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不知过了多久,云择转过身,看了眼还在出神的孟菲儿,又轻唤了一声,才一同向着草庐走去。
“你们回来啦!”草庐前,孟羽似已在那等候多时。
“爷爷!”孟菲儿飞快地跑到老人身边,此时孟羽眉上如白雪清霜印染一番,比之昨日又要苍老几分,身体有些佝偻,就连门前的身影也在不住摇晃。
“没事,爷爷还撑得住!”孟羽稳了稳身形,看了眼少年,扯过孟菲儿的手,慢慢朝着院内走去。
“现在爷爷教你……”老人拉着自己孙女一直走到那株古树下,双手不停地比划,绘声绘色地说着什么,老人身影印在少年眼中,不免心生揣测:“孟老前辈大概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吧!”
“云择,你随我来!”云择站在篱笆前看了许久,孟羽不曾呼唤,他也未曾动弹,直至孟羽在他身前走过,话音落下,脚步却并未停留,老人的步伐很慢,但落下的每一步却都稳健异常,虽然整个人看起来有着数不尽的老态,但举手投足却依然平稳如昔。
出了院门,不多远,孟羽身形已然站定,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的云择也忙加快了脚步,在孟羽身边站下。
“现在我就教你凝结灵印之法,你看好了!”孟羽简单地交代了一声,双手猛地抬起,掌心朝天,紧接着那宛如枯木一般的老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忽然拇指、食指、小指齐齐伸直,左手在上,忽然翻转,双手在胸前一上一下遥遥相对,“此乃灵印起手式!”孟羽的声音适时响起,而他手上动作也依然在继续。
一团青色光芒在他六指之间悄然而生。只见那团青光缓缓放大,不多时,一方小小的青印也在他指间应运而生。
孟羽双手一开一合,那方青印的大小也在随之变化,忽然,孟羽一掌猛然推出,那方青印也随之飘然而去。
“咔!”一株碗口大小的碧树就这样应声而倒,但那团青光却并立即消散,而是附着在那树干的断裂之处,不断萦绕。
片刻后,待那团青光尽皆散去,云择方才小心地走到那株已经折断的翠树旁边,孟羽周身青芒早已散去,不急不忙地走到云择身边,在一旁站下。
“这……”震惊非常的云择不自主地看向孟羽,树干断裂之处,似烈火灼过一般,焦黑异常,若非云择亲眼所见,也万难相信此乃人力为之。
“你看出了什么嘛?”孟羽指了指树干,看着云择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期许。
“这树干似乎失去了水分,别的就再没什么了!”尚有些惊魂未定的云择呆滞地摇了摇头,狐疑地看着孟羽。
“如果,你不把它当成一棵树,而是当作一名源师来看呢?”孟羽的手指着树干。
“这树断裂之处,树口漆黑,应是失去了所有的水分,难道说,这灵印可以剥夺源师的源力?如果把这株树当作一名源师的话,水分对于他而言就相当于源力,如果这是一个源师的话?那……”云择自顾自地说着心中猜想,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孟羽身上,虽然他的手在指着那株断裂的树,可他的心却一直在想着那方小小的灵印。
“不错!孺子可教!就是如此,世间万物皆可修行,你所见到的这棵树所汲取的其实也是源气,只不过他是通过吸收源大陆土壤中水分的形式来吸纳源气,与我们人类呼吸吐纳虽有所不同,但也算是殊途同归。刚才我所凝结的灵印名唤无为,无为灵印乃是灵印入门的基础,有印灵师初阶的实力便足以施展!它的作用就是限制源师体内源力运转,能够使源师在一定时间内不能使用源力,对与你修为相若的源师自有奇效,如果对手修为比你高上一小节的话,那效果就没有那么理想了,如果是那种,高上很多的,便不会再有什么作用了,当然,如果对手的修为比你低上很多的话,那效果就跟你眼前的这棵树一样,会因为源力枯竭直接死去。经过灵魄之力的加持,你的源力将无往不利,所以说,印灵师在修行者中的地位还是极高的,也是极其稀有的!就像菲儿,就没有你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好好地珍惜你的能力吧!这是修习无为灵印的灵诀!”说着孟羽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卷破旧的羊皮递到云择手里,而他也随即转身离去。只留云择一人慢慢体悟。
“无为灵印!”云择小心地打开那张破旧的羊皮,将之轻轻地铺在地上,就像对待自己心爱的女子一样轻柔,云择小心地坐在羊皮卷旁边,双手不时地舞动,一边认真地看着羊皮卷一边仔细地回忆着孟羽的动作。而羊皮卷上所载也不仅仅是无为灵印的修习之法,尚记有一些印灵师入门指导,羊皮卷看起来虽然古老破旧,但那上面驻留的笔记却是清晰如新。
尽管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不过却还是没有丝毫起色,“比起对源气的感悟,这灵印的入门就要比源师难上了许多,难关孟老前辈说源师是极其稀有的!光着入门也是殊为不易了!”云择心中此般暗想,不过他的意志却并未因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消磨,相反,他手上地动作比之初时还要快上了几分,那灵印指法也已模仿的有模有样,只不过他六指之间却依旧没有半点光芒出现,更别提那一方可大可小的灵印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云择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问着自己,而他越是发问他的心也就越是急躁。
“不行!我要快些冷静下来才行!”过了许久,云择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小心的将地上的羊皮卷收起,揣在自己怀里,站起身,再一次向着河边走去。河面上青风徐来,吹拂在少年脸上,少年梳在脑后的长发随着风不断地飘动,他的手捂着胸口,慢慢地闭上眼,享受着那迎面而来地一缕青风。
“天地,源气,灵魂之力!灵印!”一个个名词在云择的心中不断闪现,一次次自问,一次次想象,却依旧找不出丝毫纰漏!那灵印也迟迟未能出现。
过了许久,云择方才慢慢地睁开眼,坐在河畔,取出怀里的那卷羊皮,再一次铺在地上,仔细地研读起来。那俊逸的小脸,任由清风胡乱的吹拂,浪花高高地溅起,随着那缕清风打在少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