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白长去参军?什么时候的事情?昨晚吗?太疑惑了。
“姐姐的预测未来术现在修的不错哦!都能预测到我夫君的名字了。看来分别这几年你的学术修为长进不少么!”她笑着给我倒了杯热茶。
“对啊!姨,你怎么会知道爹的名字?
冷汗直冒,然我是只妖,对此等事件也是无力解释。我也属实无法接受,那个身体孱弱却礼度翩翩的儒雅大夫,那个真真切切与我有过互动的好丈夫,好父亲都只是我的一场梦?但梦太真实了,找不到孩子的焦急感,雨坠下的切肤感……
太奇怪了,我还是早日离开吧!
第二天,我趁着她出门摘菜的时候,留下告辞书信,顶着高烧离开那间屋子。
快走,我心里只有这两个字。可我走了很久,但那条路就是没有尽头。累极了,回头看,她家的宅子就像影子一样跟着我。我再回头时那条小路不见了,而是饿殍遍野,尸骨成山。飞下来一大片乌鸦,对着白骨啄食。
我不知这几天的怪象丛生到底是怎么了,又是梦吗?一群乌鸦向我飞来,心好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闭上眼睛。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难道是他们觉得我只是一棵树?
又是一双手,他摸了摸我的脑袋。熟悉的感觉,是鹤轩!
我猛的睁眼,看到他笑着看着我。
“怎么才几天不见,瘦了一大圈”,他拿出一把辣椒递给我,“没良心的,都不帮我,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这么难摆脱。”
我上前抱住他,有温度,有生气,嚎啕大哭,他终于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鹤轩慌了,因为我从未哭过。
我嘴里吃着辣椒,含糊不清的开口,“不会又是梦吧。”那梦魇挣脱不休,让我心力憔悴。
“什么梦啊!”他摸了摸我的头,“怎么这么烫,你真发烧了。”
“姐姐回来了,鹤轩君也来了。”白雪的声音,又在我的身后响起。“到时间了,我得给孩子们做饭了。”她就这样空着手,往家走。鹤轩横抱起我,跟着她走。
那间装着温馨四口之家的屋子,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顶上的茅草七零八散,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像是被刚刚打劫一般。可是一进去,又灰尘四起,蛛网连连。
但白雪她好像看不到这一切,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洗菜做饭,在我和鹤轩看,就是用空气和空气相碰撞。屋内安静的只能听到风的沙沙声。
鹤轩找了把好椅子,放我坐下。
“孩子们,吃饭了”,她温柔的招着那两团空气,就好似白宜白玥正站在那玩耍一般。
她笑着吃饭,不断做出给孩子夹菜的动作。
“好浓的怪气”,不只是我发现了,鹤轩也发现了。怪气不是从别处发出的,正是从白雪的身上。
她迅速出手,不是向我,而是向鹤轩。
应战的鹤轩带着些许杀气,下手快准狠。
不一会,白雪便占了下风,她突然掉转方向,冲我而来。
我实在是烧的没有力气与她打斗,惨白的脸色,缺水裂开的嘴微张,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她收手了,右手却还是顺势挠上了我的脖子,五道血痕。
“姐姐啊,我还是下不去手啊!”她看着我,枕着我的膝盖,哭的那样无助,那样伤心。
我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毕竟我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毕竟脖子被抓破了现在还在流血的妖是我哎!我都还没哭呢!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好像很舒服,化为原身,那只红着大眼睛的白兔子。
见她安静下来,鹤轩靠了过来,仔细查看我的脖子。
念术,水洗伤口。
我看他那神情,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但以我医师的见解,我觉得他太过于紧张了。
“你不会是用自己的口水给我洗的伤口吧!”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是啊,把你毒死才好。”继续从我的包裹中找药。
“不是这瓶,是那瓶,那瓶,对对对就是这瓶。”
没好气的看着我,“也不知道躲一下,真不知道你那修炼的法术干嘛用的。我现在就把你毒死,然后一个妖潇潇洒洒上路。”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本来我也就是看他紧张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
“我倒想一个妖上路啊!当时可是你来找我保护你的,奥,疼疼疼,你轻点。”
“你保护我?你自己都保护不好,还不为我解围,自己先跑。”手上的力度显然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