有一朵朵梨花飘过来,飘浮在他们的四周,晶莹的眼泪慢慢的从她如雪的脸庞滑落,滴到一朵花朵上,那泪珠仿佛如花儿开放时,因疼痛而流的,她对于这样的献身,其实还没有准备。

他其实已经正常,他本欲告诉她,他已经正常了,但是临到口又说不出来,同时心里居然涌起另一种本能,燃起了一团火,驱使他想占有有菲姐的身体,女人的身体到底是怎样的?既然她是自愿的,他可以要了她,全然忘了刚才他姐姐可是誓死捍卫过自己的清白。

既然姐姐愿意,他何不妨趁机一探究竟,他觉得自己其实也喜欢王妃姐姐的,但这喜欢是亲情还是其他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两情相悦,那个少年不多情。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事实,可他就是那样说服自己。有这种感觉,是被附体后的惯性,还是他真的是一只猫,或把自己真的当成猫,猫么,畜生么,哪有什么伦理道德可言,一心追求欢愉而已,他就是一只和魔鬼媲美的妖,只是假造成人而已。

在体内痛苦消失后,他依然把手缓缓的伸向她的薄衣,欲一尝衣后的美丽,他似乎已习惯猫妖的身份,臣服于自己的欲望,不管不顾,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时罂公主再次从脑海里跳了出来,一脸嘲讽的看着他,她仿佛刻在脑海里的烙印,挥之不去,罂公主虽然和他没有约定什么,但他其实明白她的心意。而且隐隐之中他好像忘了什么,他不能有别的女人,时间太久了,很多事已经记不起来,还是不想记。

花月落想挥去这个烙印,反而更清晰了,满脑子都是罂二年前在火光中找他时那张俊俏的脸,现在她怎样了,她在楼兰国还好吗?

虽如此,但他的内心还是挡不住他为妖的期待,一旦欲虫上来,那种梦寐以求破壁的期待便占了上风!

脑海中罂公主一脸的苦笑,他的内心似乎也有一种声音提醒他这是不对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告诉他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他要守住底线。这一提醒,倒让他感觉心里有一颗种子破壳而出,这个种子是他双亲埋在心底,希望在他迷失本性时,救他一救,这种子很快长成小苗,小苖发出一阵梵音,伴随梵音有个清亮的童音轻唱:“人之假造是为妖,神灵不正是为邪……”

这陈梵音中童音响起,让他突然恢复了难得的清醒,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万分羞耻。

然而难得的清醒期间,体内的五脏六腑处突然钻出五只黑鼠,在他的体内乱闯,发出吱吱喳喳的嗡嗡叫声,梵音被压制后消失不见。

随着梵音的消失,他的心里升腾起一种为妖的快乐,那是一种操控一切的,肆无忌惮的感觉。显然他体内有一种妖力在发挥妖化的作用,他痛苦于自己竟然没有为此感到一点点痛苦,甚至满满期待,将他儿时的记忆抛在脑后,只在乎眼前。

然而最终他还是在良心的说服下稍稍妥协了,就是在占有她之前问问她,只要是两厢情愿,该做就做,该索取就索取,打定主意后便鬼差神使的问:“有菲姐,我现在身体已经好了,邪术已经解了,不再受外力的控制,但我还是想要你,你是否还愿意和我共赴巫山云雨!”

七王妃闻言为之一怔,她愣了愣,狠狠想把手从花月落的手里抽出来,发现他握的很紧,居然抽不出来,但她发现自己经过这么一折腾,心理发生了变化,由着他握着,她的脸居然红了。

她现在发现对于他不那么抵触了,竟寻思着反正两人在伊狼宫出不去,跟了他,一起在此终老也是不错。

思量到这,她点了一下头,但马上又摇头,她又思忖到她名义上还是是七王子的妻子,如果让外人知道,她另嫁他人,大夏王室必定震怒,在这个强大王国的雷霆之怒下,肯定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处,难道他们要做一辈子偷偷摸摸的夫妻。即使他们决定偷偷摸摸的做夫妻,能瞒得了耳目众多、属下法力无边的王室,而且伊狼宫还有个阴魂不散的七王子的亡魂,虽然这几年没出现,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岂容她这般快活。

这样一来,她答应他,岂不是害了她。

花月落见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煞是可爱,不由得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将她拉入怀里,拥着她。

然而此时迷失的花月落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和七王妃分开,然后被举起,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朵黑莲花从屋顶飘落,赫然幻化成那个少年,一副紫金冠的翩翩装扮。

