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冯芸的委屈
暗卫头子“灰狗”斜倚在洞口,从他的位置可以勉强瞟到何宇的身影,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让城主脱离视线,以勉又出什么岔子。
何宇就那么坐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灰狗心里嘀咕,城主不吃喝拉撒吗?
陡然,灰狗眼光睁大,他看到何宇周身像一个漩涡,把四周气体以看得见的形式吸进身体。
这是什么情况?
灰狗想马上冲进去了,但想了一下,万一出个问题,这个锅他背不起。
“来人”灰狗急忙对冲过来的暗卫吩咐:“去通知二夫人,城主出问题了”指着另一个道:“快马加鞭去通知大夫人,赶快”。
灰狗也留了个心眼,何宇现在情况不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怕二夫人闹幺蛾子,掌控下“龙城”,城主一切心血都作了他人嫁衣。
最主要的是二夫人尚未怀有子嗣,好像大夫人也没动静,这就是个天大的难题,但通知了大夫人,至少能保证何宇不会遭到意料不到的意外。
两个暗卫旋风一般离去。
这里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暗卫,亲卫,特种军的高度紧张,特种军青将军跑过来道:“啥情况?”
灰狗朝洞里递了个眼神,青将军勾头朝里望了一下,满脸惊骇,缩回头望着灰狗道:“咋整?要不要进去?”
“我们进去能干什么?”
“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吧?兄弟,你是将军的心腹,不着急?”
“滚蛋,城主如出问题,咱两一个也跑不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二位夫人,让她们来主持大局吧。”灰狗内心是焦急的,为什么城主就不能安分点?
何宇闭关的山洞离“龙城”城主府并不远,在灰狗与青将军焦急的等待中,冯芸已披头散发地骑着翼牛快速到了洞口。
昨天喝酒太猛,以至于冯芸醉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今天全身懒洋洋的刚起床,准备吃点东西出去逮着何宇问问酒事,经过亲身体验,这酒还真是极品,但价格是否能下调一下。
等来却是何宇出了大问题,传信的暗卫说得十分严重,好像何宇分分钟就得断气。
冯芸的心跳得老高,自己这相公就是个不省心的,顾不上什么仪容,骑上翼牛马上赶了过来。
对于何宇的闭关处,她还是知道的,毕竟上次闹的动静不小,这点距离,翼牛也就抬脚就到的事。
灰狗与青把冯芸迎到洞口,别人不敢轻易进去,冯芸就没问题了,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洞里,也看见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幕。
上次是惊悚,这一次却舒了一口气,因为上次何宇没过多久就活蹦乱跳,还让自己也知道了白石头的重要,那么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看了一眼白石头冒出的白雾在被快迅抽离,冯芸估计了一下,照这速度,没个两三个时辰完不了,而且每块石头都在冒白气,何宇身体受得了吗?到一定程度他会不会自动醒转?
心中奇怪,这到底练的是什么?看着实在渗人,尽管是同床共枕的男人,也禁不住心里的害怕。
不敢打扰,慢慢的退出山洞,灰狗急忙问:“夫人,城主怎么样了?有危险没有?”
冯芸也不敢说没什么大事,略带忧虑道:“相公前两日也出现过这种状况,倒也没发生意外,在等等看吧。”
“夫人,要不要通知几位将军以及城中文吏?”灰狗小心翼翼地问。
冯芸有些拿不定主意道:“如果城主没有大问题,会不会兴师动众了?到时城主清醒过来,责怪我越权怎么办?而且南山国那贼婆娘会不会以此拿住把柄?”
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任何多余决定都会将自己陷入被动。
灰狗与青将军面面相觑,不敢发表任何意见,“龙城”势力集聚时间太短,谁也不敢乱站队,谁也料不到何宇会涉险。
最主要的原因则在于何宇的子嗣问题,旦凡有一位夫人怀上,局面就会截然不同。
天气依旧寒冷,昨日放晴一天,今天就又开始下起雨夹雪,更是阴冷了几分。
特种军在山洞四周安扎了帐篷,就算有炭火,依然感觉不到有多少温暖。
时间的流逝,让冯芸也开始焦燥起来,满脑子胡思乱想,祈祷祖宗保佑,如果何宇有个好歹,自己该如何自保……
天黑时分,南山王苏豹骑马急充充赶来,全身湿漉漉的,就没有一片干的地方。
逮住冯芸就怒道:“怎么回事?夫君交给你,成天就只知道卖弄风骚吗?”
“你凭什么骂人?你又为相公付出了什么?连铺床叠被,嘘寒问暖都没做到,有什么资格骂我……”
“这是你让夫君涉险的理由?夫君有个好歹,本王剥了你的皮……”
“来啊,趁相公还没死,当着他的面,不杀了我就不是爹娘养的……”冯芸老委屈了,这不是天降横祸吗?
