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雨滴滴在水面上,荡起一阵阵涟漪。
小男孩坐在村头,似乎在期盼着什么,又在恐惧着什么。
终于,村头那条通往天际的路,出现了两个女子,还有一只猫。
小男孩起身,对路远方摆了摆手,
两人中,一人扎着赤发马尾,一身红衣,身上灵威若隐若现,但却举着一把油纸伞,替另一人撑着,而另一人白发披肩及腰,双目紧闭,左手提着一箱竹筐,右手回曲,一只白猫慵懒的趴在白发女子怀里,似在打盹。
“你们快走,这个村庄也感染了,”小男孩大喊道,但她们却不为所动。
两人一猫越来越近,走近小男孩,赤发女子一笑,说道:“我叫戴红衣,她是萧凝,是个医师。”
萧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将白猫轻轻的放入竹筐,又从竹筐中拿出几根银针,示意小男孩不要动,几下就插进了他的皮肤内。
只见银针末端稍稍变黑,萧凝开口说道:
“轻症,村外等着。”
然后迅速拔起来,让小男孩一点痛觉都没有,小男孩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而萧凝却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
“你在这等会儿,等姐姐们帮你的村子检查完后再来给你治疗哦。”一旁戴红衣叮嘱道。
“嗯……可是……”
小男孩看着两人走进村子,还是忍住了想说的那句话。
……
过了好久,两人才充村庄中出来,戴红衣转头看着空中毫无炊烟的村庄,默默叹了口气,“村子里的人,除他外,全都木毒化,……”
萧凝也是一叹气,即使闭着双眼,但也能看出一丝疲惫,“木毒化后就已经病入膏肓,连我都救不了了,到底是哪个人,引发了这个病毒……”
突然,一根木条从门口钻出来,戴红衣迅速斩断,斩断处,有乌黑的灼烧痕。
“儿子……儿子!”一个人从门框爬了出来,喊着小男孩,但却面目狰狞,背后的木条已经盘曲四处,皮肤灰白,甚是骇人。
“妈?”
“戴红衣,处理一下。”萧凝向前走了两步,捂住了小男孩的眼睛,待小男孩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瞬间傻眼,眼前一片灰烬,还有几点火光闪烁,似乎想证明村庄的存在。
昔日的村庄,此刻瞬间变为一尘废土!
“妈?”小男孩往前跑了跑,“妈?……妈!”
“张叔!”
“三姨!”
男孩扑倒在地上,两手搓了搓地上的灰土,捏了捏,也不管脏不脏,搓搓眼睛,但有东西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混着雨水,但每个人都知道,那是泪水。
“你恨我们吗?”萧凝蹲下来,说道,尽管她闭着双眼,但还是正脸对着小男孩。
“我恨啊!一个个家人在面前瞬间化为焦土,我怎么能不恨?”小男孩捂着脸,躺在地上,嘶吼道。
“对不起啊,你的家人们中了病毒,而且快到爆发期了,你知道爆发期意味着什么吗?”戴红衣在一旁道歉道,并解释,“到了爆发期意味着将会有更多的人会和你家人们一样,后果你也看到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现在也已经独然一身了……”小男孩的村子遭殃了,他已经无处可去。
“你为什么病的不深?”萧凝突然问道,毕竟全村都已经木毒化了,而这小男孩才刚刚感染。
“我去采药……回来后家人们都已经感染了,所以让我在门外坐着……说不要让别人再进来了。”小男孩目光空洞,已经逐渐失去高光。
“唉,但这样也是无法阻止病毒蔓延……”戴红衣听后,虽然这个村的人感到稍微敬佩,但还是有些惋惜,“这病毒一旦在人体爆发,会产生花一样的孢子,然后飘散四处,继续蔓延……”
萧凝则是在戴红衣给小男孩科普的时候,手掌张开,几根冰针瞬间出现在手中,对准小男孩的穴道插了下去。
“你还会采药?”萧凝只是问道,但小男孩也仅仅微微点点头,便道,“你这情况我给你抑制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然后起身,伸出第一根手指,道:
“一,你现在磕三个头,认我为师父,做我徒弟,我带你回去治好这病,”
伸出第二根手指,
“二,你还是给我磕三个头,感谢我帮你抑制住了病毒,让你能够行尸走肉般多活几天。”
“你这说来说去不还是像占人家便宜……”戴红衣在一旁小声嘀咕道,但还没说完,背后就感到有些寒渗。
小男孩听后,眼睛里似乎又有了其他东西,爬起身,两膝跪地,给萧凝磕了三下,“师父!”
戴红衣很自觉的往旁边站了站,毕竟人家萧凝有实力占人家便宜,她没有。
“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但你现在,随我姓,萧,”萧凝平静道,“你是我的第一个徒弟,若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我唯一一个徒弟,那我就赐你名‘逸’,你就叫‘萧逸’了。”
“萧逸……”小男孩默默在嘴里念了几遍,又拜了萧凝一下,“感谢师父!”
萧凝只是点点头,提起竹筐,里面那只白猫又跳到萧凝怀里,
“走吧,”
萧凝睁看了眼睛,萧逸只是单单瞄到一眼,就一生无法忘记这一幕。
萧凝的左眼瞳赤红如火,右眼瞳澄蓝碧海,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妖异,再配上本来就绝美的面庞,似是堕入人间的女神!
但接下来,更让萧逸震撼了,一道红光从萧凝左眼闪过,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萧凝率先进入洞中,然后戴红衣就趁萧逸发愣的时候把萧逸踹了进去,一阵耳鸣声过后,萧逸发现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院。
“空间穿越……?我记得好像是这个词,”戴红衣拍拍萧逸的肩膀,“以后你会习惯的……”
“我们还要救下一个村子,你自己先看着办吧,饿了桌上那些东西自己拿……”转眼,两人又穿过了另一个黑洞,只剩下戴红衣挥舞的手和她余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