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无论是在远古时期还是当今符界,都是最顶尖的生物之一,若非修炼功法流传于世,各族修士崛起,恐怕龙族的统治会持续至今。
一百多年前,东土发生了震惊符界的惨案,后人称其为“巨龙潮汐”。
一条恶龙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东土一座沿海城市,它的利爪撕裂一切,龙炎吞噬万物形成火海,数百万人居住的繁华锦城一夜间化为废墟和灰烬,仿若人间炼狱。
消息传出后,东土举国上下一片哗然,人皇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天兵卫紧急出动,赶往沿海消灭恶龙。
而当年出动的那名天兵卫,正是上一任黑金长刀的持有者。
得知恶龙在众多强者围攻下依然毫发无损的离去后,这位老兄也不废话,到地方接风宴都没吃,提着长刀就奔恶龙去了。
一人一龙经历了场恶战,最终拼了个两败俱伤,恶龙见势不妙便拼命逃出东土,自此消失不见,而那名天兵也被人们誉为“驱龙者”。
但他显然不满与此,回到王都后,驱龙者便开始琢磨,希望创出一套足以真正斩杀恶龙的刀法,作为当时世上的顶级刀客再加上与恶龙的作战经验,最后还真让他研究出来一套刀法灵技,配合法宝黑金长刀使用,足以斩杀龙族强者。
大喜过望的他当即将这套灵技命名为“解龙刀法”,并将其封存于黑金长刀中,流传于世。。。
而此时王都西郊外,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灵技.刀之极.日无影。
停下后退的步伐,龙刀突然发难,这一招可谓将快狠准发挥到了极致,只见他挥动长刀迅速向前斩去,一刀接一刀,眨眼间已斩千次,激起无数刀气将扑上来的三人瞬间被逼退,其中戴铁面具的两人更是身中数刀,要不是退的快,他俩就连同地面一起被切成块了。
唯有中间那假龙刀嘿嘿一笑,以手为刀同样也是一招日下无影,虽然没有龙刀的威力强,但也抵挡住了他的进攻。
“乖孙,来学你刀爷这招”。说罢龙刀双眼微眯,气势蓦然一变,一时间,天地寂静,仿若世上只剩下了那一把黑金长刀,绽放出夺目的红光。
解龙刀法.见龙卸甲。
但见,红光撕裂黑夜,将半个天都映得通红,这一招下去红色的灵力融合着刀气,浩浩荡荡横扫开来,所经之处如摧拉枯朽一般,不可阻挡。
这招我使不出来,而且这个灵技好像无视灵力防御!
假龙刀终于变了脸色,身形暴退的同时,身躯如液体一般蠕动,下一刻他便变成了一个肩披长发,面容憔悴的男子。
只见他后退途中一打响指,口中说道:“扭曲。”
话音落罢,好似言出法随,三人一怪面前出现了一道淡蓝色光幕,一往无前的刀气经过光幕时,仿若砸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少了一块,让后面的他们躲过了这一记杀招。
与此同时,龙刀背后一道蓝色光幕悄然浮现,消失的那段刀气突然冲出,好在龙刀反应神速,直接抡刀一转。
灵技.刀之极.风无痕。
黑金长刀碰上了那红色灵力刀气,龙刀闷哼一声接连后退数步,这才挡住了那一段见龙卸甲。
“这狗日的怎么还有空间能力?是能保存以前复制的能力吗?”龙刀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从哪冒出来一个这么变态的御灵者,东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但很快,他脑中灵光一闪,只听他沉声道:”我知道你这狗娘养的是谁了“。
“哦?”那面容憔悴的男子瞪大眼睛,仿佛很期待他说出来的样子。
“启示录第三殿团骑士长,无面“。
“那你觉得该怎么对付他呢?”男子很狡猾,没有给龙刀任何获取信息的机会,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龙刀,眼神就像一个猎手看自己的猎物一样。
只要龙刀不逃,男子有信心今夜把他活活耗死。
龙刀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他默默掏出天兵卫的令牌,在上面点了几下,然后当着三人一怪的面放在耳边说道:“喂,我是龙刀,任务出现意外情况,对,需要支援,根据令牌定位来,嗯,多带点人越多越好,好好,快点过来“。
太无耻了吧,这简直是作弊!