那少年一脸醋意,阴阳怪调道:“试着看你们就久了,虽然,为兄心理有准备,将我的心上人让与贤弟,我的宿主,这曾是我的决定,但是真的这一刻真的到来,我还是受不了,看到我心爱之人在他人怀里,即使你是我的宿主,我的心还是止不住的流血,受不了。”

“七王子,魅喜,是你,你一直在这儿看,你太猥琐了!”有菲红着脸诘问。

那少年苦笑一下,也不理她,只是有些恼怒继续对花月落说:“不过贤弟你也太不厚道,明明你已经摆脱了我的控制,你还要继续,一点也不矜持,其实你也明白,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她还是你的嫂嫂,也是罂儿的大嫂,其实,就算我说过让与你,你也不该接受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这话说的花月落脸红一陈,白一陈,坐在地上,低下头,双手不停的搓,感觉无地自容。

那少年过去拍了他的一下肩膀,将颇为尴尬且迷惑的花月落从地上扶起,替他拍去灰尘,安慰道:“刚才为兄粗鲁了,对不起啊,没控制住!忘了你其实是畜生啊!是一只猫,在这个世界也做过猫,我怎么和一只猫谈这些?”

花月落的头低的更低了,他对自己也有一些失望。

七王妃上前白了一眼少年魅喜,转而对花月落道:“小月你别听这只鬼胡说八道,你这么小,就有这么好的心性和定力,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就算有些什么,也是两厢情愿,无须理他。”

她说完转身对七王子怒道:“原来这一切是你弄得鬼,看你现在衣冠楚楚,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什么东西,还有小月怎么可能是妖,你不要妖言惑众。”

王子魅喜面对七王妃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由得轻拂若有若无的衣襟,讪讪道:“小菲你好,我们好久不见,一见面别这么咄咄逼人,好么!且听我细细道来!”

王子魅喜突然正了正衣裳,引声高歌到:“我,虽然拜你所赐,在这个世界,死过一次,但是就此觉醒,我到底该感谢你,还是恨你,现在我父王以黑莲为引,聚魂重生,说我是人吧,却无血无肉、无性无欲;说我是鬼吧,我却能在这世上游走,时虚时缓,阳光对我无毒,我附在黑莲上修炼,但却不是妖,因为我的根是人,即使死了,六亲依然,妖要么聚天地之精华而生,无亲无故,无牵无挂,要么从动物修炼而来,历劫后成妖。我在这世上,非人非妖非鬼,我是一个觉醒者,能看到异世界,要忍受着一个觉醒者的痛苦,我看什么都是假的,看什么都是虚的,这是一个巨大的痛苦!投胎可以忘记一切,但我没有投胎,只因为我不想忘记你,只因为我放不下你,我常被召唤到三界之外的异世界,做这做那,在那个另一世界,人类只是被奴役的低等生灵,这使我更加绝望痛苦。”

“菲姐,真的,真的有另一个世界。我可能真的是一只猫,我不过是假装成人的猫,是一只妖猫,我现在的世界只是我贪恋为人,转世所造的梦。”花月落连连点点跟着唱,看七王妃满是不信的表情,急忙对那七王子道:“兄长,快带她穿越到过去!”

“好,小菲,我让你见见我通天的本事!”那少年一挥手,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后,睁开眼睛时,又到了那天的后花园,宫娥尚在起舞,七王子正坐在石桌前看着他浅浅的笑,只是他身边多了一位有菲公主。

然后他又挥了挥手,阴风起,他们眼前一闪,三人须臾间被拽到一古战场,铁马金戈。他们看到一位少年王子身披紫金袍,正指挥千军万马,攻打城邦。那少年满脸得意的望着那位英姿飒爽,这位王子正是以前的七王子自己。

“那又怎样,这一切都是你的妖法而已,你不是觉醒者,你才是妖,人妖,这世界是无比真实美好的世界,根本不是谁的世界,花月落,在我们人间,他就是花月落,这一刻,无比真实,即使有前世和他何干,这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是当人们被妖迷惑的时候,会相信妖所说的一切,包括否定他自己,这就是妖言惑众的可怕。”七王妃目光锐利的直逼七王子,孔雀仙子其实是从妖族中飞升,对一些妖术门清,曾经向她的父辈们谈起过妖言惑心的事,所以她对此也是一清二楚,不过有有一位已过世的长辈说法和他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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