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芙低着头许久,万寿宫里更是安静得吓人。
见没有人回应,东芙正抬头去看时才发现太皇贵妃脸色惨白地坐在榻上,一双眼里早已爬满了红血丝,狰狞的面目之中透着全然是滔天的恨意。
“娘娘?”谷翠担忧地扶着人,生怕她就此晕倒过去。
太皇贵妃撑着椅子边上的手柄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扶着谷翠,低声道:“皇帝现在如何了?”
东芙低着头,道:“皇上也知晓了此事,在议和殿发了好大一场火气,更是责骂了张相,后来又一个人在议和殿里待了一会儿,便去了皇后娘娘宫里,至今都还未出来。”
听罢,太皇贵妃本还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暂时安定了一些,可一旦想起了张子毅这个废物的事情,便是头痛。
抓着谷翠的手便道:“你快出宫,去将张子毅带进宫里来,务必不能让他影响到张家和皇帝,张家辅助哀家和皇帝多年,若是他没了,只怕是靠着哀家和皇帝在这前朝后宫也撑不久,一定要把人带进来了,哀家要见他一面。”
谷翠还未应下时,东芙却突然抬起了头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太皇贵妃,哑声道:“已经晚了娘娘,人已经被长仙宫的人带走了。”
“什么时候事?!”太皇贵妃诧异地看着东芙,面上的脸色不由白了几分。
“就在张公子前去宣旨的半个时辰后,傅将军和林将军亲自去张相府邸抓的人,当时满大街的人都看到了,还有不少百姓议论说是太上皇忍不住了,终于改邪归正替名除害了。”
听罢,太皇贵妃只觉得眼前一黑,可不过一会儿眼前便又亮了起来。
她倒是希望就此晕过去,好再也不用理会这如此的糟心事。
谷翠和东芙都被狠狠地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人坐好,又端了热茶,见人清明过来这才算是轻轻松了口气。
太皇贵妃一手撑着头,摁着自己的眉心,看着地面上之前摔碎的茶碗碎片,双眼渐渐阴沉,其中阴狠不由让人毛骨悚然。
“派人暗中盯着长仙宫,若是见人直着进横着出,即刻派人告知张相,另外把消息放出去,务必把朝中大臣稳住,前朝不能因此而动荡。”
听罢,谷翠点点头,可想了想还是问道:“那剩下的严家母子呢?”
太皇贵妃缓缓坐直了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幽幽地看着那紧闭的殿门叹了一声。
正想开口时,却听见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突然又从外面响了起来。
“谁?!”
过了一会儿,殿门外却丝毫没有传来一丝声响,谷翠疑惑,看了眼太皇贵妃,见人点点头这才前去开门。
“啊!”
突然,谷翠惊恐的叫声从殿门外传了过来,太皇贵妃顿时间心又提了起来,扶着东芙的手走了出去。
可刚走出殿门便见到了跌倒在地上的谷翠,只见她脸色惨白地看着殿门前那突兀的两道红白相间的小身影。
太皇贵妃走进去看,当看清了那红白相间的影子后,也是心里咯噔一跳的发疼。
万寿宫的正殿门口处,两只血肉模糊的野兔子正安静的躺在血泊之中,柔软的腹部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啄去了软毛,破开了胸膛,里面的内脏早已血肉模糊,血水留在地面上更是红的刺眼。
看着眼前的两只死兔子,东芙忍着恶心认真看了看,当对上他们那两双红得似血的双眼时,当即别开了眼,扶着太皇贵妃小声道:“娘娘,这里两只野兔子,刚好一公一母,一大一小想必是母子一双。”
母子一双?
太皇贵妃愣了愣,突然嘴角勾起,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怪异欣喜的模样哪里有刚起的气恼和惊吓。
“母子一双好啊,母子一双再好不过了,都除了,便再无后顾之忧了,你们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