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国公夫人,贺喜国公夫人。终于生了,是个姐儿!”
外头等着的卫国公沈重烨和老夫人徐氏虽高兴媳妇平安生了,可却也惋惜不是个男孩。毕竟媳妇身体并不多好,就算这次大老远请了神医许璧山坐诊,也还是早产,此后若想再要个哥儿,怕是难上加难。
忽然,一阵惊呼传来:“我的天哪!这孩子居然是异瞳!妖孽啊!”里头接生的产婆急忙抱着孩子跑出来:“国公爷,老夫人,这孩子是异瞳,怪不得就算请了许神医来夫人也是早产,这是子克母啊!”
武将出身的卫国公自是不信,训斥产婆:“胡说什么!夫人身子弱早产,什么子克母!”产婆灰溜溜地退下。
一旁的一直沉默的沈神医终于开口:“国公爷,这孩子恐怕不好活啊!异瞳倒并非什么大问题,草民可以用药恢复姑娘本来的眼睛颜色。但是这孩子哭声细微,又是七个月的早产儿,若是小心养着倒也还好,只怕微小的差错便会丢了姑娘姓名啊!”
老夫人挥手喝退众人,缓缓开口:“烨儿,姝儿是个好孩子,这次肯拼了命生孩子,是她对沈家的情分,那么我也该做做长辈的情儿,这孩子搁到我屋里,我养着她!”卫国公:“母亲,这孩子需得细心照顾着,您年纪大了,这孩子怎能劳烦您照顾!我觉着若雪也乖巧懂事了,身体也好,不用您操心母亲倒不如把她接到屋里来养着。”
老夫人冷笑一声:“你那个梅小娘同你吹什么枕边风了,一个庶出也想养到我跟前来,做她的青天白日梦!我告诉你,梅氏若是安分守己,那我这个老妇人便容得下她,若敢教唆庶出不敬正室嫡出,妄图遮过锦绣坞,当年那个袁采灵是什么下场,她便是什么下场!”卫国公被训得只能点头道是。
一日后,卫国公夫人陈姝醒来,同身边嬷嬷问:“我的孩子在哪?”嬷嬷低声说:“老夫人怕您受了梅香阁嘲讽,刚刚将姑娘抱到慈安堂,想帮您压住梅香阁,现今刚刚回锦绣坞,睡着了。您要看看小姑娘吗?长得像极了夫人。”
“老夫人真的什么都没说?我这头胎是个女儿,老夫人就算不说,心里定然也十分失落吧。嬷嬷,你说我这身子还能再生一个哥儿吗?”陈嬷嬷低声宽慰道:“老爷能找到许璧山这样的神医,也当然能为姑娘找到帮助女子怀孕的大夫。再说,就算是生不了哥儿,您也照样是府里的正室嫡妻,梅氏怎么也别想压住您一头!”陈嬷嬷并不敢告诉陈姝,小丫头可能根本活不过三岁。
书房,沈重烨问许璧山:“以夫人的身子,可否能再生一个孩子?”许璧山:“如若小心养着身子,也是可以的。”沈重烨叹了一口气,失落地说:“我倒也不是看不上女孩儿,只是这孩子活不活得过三岁都不一定。若没有嫡出,于卫国公府是不行的。哎,退下吧。”许璧山:“是。”
慈安堂处,老夫人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梅小娘,冷呵一声,道:“别在我这儿装什么可怜。我从来不吃这套!”梅小娘哭道:“老夫人,您就让若雪见见国公爷吧,若雪还小,离不得国公爷这个父亲啊!”老夫人骂道:“你若再敢哭,我立刻着人将你撵出去。嫡女出生,你个小娘敢在慈安堂哭,你什么意思?你的若雪小,我的嫡孙女就不珍贵了吗?当年凭着我身边丫头的身份勾搭上了我儿,如今倒还有脸来求我,你想得倒极好!”梅小娘见说不动老夫人,作势哭着退下了。
转眼,梅小娘便又变了副嘴脸,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碎了,恶毒地咒骂着:“老天爷怎么不叫那对母女去死!……”身边的丫头连忙制止主子:“小娘,这还在慈安堂待着呢,您先别着急。咱们回去再说。”梅小娘气冲冲地回了梅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