男子被龙刀这套操作气的两眼发黑,心道你身为天兵卫的骄傲和荣誉感呢?这和街头小混混打架打不过摇人有什么区别啊混蛋!
但现在没空想这么多了,一但王都的其他强者赶来就全完了,男子一把拉住狼头怪,飞速退向一个蓝色光幕。
想逃!
龙刀见状怒目圆瞪,脚踏神踪步直接突破音障,眨眼间来到那人面前一刀斩下,但在落刀的瞬间一道蓝色光幕出现在龙刀面前,逼得他不得不一个急刹停下攻势。
万一龙刀砍进蓝色光幕,那人便可直接取消空间传送,到时黑金长刀被传送走事小,就怕龙刀的双臂和刀一起不见了。
“拦住他!”那人说罢和狼怪一头扎进蓝色光幕中,消失不见。
龙刀骂了一句娘,转身挡住了同时攻来的两人,只见他刀身上突然红光大放,一个虚幻的龙头浮现。
解龙刀法.斩龙无首。
刹那间红光闪过,两颗戴着面具的人头落地,但龙刀立刻便发现事情不对劲之处。
为什么没有血?不好,是练尸傀儡!
龙刀刚欲退开,却已经晚了。地上两具无头尸体的肚子已经涨的不成样子,并发出了刺目的亮光。
“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威力让方圆数十里的地面都震动起来,而处于爆炸中心的龙刀则狼狈的躺在一个深坑之中,衣衫破碎咳嗽不停,嘴角溢出猩红。
但这就完了吗?
只见一道蓝色光幕突然出现在深坑上空,一阵涟漪后三个戴面具的人从中越出直奔龙刀而去。
趁你病,要你命!
“没完没了了是吧,”龙刀骂骂咧咧刚想起身,可起到一半时忽然他又躺回去了,还一脸生无可恋样。
青光挟着狂风一闪而过,却是一颗青色的子弹,瞬间将一人爆头,另外两人被这突如其来变故惊呆了,动作一缓,可惜,希望这俩倒霉蛋来生在地球上能学到那句话。
犹豫就会败北。
清风拂过,一个面容清秀的青衣少女出现在他们面前,双掌分别拍在两人胸膛上,这看着轻飘飘的掌法威力能有多大?
也没多大,只是把两人拍成渣并用掌风将他们吹散在天际而已,注意,以上一句话全是写实描写。
在青衣少女跳进坑中把龙刀扶上去时,又一颗子弹呼啸着飞进那蓝色光幕中,片刻后光幕便破碎不见。
“龙刀大哥,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青衣少女蹲在龙刀旁边,一脸关切的样子。
“嘿”,龙刀闻言一边用力握拳举起健壮的胳膊展示肌肉,一边露出大白牙笑道:“我能有什么事,莫琪真不是你龙哥吹牛,就这点小伤,刚才那些人就是来百八十个,你龙哥我照样一刀就,嘶,哎呦我,面瘫男你干嘛?”
