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好了,我封无极这辈子做的决定还没有后悔过!在云择离开隐都学院之前,我将成为他的守护者!”目若凝云,眼似秋波,封无极一生中少有的凝重都写在了脸上:“你们需知,苍天赐名四字对灵师来说的意义!你要庆幸你并没有真的伤到云择,不然你们这个隐都都要给他陪葬,苍天赐名四字一出,没有人能有资格再成为他的师父!如果说谁还有资格,那便只有上天!窃居其位,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不过既然有此善缘,我愿意成为他的守护者,直到他离开此地时候,我会一直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他!”
“师父……”少年声音哽咽,一抬手,千言万语像是卡在喉中,手轻落,千头万绪缠绕心头:“看他们的神情,这守护者一定很不一般了!我该怎么办呢?”
“封伯!”
“前辈!”每个人都在呼唤着封无极,虽然他们谁都没有办法去左右那个人的想法。
“好啦!多说无益!老夫纵横半生,难道还能不知道守护者代表着什么嘛!老夫此举乃是心甘情愿,你们就不要多说了!如果你们真的能理解那四个字的意义,那就没有必要在这里诸多废话了!”他信步走到云择身前,膝一屈,整个人直接拜了下去:“今日你我,革去师徒之名。日后也再无师徒之分,从今日起,我封无极以灵王境九阶修为起誓,在云择离开隐都学院之前,我将守护左右,护其安危,如有不实,魂飞魄散,万劫不复!此心此情,苍天垂见!”声音铿锵,一字一顿。随着誓言落下,天空中一声闷雷炸响,乌云密布,转瞬间却又云开雾散,拨云见日,万里晴空哪还有半点愁云惨淡。
“师父……这!”少年惶恐,忙去扶起封无极,在他手触碰到他臂弯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坚硬,如铁的心与那如铁的身躯。
他起了身,在少年地掺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师父了,今后你也在不需要任何师父了!起码在灵师这条路上是不再需要任何师父了!只盼他日,你霸绝天下之时还能对我封家照拂一二!”他掸了掸身上尘土,酒壶在身上飘摇,跟着他的节奏不停地晃动。
“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意已决,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我可以离开这里,不过一样会留在隐都山,暗中守护!这是我封无极的承诺,永远也不会改变!”目光中透着心里的决绝,霸气是多年积累地成果,大手一抖,袍袖一挥那股子气势也能在人心头激起千层风浪。
“哈哈哈哈!”爽朗地笑声隔着老远就传到了小院中,落入了众人的耳朵。云择识得那个声音,那声音自是属于那个招牌式的微笑的林靖廷的,只是如此爽朗的笑声,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
人影飘至,还是那副超凡脱俗模样,走出洞府的他也换了衣装,一闪淡绿色薄衫罩在身上,与山间风光倒是契合无比。足尖轻点,轻盈地落在了小院中央:“封老前辈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如此天纵之资,封老前辈一人追随,是不是太过偏私,不知可否晚辈一同成为云择的守护者!”一向彬彬有礼的林靖廷说起话来也是云淡风轻,只是那云淡风轻地话语就像是在那千层浪中又投入了一块巨石一般,登时水花四溅,让那本就不甚平静的水面更加波澜汹涌。
“只要云择应允,老夫当然没有意见!如果你们谁还想一同守护,我都没有意见!这种事情,岂是我一人能够决定的!在那苍天赐名四字之下,就算是我,也只能算是蝼蚁罢了!虽然云择今日仅是灵师境,但他日成就,就算说是冠绝天南十九州也绝不过分,这样的人物,是否守护,你们自己决定!”他大袖一挥,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还在等待着云择地决定。
“不错,这种事情,本就是缘分,我们隐都向来是最讲求缘分的地方!今日之事,自然应该见着有份,我林靖廷以源王境三阶修为起誓,在云择小友离开隐都学院之前,我林靖廷愿以生命守护,全力护佑云择周全,若违此誓,天雷轰顶,气海破碎,魂飞魄散!”在他膝盖挨着地面的那一刹间乌云再起,又是一声闷雷在天空中炸响,闪电带着明亮的光划破密布乌云,誓言结束刹那,乌云散去,万里晴空又还给了世人。
“林院长……”
他不疾不徐地整了整衣衫,源力运转,那像极了女子的手在身前那样轻轻一拂,宛若春水洗涤,地上沾染的泥土尽皆化作乌有:“小友不必诸多疑虑,这里乃是隐都学院,我身为院长,自然能洞悉这隐都山内发生地一切,小友天资惊艳,在下只盼能再结善缘,日后小友修为有成,能对我隐都照拂一二!”
“靖廷竟然也甘心守护于他,看来这里面的事情的确有些不简单!我要不要也去凑凑热闹呢?不过。这种事情,一旦立誓,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我还是再看看情况再说吧!”乞叟心中暗暗盘算,面上也未露颜色,一双小眼睛挣贼溜溜地在几人身上不断地转动。
“可是!我不知道守护者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在你们立誓时候,天象有变,想来这一切都不寻常,晚辈只是晚辈,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前辈们指点!不知日后,前辈是否能继续指点晚辈修炼!”他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没有人去打断。
“你认为天才真的需要人去指点么?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同,前辈凭什么就能高高在上的去指点后辈?没错,这世界的确需要一些有经验的人去提携后辈,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谁都可以在那里指手画脚!你要知道,每个人能代表的都只有他个人的看法,要是一个人能代表一种普遍被认可的意见,除非他是天,不然就算天下有一人不服他,他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毫无修养的跳梁小丑罢了!只要你喜欢的就是最好的,别人说的不过是魔鬼的寓言,只要你坚持的就是最正确的,别人的想法不过是唆摆你迷失的谎言!你只需要坚持你要走的路!一切自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