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前外宗弟子中,大概分为三个派系,一个便是以牧峰为首,也是实力最强的一方。牧峰入外宗已有数十年之久,前不久刚刚突破至炼气化神中期之境,只怕不久之后的内宗弟子选拔,他一定会被选中。”
虽然陆青尘已经入道许久,但是听到这些年轻弟子动辄便是数十岁的年纪,心中还是有些许不习惯。
这倒也怨不得他,毕竟他自己本身才三十岁,拜师学艺也不足四年,因为莲胎之躯和凌霄子的帮助,如今已经是炼气化神中期之境,自然不太清楚那些寻常拜入山门的普通弟子修炼入道其中之艰辛。
薛明远继续道:“而刚才你看到的凌海等人,则是牧峰这一伙中的一位,你别看他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身边那人一脸凶气,但此人最是阴险。”
“曾经有位弟子得罪了他,就被他暗中下手,打到重伤,还被抢夺了东西,先前所说闹到长老之处的事情,其中有一件就与他有关,只不过他有牧峰做后盾,没人敢指证,所以此事后来便不了了之。”
陆青尘眉头微蹙的点了点头,知道普通实力低一些的弟子若是被这么一个强敌盯上,只怕日子必然不好过,所以不敢指证也是正常的。
只是没想到,这外宗之内,竟还有如此多的勾心斗角之事,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他不禁又想起撇下师弟独自逃跑的封云海,那人必然是霜月谷的真传弟子,也能做出那等抛弃师弟于不顾的行径,似乎凌海等人所为,倒也显得并非太过惊世骇俗了。
不过薛明远提到的另一件事倒是引起了陆青尘的注意。
“这内宗弟子选拔,是何意思?”陆青尘忍不住问道,他在上山前,便听到守山弟子提及此事,也正是因为此事,孟良才会确定云霄真人今日会出关。
“哦,是这样。凡是拜入我玉霄宗的弟子,都会先入外宗修炼,一来试练天资根骨,二来查看品行。每二十年都会举行一次内宗弟子选拔,从外宗的弟子中,通过考核,选出几位修为,机缘悟性等各项都不错的弟子,正式拜师,成为内宗弟子。”
“考核?”
“正是,此次考核,倒并非全是考察修为。只因我等修道之人所凭除了实力之外,还需机缘,悟性,耐心等,所以宗门在选拔弟子时,会进行各项考核,只有这些都占据,才能成为内宗弟子,而不仅仅是单纯的查看实力。”
陆青尘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凌霄子曾经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在寒风山上的三年中,修炼结束后的闲暇时间,凌霄子常与陆青尘闲谈。
凌霄子所言,自己的根骨天资虽然不错,但在当时,也只能算是一般,无论是本门派还是其他各门派中,比他出色的弟子并不在少数。
可是数百年过去,这些人能同他一般修为达到渡劫之境的,却是没有几个。而根骨并不算绝佳的凌霄子,反而达到了渡劫之境,究其原因,这么多年来,凌霄子自己的机缘,悟性等占了很大的因素。
根骨,决定了一个人修炼的下限,而机缘,经历等因素综合起来,才能决定他此生所能达到的上限。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看起来比凌霄子根骨优秀上许多的弟子,并没有多少人走的太远。
“上一次内宗弟子选拔,牧峰还只是同我等一般实力,是以并没有通过考核,如今,他已然成为了中期之境的高手,只怕这次选拔,十拿九稳。也正是因此,在我们外宗的名头比较响亮,谁也不敢招惹。”
“其次,便是顾贤,此人是炼气化神初期圆满之境,只怕用不了多久,也能突破,他同牧峰一般,是上一次内宗选拔的落榜之人,不过平素与牧峰不对付,所以自立门户,拉拢了一些其他弟子,这两伙人中,光是炼气化神初期之境的弟子,便有数十人之多,而每此内宗考核,所选拔弟子不过十数人,因此竞争也非常激烈。”
‘顾贤?’这个名字陆青尘倒没有听说过,不过他也只是听薛明远讲着,并未放在心上。
“除此以外,剩下的便是一些数人,十数人的小团体,没什么太值得在意的,倒是你我三人刚才所见的几位女子,需要注意一下。”
陆青尘好奇地“哦”了一声,听他继续道:“那几位女子,虽然不是结盟,但因为都是女修,所以入门后,关系也都很是亲近。我曾见过她们几次,似乎都形影不离的,其中站在中间那位一直沉默的清瑶师姐,也是炼气初期圆满之境,比起顾贤来,还要强上一丝,其余几人实力也不低,所以外宗弟子倒没人敢打她们的注意。”
薛明远想了想,犹豫了片刻道:“还有就是......江月儿师姐与牧峰关系比较暧昧,但若说是道侣,似乎也有些不像,不过有牧峰在,谁也不敢靠近她就是了,陆道友可要小心。”
陆青尘还没说话,薛明远自己“嗐”了一声,又道:“瞧我这紧张兮兮的,陆道友只是暂时来我宗门拜访,不日便要离开,又怎么会靠近她,倒是我想的太多了。”
陆青尘心中了然,难怪乎江月儿一上来便质问几人,越来他们都是认识的。
听到薛明远后面那句话,陆青尘呵呵一笑,未做回答,他对几位女子也只是单纯觉得相貌俊美,便同看这山间景色一般,自然没有任何想法。
三人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玉霄峰前。
薛明远停下脚步,也向陆青尘二人道别:“陆道友,少南,我还要回去修炼,就不同二位去主峰了,二位就此别过。”
“此番多谢阁下为我解惑,辛苦了。”
“哪里,我也是许久没和人说这么多了,能同陆道友闲谈,也是轻快的紧,日后若再相遇,必然还要畅聊一番。”说着,薛明远呵呵一笑,抱拳道:“告辞”
说完,便转身离开,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