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多想把这六年没有喊过的都弥补。
“嘿,小雅克。”
“您睡得好吗?”我用手轻轻的握着爸爸的手。
“嗯,一个美好的夜晚。”爸爸微笑着。
“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妈妈了,呵呵,鸾妹还是那么年轻,我让她一定要来接我,我可不想再错过什么。”如同吴伯说的爸爸今日的状态大好。而我却开心不起来。
“那妈妈说什么了吗?”
“她只是拥抱了我,让我先和你好好叙旧。”爸爸的话中带着少许的埋怨。
“呵呵,爸爸,妈妈说的有道理,我也同意。”
“哦,你们竟然合起伙来,咳咳....欺负我一把老骨头。”
“爸爸,不急的,我们有很多时间,您慢慢说。”
“唉,人这一生病就会想着很多没做的事。”
“说起来您这病?”
“可能是老天爷可怜我,成全我早点去见你妈妈。只是我放心不下你雅克,我没有替鸾妹照顾好你。”
“快点康复起来,您在我印象中可是个工作狂。是个身板如铁打的人呢!”
“呃,是的我很忙,可其实我有很好的去做你妈妈交代的任务。”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觉此刻的我们像调换了角色一样。
“您也一直在找奇异屋?”我知道的所谓的任务就是信里提到的。
“是啊,工作上不忙的时间我都会去可能的地方找一找。但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地方吗?”爸爸喃喃道。
“爸爸您可以把任务交还给我了,让我自己去寻找。妈妈一定知道你已经尽全力了。”
“你还没跟我讲讲你的生活呢……我都未曾关注过,而现如今你都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咳咳.......”
“您还好吗?”我赶忙拍拍爸爸的后背,咳嗽让他不停的颤抖。
“嗯,没关系。快给我说说。”爸爸用手轻拍着我的手。
“我现在在......”想说的话太多,想告诉他的事情太多。我停不下尽可能详细的讲着我离开后的生活。
爸爸与我在宽敞的阳台上喝着茶,听着我讲述着那些细碎的的生活,光线在我们的视线里不同角度的倾斜着,那种时间留下的痕迹里,我感受到无比的欣慰,或许晚了一步,但还好我赶得上。
天空中挂着的云朵似乎是嘟拉踩出的大脚印,圆润的,可爱的。连微微的细风带过来的空气都戴着丝丝甘甜,我对着爸爸,哪洗从未如此坦诚,我要告诉他那些杂七杂八的芝麻粒儿的琐事,我要跟他说,因为只有我知道,这些对我们这浪费的六年来说是最应该弥补的空缺。
“然后呢?”
“然后我就没再回应了。我还没有想着交女朋友呢。”
“哦,我的小雅克,你这样子会打一辈子光棍的,你一点也不像我。当初我追求你妈妈可是很积极的。”
“哈哈,我只是不喜欢那个类型的。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所以我就当没这回事了。”
“嗯,你做事的风格跟你妈妈很像。如果她可以,可以看着你长大多好。”
“爸爸你还生我的气吗?”
“生气?.......那不是生气,是对我自己的恨,我接受不了失去你妈妈的现实,而我更没办法面对你,那时的我懦弱的只会逃避。如果说恨也该是你恨我。我不是个称职的爸爸。”
“不,我承认我在没有看到妈妈的信之前我确实责怪您,责怪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可那是我的无知。你和妈妈为了守护我做了你们能做的一切。而我只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我不该那么自私。我知道说这些弥补不了我的不孝。爸爸原谅我,原谅儿子的任性。”
“哈哈,我们两个在这里作检讨,我想你妈妈一定会笑出眼泪。我以为过了这么久我会没有那么思念她,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想念她的心情甚至比以前强烈。”
“爸爸,那些药您可以按照医生嘱咐按时吃吗?”
“那些药只会让我更糟糕,我不会吃的。”
“可如果是妈妈,她也会希望的。”
“不,她会尊重我的。就像当年我也选择尊重了她的决定,虽然我是事后才知道的。”爸爸抬头看看天空,“雅克,不是所有看起来善良的人都是可靠的。你要学会辨认他们。好好的保护自己。”
“您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雅克,曾经我认为你妈妈的决定毁了我们这个家,可不久我便更加坚信,老天爷把你给了我们不是因为我们的期待,而是它的期待吧,你有你的人生,不同于他人的路,而我与你妈妈只是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的人而已。”
“爸爸,您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一直都知道你能看见那些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但,但肯定的是不是我们人类能抵抗的。我看不到那些东西,我帮不到你,我只能看着你一个人害怕。”
“爸爸,您放心,我现在能够保护自己。”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害怕中坚强了起来,当我知道我没有精力照顾好你的爷爷奶奶时,我便决定让他们去了国外亲戚那里,我把我的想法和我知道的都跟他们说了,他们支持我雅克,你看,天下的父母都是这么的无私,而我真的太差劲了。”
“不,爸爸,我看到的那个世界本就充满了未知,你这么多年都在为了保护我而付出,雅克的心里您是最棒的爸爸!”
“真好,真好啊……你成为这么出色的男子汉,爸爸妈妈为你骄傲。记住我的话,那些东西会让你身边的人变得可怕,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你要让他们摆脱痛苦。记住我的话雅克。”
“爸爸,您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明天你就离开这里,去寻找你要的真相,不用担心我,我的离开并不代表什么,至少对你而言少了份牵挂可以无畏向前。”
“爸,您知道......”
爸爸用力的握着我的手,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静静的等着与你妈妈重逢。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明天就离开这里。”
“……”
“下午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妈妈,我已经打点好后事,以后没有什么事不要总来看我们。傻孩子,那只是一种形式,如果心中有,在哪里都没区别。”
“爸......”
当我提着行李站在院子里看着爸爸的房间窗户时,这个家又显得陌生起来,这个宅子发生过什么?
“少爷,一切放心,老爷我会替您照顾好的。”
“吴伯,谢谢您。”我握紧行李杆向着爸爸房间窗户,“爸!我会做到的!您要保重!”
再一次转身,我心中的不舍竟如此强烈,我知道,我必须离开,我有真相要去寻找。而这一次离开,我带着爱,带着期望,带着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