现在“龙城”下面对两位夫人的支持基本是五五开,谁也不怕谁,原班人马支持南山王的较多,新进的官吏支持冯芸的占多数。
灰狗引着两位夫人进了山洞,见两位夫人有把战火升级的态势,急忙道:“两位夫人,现在应该齐心协力解决城主的忧患才是……”
何宇姿势未变,但白石头的能量已基本消耗殆尽,但他还在不停吸取四周空气,已经到了产生声音的地步。
南山王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问灰狗道:“怎么会这样?夫君倒底在干什么?”
灰狗也是莫名其妙地摇头:“城主的事小的怎敢过问。”
南山王又望向冯芸,但刚刚才呛出了火,她恐怕不会回答。
“通知医官了吗?”南山王又问灰狗。
灰狗瞅了一眼冯芸,然后才摇了摇头,照城主现在的情形,有个意外应该就直接隔屁,医官来了恐怕也没卵用。
“马上派人把医官找来,还有,通知一下……算了,把干爹叫来吧。”她也遇到了与冯芸相同的问题。
但把老张叫来,算是长辈,也是最先跟随何宇的老人,应该可以主持大局的。
灰狗吩咐人下去办了。
天色已暗,洞内已经漆黑一片,灰狗见二位夫人没有出洞的意思,让人把炭盆与油灯移到洞内。
南山王头次遇上这种事,但多年的上位者经验,让她遇事要冷静得多。
在外面帐篷换了身服进来,看到冯芸心中又来了气,正想教训几句,眼晴却瞟到何宇像全身大了一圈,而且面显痛苦。
吓得浑身一颤,急忙扑了过去,但见此时的何宇周身像水泡了一样胀了起来,脸上血管清晰可见,模样十分恐怖。
想扶,想抱……又怕弄痛了他,而且何宇还在不停吸取四周能量,一股无形之力把她与扑过来的冯芸阻挡在了四五尺之外。
“医官……医官来没有?”
灰狗见到这种情况,吓得一溜烟往外跑,正好与冲进来的老张撞个满怀。
老张见灰狗神色慌张,又听里面两位夫人的惊叫与哭泣,心里格噔一下,顾不上教训灰狗,几步窜进山洞。
他一眼见到南山王与冯芸跪在地上呼叫何宇。
他也看到了何宇的模样,特么的?就隔了一天,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吃什么了?
想上前看看何宇倒底是死是活,绕过两个哭得心慌意乱的女人,却也近前不得,面前像有一股无形之墙一般。
努力一翻无果后,这才对两个女子道:“两位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山王也面色狰狞,怒问冯芸:“夫君究竟怎么了?”她现在处于爆发边缘,随手就可以拧断冯芸的脑袋。
冯芸即害怕,又委屈,还有对何宇的担心,哭泣道:“相公只说在练一种练体之法,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哪知道啊?”
“你就没发现端疑?没阻止吗?”
冯芸也撒开了性子,伤心道:“我劝了,相公的性子你不知道么?我能劝得了吗?你们都来责怪我,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平时你都干嘛去了?你只关心你那土匪窝,你有过问过龙城的事吗?你知道相公的痛苦吗?你把相公当过你男人吗?……”
“够了!”老张见南山王面色不善,急忙拿出了“龙城”二把手的威严:“像话吗?现在是想办法怎么解决城主的危机,二夫人,你见过那种练体之法吗?等会医官来了可能要用。”
冯芸与南山王见老张发怒,这不但是长辈,也是“龙城”仅次于何宇的掌兵实权人物,也只能偃旗息鼓。
冯芸抹了把泪,也知道现在救何宁为第一要务,不敢隐瞒道:“我只见着一点点,而且是十分复杂的一些图纸,依我的记忆,根本就无法描绘出来。”
南山王却摇头苦涩道:“没有用的,夫君好像被一种无形之力保护在其中,医官来了也近不了身……”
“啊…”何宇的惨叫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灰狗与一群医官急充充而来,却被眼前的情况吓得不敢上前,就算想上前也摸不了何宇。
老张对一群人挥手道:“滚蛋……”又对灰狗作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即然近不了何宇的身,这里诡异的情况绝不能外传,因为现在的何宇正全身冒血珠子。
几个医官吓得噗嗵磕头,南山王毕竟作为一国之君多年,虽芳寸大乱,却还保持冷静,阻止道:“与他们无关,或许等下还需要他们。”
老张也只能点点头。
几个医官如蒙大赦,急忙缩到一个角落,满脸惊恐地等待事情的发展。
“啊……”
伴随着何宇的又一声惨叫,何宇又大了一圈,如同吹胀的猪尿泡,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那血已不是冒珠子的问题,现在是开始流了,甚至有“飙”的迹象。
“老婆……芸儿……豹儿……我痛……救救我……”
伴随何宇的求救,南山王与冯芸彻底崩溃。
冯芸率先顶不住,哭泣道:“相公,妾身要怎么才能救你?怪我,怪我没劝住你啊……”
南山王泪流满面:“夫君,坚持下去,妾身的事快完了,妾身还没有好好服侍你一天…也还没给你留个一儿半女……怪我…妾身为了南山国,太自私了……”
“啊……”
何宇最后一声惨叫后,彻底沉寂下去,就像断了气一般。
山洞顿时死一般的寂静,人人心中都只有一个猜测,难道……
隔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