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开始?那刚才的算什么?稀里糊涂的说一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云择在心中早已将那不靠谱的回天仙株暗骂了无数遍,只是嘴上却依旧应着:“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啦!”
“你叫什么名字?”回天仙株的声音空空荡荡,直接出现在云择的脑海深处,声音回荡,听得云择竟有些恍惚。
“云择。”
“今年多大?”声音依旧出现在云择的脑海中,而此时,回天仙株那副仙人模样也随之出现在了云择的脑海深处。
“不知道,应该是十六岁吧!”云择晕晕沉沉的张着口,那双本来明亮眸子此时也看不出是睁着还是闭着,脑袋摇摇晃晃,一会偏向这边,一会又歪向那边。
“你是在哪里出生的?”回天仙株的声音像是带着他不可抗拒的磁性一般,让他不愿也不能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封印……失忆……”云择一只手捂着脑袋,断断续续地说着。
“是谁封印了你?”回天仙株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一个快过一个,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乍现。
“不知道!”
“为什么要封印你?”
“也不知道!”
“被封印之后,是谁救了你?”
“救我?救我么?是菲儿,孟菲儿!”云择的嘴小声的嘀咕着,身子也跟着微微摇晃。
“是她么?”话音落下,云择脑海中的身影已不再是那个须发洁白白衣飘飘的老人,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原本灵动最近却又变得多愁善感的孟菲儿,那袭粉红色的长裙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绝美的笑容不是孟菲儿又是谁人?而他仿佛间又听见了那声:“云大哥!”
“菲儿!真的是你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云择整个人不住的晃动,想要转动身子再看一眼四周,可他的眼却依旧那般似睁又闭,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
“是我啊!云大哥!我是你的菲儿啊!”孟菲儿那灵动的声音再次在云择的脑海中出现,那身影,就像是站在云择面前一样真实,只是那绝美的身影,就像某人一样飘荡在半空,折射在他的脑海中。
“菲儿……”
“云大哥,你还好么?菲儿好担心你啊!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们去哪里?”
“我们回到青冥山去啊,在那里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好吗?到时候我们可以结婚,一起在那里生活,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孟菲儿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在云择脑海中袭来,空灵的声音,绝美的身姿此刻又多了一些足以惑人的媚颜。
“结婚?为什么要结婚?”
“难道云大哥不喜欢菲儿么?”声音传来,那双眼噙着泪珠,就要滚落下来。
“喜欢!”云择的嘴唇动了动,还是叨咕了两个字出来。
“既然云大哥喜欢菲儿,那为什么不能跟菲儿结婚呢?为什么不能娶菲儿呢?”泪珠大串大串的落下,滚烫的泪水顺着孟菲儿的脸颊不断的滴落,滴落在云择的脑海,他的心田,那热泪成河就像是泄去的洪峰拍击着云择心里的堤。
“喜欢就是喜欢,它不是爱啊?”云择的心似乎突然清明了一刹那,在他说出那个“爱”字的时候那颗心似乎又懂了些什么。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照顾好菲儿的么?怎么能够忍心让她如此伤心?”孟菲儿的影子渐渐地淡去,而此刻悄然来临的可不正是那个满身弥漫着草药味道的青冥医仙孟羽,他的样子还是云择初见时候的模样,一个很爱干净的老“药农”。
“可是?可是我不想让她更加伤心!跟我在一起,她不会幸福也不会快乐的!我只是把她当作我的妹妹而已!再没有别的非分之想!”云择的语速突然快了起来,只不过,他的声音,这一次也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而对此,他自己竟也毫未察觉,身子不住的晃着,眼神游离,再看不见此间任何事物。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感情的么?背负不起责任?不愿意照顾她么?”这还是云择第一次见到孟羽生气的模样,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哪还有一点青冥医仙往日风采。就像是邻家的糟老头,只不过打扮的还算干净而已。
“那是别人强加给我的感情,又不是我自己的感情,照顾就是照顾而已,您这样断章取义,歪曲事实,很不公平!”云择的声音依旧不卑不亢,并未因孟羽的愤怒而产生丝毫的恐惧。
“既然你不爱她,那你是喜欢莫梧桐么?”修诚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云择的脑海,孟羽已经退下了那个舞台,把它交给了这个与云择初识不久的年轻人。
“喜欢她的人不是你么?”
“不要打岔,你喜欢莫梧桐么?”修诚提着个巨大的门板立在云择身前,就像是一个审判官一样,等待着对云择的命运做最后的宣判。
“只见过一面而已,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更谈不上爱与不爱!”
“那咱们还是伙伴么?咱们也只见过一面!”
“当然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在乎时日长短。”
“云择……”乞叟提着痒痒挠走近云择身边。
“乞叟前辈,是您啊!”
“怎么样?只要你拜我为师,我一定可以帮你恢复记忆,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怎么样?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可以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还能让你获得纵横天南十九州的实力!”乞叟一改往日懒散之风,那声音也是极具磁性的,若不是那人长得真的与乞叟一模一样,云择怕也难以相信这竟是乞叟本人。
“我已经有师父了!您是知道的啊!”
“那不重要,在这混乱的修行界,一人有几个师父都是正常的,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就帮你杀了他。怎么样?”乞叟转了转手中的痒痒挠,静静地等待着云择的抉择。
“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绝不会背叛我师父的!”云择近乎咆哮的吼着,可是就算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口中依旧发不出一点那声音,自己的声音只是在自己的脑海中炸裂,声音回响,不断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
“年轻人不要激动,你要知道你自己天资卓越,而你现在的这个师父,人品着实不怎么滴,怎么样还是跟着我吧!只有我才能将你引上正途,带你走上光辉大道,你要知道,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源王呢!”乞叟弯了弯自己的胳膊,向云择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不需要!”
“要不然,你还是加入我们莲星池吧!我们莲星池得天独厚,你需要的,我们那里全都有,只要你加入我们莲星池,你想要什么,我们就会给你什么,包括我自己!”莫梧桐走到云择身前,那一头干练的齐肩短发是云择见过的最清爽的女生,一眼便能让人轻易的记住她的模样。
“可是,我并不需要你!”
“我们可以给你无尽的仙品草药,帮你恢复记忆,只要你加入我们莲星池,我们就会保护你,甚至是保护你的菲儿妹妹,只要你愿意,在莲星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莫梧桐向前走了一步,双臂伸开,像是要拥抱数不尽的宝藏一样。
“我师父说了,我的记忆,只能靠我自己恢复,你不用骗我了!还是省省力气吧!”云择的话冰冷无情,这也是他从未有过的状态。
“对啊!他们这些人,都不可靠!还是相信为师吧!只有为师能带你走上人生的巅峰!屹立天南,永世不倒!”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