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一绿万青山,春色满园百花芳。
云烟谷不止是谷,更有崇山峻岭。
其中的韶华山最是风光秀丽。
春天的韶华山是最美的:绿草如茵,毛茸茸一层,给大地铺上了层绿毯子。芬芳的花儿或相约一起大聚会,开成一大片;或小姐妹单独诉心事,开成一丛;或孤芳自赏,开成一枝独秀……红的,粉的,黄的,紫的和橙的,还有蓝的……五颜六色,五彩缤纷。
鸟雀落在刚刚长出嫩芽的树枝上,婉转地歌唱着。还有那刚刚由毛毛虫变成的蝴蝶,在花间起舞,和正忙着采花酿蜜的蜜蜂碰了头,相看两厌却又相依相伴……
“变!变!变!!”一个稚嫩的童声在山坡上响起,非但没有惊飞旁边的鸟雀,还引得那些鸟雀伸着脖子围观。
一个锦袍小团子,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此刻鲜血淋漓。一片叶子被他庄重地捧在手里。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屏息凝神,嘴里喊着“变!”可是,叶子还是叶子,丝毫没有因为奶娃娃头上的汗水就心软改变什么。
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立即小兽般警觉地转身,拿着叶子对着后面的花丛。
奶声奶气道:
“来……来者何人,报,报上名来,来……”
窸窸窣窣地响动声愈来愈大,他的腿渐渐软了,冷汗浸湿了衣袍。他灵机一动,赶紧拖着他快要软掉的腿,一点一点挪到了旁边的大树背后。树上的鸟雀继续伸着脖子围观。
没一会儿,前面的窸窸窣窣声停止了。他缓缓探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自以为悄咪咪地偷看。
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倒映着一个身上满是枝叶花朵的更小的团子。
锦衣大团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花叶小团子,他还折了一根小树枝,用做防身武器,紧紧握在血液正慢慢变干凝固的手里。
他来到小团子旁边,用小树枝轻轻捅了一下。花叶小团子咕噜翻滚了一下,锦衣大团子鼓足勇气又戳了一下,花叶小团子又翻滚了一下。锦衣大团子顿时来劲了,一个劲地拿小树枝戳,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话说那个花叶小团子,被树枝戳着,时而痒痒的,时而又很痛。小团子受不了了,“嗷呜”一声抬起头,黑溜溜葡萄般的大眼睛,盯着前面的大团子,不满地撅起嘴。
锦衣大团子却是被吓了一跳,心里暗暗感叹着:
啊!原来是人!
他急忙跑过去,扶起小团子,帮小团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帮小团子拿掉身上的树叶花朵。温和地问:
“你是谁家的宝宝,怎的一个人在此,你家大人呢?”
小团子:“啊呜!”
锦衣大团子:“什么?”
小团子:“唔~”
锦衣大团子又问了几句,小团子的回答不是“唔”就是“嗷呜”,大团子心里想着:
原来还不会说话呀!
恰好他取干净了小团子身上的花叶,看了看后,刷地抬手捂住眼睛。
奶声奶气道:
“你这小丫头,怎的不穿衣裳啊!”
小团子:“唔?”
大团子像个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边说边脱下自己的外袍,笨手笨脚地给小团子穿上。
“好了!你听好了,以后你就跟着我!”
小团子:“嗷呜!”
大团子伸手去牵起小团子胖乎乎的手,却发现小团子竟然还不会行走。于是,他费力地想把小团子背到背上。可是好几次都摔了下去,摔得大小团子眼泪汪汪。
大团子想把树枝做拐杖,可是太细了。他费力地用小脑瓜想了想,再次屏息凝神,“变!”
手中的小树枝竟然真的成了小拐杖。他立即开心地蹦起来!拉住小团子的手让她看。
大团子:“成功了!我成功了!”
小团子:“嗷呜!唔!唔!”
随后,大团子背着小团子,三步一摔跤,磕磕碰碰,终于来到了韶华山下。
一个清雅端庄的美丽女修士出现在了大团子的视野中。
大团子立即开心地呼唤着:
“娘!娘亲!”
女修士立即奔过来,温柔地帮大团子擦擦汗,温柔地开口询问到:
“亦儿,怎弄得浑身是伤?咦!你背着什么呀?”
被点名的小团子“嗷呜!”
苏夫人大吃一惊:
“亦儿,你何处得来的宝宝?”
小苏亦把小团子放下,甜甜地笑着:
“娘亲,亦儿在韶华山上捡的!”
苏夫人“……”
苏夫人即刻将小团子从小苏亦手中哄骗过来,将小团子的事情告知了自家夫君,也就是叶儿庄现任庄主苏烈。
苏烈即刻派人去韶华山及其附近搜寻,却一无所获。
后来,在苏亦的强烈建议下,小团子被留了下来。成了苏氏夫妇的女儿,小苏亦的妹妹。
小苏亦却在长老们的调侃声中,悟出了些什么。只见他抓着苏夫人的衣摆扯了扯,一脸认真:
“娘亲,她难道不应该是我的童养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