一名青年男子扛把狙击枪,不知何时来到龙刀身旁,正一脸冷漠的在他伤口处轻轻敲击,然后淡淡地说道:“肋骨断了两根,内脏轻伤,经脉受到冲击处于混乱状态,灵力所剩无几。”
说完这些后他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总结道:“侥幸生还。”
此话一出,龙刀脸上的黑线都快拉到地面去了,莫琪更是忍俊不禁,忙半掩着嘴转过身去。
“我说你个面瘫是不是皮痒了,什么叫侥幸生还?要不是那混蛋玩阴的,刀爷我一刀砍一个眼睛都不,哎哟你!”龙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句话,那青年男子却没听见似的,蹲下身子对着龙刀的伤口,又戳了两下。
要不是有伤在身龙刀就跳起来了,几乎是吼着说:“你小子肯定是故意的,莫琪别拦着我,今天不把这面瘫剁了我跟他姓。”
青年男子拍拍手站了起来,叹口气道:“这么有精神,看来的确是我判断失误,我向你道歉。”
龙刀闻言顿时双目精光一闪,浑身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他俩同事多年,这面瘫啥德行龙刀知道的门清,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小子肯定在憋坏水。
果不其然,只听青年男子接着道:“你的受伤补助和假期我会向队长申请取消的,你就放心好了,还有这里是距离王都一百三十多公里的西郊原野,今天上午的启符盛典我们要到场,别迟到。”
说罢他回头招呼一声莫琪,在龙刀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拉着她轻飘飘的飞起,然后一个加速瞬间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许久后,龙刀才反应过来,暴跳如雷的喊道:“我没灵力怎么飞啊混蛋,面瘫男你给老子站住,我还没走呢这么大雨你让我跑回去,喂!莫琪,莫琪哎呀,别闹了我不说了行不,我受伤侥幸生还,喂?有人吗吱一声啊?不是吧还真走了。。。。”
这个注定不凡的雨夜,多年后仍常被王都附近的居民谈起。
传闻那天夜里,有人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背着长刀,杀气腾腾的在大雨中狂奔不止,好像浑身还闪红光,其怒吼声隔了几里依然清晰可闻,当然,其中还掺杂了几声类似“哎呦”的痛苦呻吟。
这故事在民间几经流传,演化出多个版本,到后来甚至给那主人公冠以黑刀狂魔的称号,并且为其附加上心狠手辣,奸诈狡猾又面目可憎的标签,更有甚者称他喜欢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出来吃小孩,以此作为哄孩子的故事,当然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另一边,那面容憔悴的男子从光幕中跃出,来到一座灯火辉煌的大殿内。
“卡斯你的空间能力可真是太棒了,能绕过王都阵法的远距离传送阵准备好了吗?”
正在大殿上刻画符文的一人抬起头,他肩披长发,面容憔悴,却是和那男子长的一模一样,但显然这个才是真的。
“只能做到单向传送,这是极限,而且无法躲避追踪,还有无面,麻烦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变成其他人,这样子让我感觉像是一个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白痴。”
无面却忽略了他,转身对一个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书生问道:“弗念呢?”
“她发现了线索,已经赶去调查了。”那书生似乎对他打搅自己休息的行为很不满,眼睛都不睁的说道:“贪狼在哪?”
“那家伙受了点伤,我就把它扔到一个镇子里让它自己找东西吃,坐镇王都的三个天兵卫全在西郊,没人伤的了它。”
“等弗念抓到目标后,我们就立刻动身寻找神兵,在这之前你就先潜伏进王都里。”
无面撇撇嘴,身上又是一阵蠕动,变为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道:“一个普通的托特人而已,你们怎么抓了这么久?”
“毕竟那东西和武侯藤有联系,遮蔽踪迹和气机自然不在话下。”那书生说着睁开了双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仿佛在追忆过去。
过了一会,书生才继续道:“新一届天兵卫实力如何?”
无面闻言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只听他沉声道:“这解龙刀法的传人,只怕比当年的驱龙者还要强,我感觉的到他根本没使出全力,就已能一对四不落下风,若他真放开全力打,我战胜他的几率不超五成。”
那书生闻言“哦”了一声,仿佛早已料到,拿扇子拍了拍额头,他继续道:“你用卡斯的能力带贪狼在王都附近转转,把东西散出去,然后就去王都等消息吧,我倦了。”
书生说罢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无面耸耸肩,又变为卡斯的样子,打开蓝色光幕走了进去。。。。
客栈内。
泰尔已经关上窗户,正坐在桌旁写着什么,借着灯草的微光,可以看到他握笔的手在微微发抖。
许久后,一张纸终是写满了,他放下笔呆呆的坐在桌前,望着灯草一阵出神。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呵”。
他自嘲的笑笑,眼神从悲伤变为坚定,甚至有些疯狂,“可我偏要强求又如何?武侯能做到的事,我一样做得到,这唯一的希望,我死也不会放弃”。
“武侯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