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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浮现的事情

“达西雅,将序号为1,6,9的液体管经注射器注入病人体内,注意顺序和流程,不要颠倒和重复。”冷静,稳重的女声在达西雅耳边响起,让稍稍有些不知所措的内心安定了下来。

达西雅胸前佩戴者实习期证件照卡片,一身粉白色的制服,和一旁的护士前辈们,将病人移到手术台后,开始注射。

被主刀医生钦点的三瓶液体管,在此时的灯光环境下发出,奇异的色彩。

针尖没入皮肉的触感通过针管清晰的传到了达西雅的手上,感受着与平时练习无异的手感,达西雅的内心变得更加稳定。

注射完成后,达西雅在现场观摩前辈们的动作。

手术后,达西雅护士受到指示,协助前辈收集病人的信息。

麻醉的效果过后,魏净很快就醒了。米白色调的房间内,灯光温和,偶有的风总会掀起右手旁月白色的窗帘,窗帘底部的褶皱在浮动中划出道道弧度。一股淡淡的带着甜意和花的鲜意的气味在房间内飘荡,左手旁的桌面上摆放着透明的瓶类器皿,瓶内存息着淡黄色花朵的根茎,在这房间里,平添了几分绿意。

达西雅护士看着魏净脸上迷惘的神色,准备询问的念头就先放了下来,转而嘱咐魏净先好好休息。

就在达西雅准备离开房间时,心悸的感觉浮现。

从门外传来了一阵异常清楚的脚步声。

一步又一步的脚步声,清晰而坚定。

门开了,一号踏入了房间内,他握着通体呈黑色的手枪,不善的眼神直直看向准备离开的达西雅。

达西雅捂着小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脚步缓缓的靠墙,虽然她极力控制着自己,可是眼神和行动中不免带有些慌乱。

他轻轻的把门带上,为了患者隐私而设立的小锁,扣上。

不安感渐渐爬满达西雅的全身。

“……你好,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在拍……”达西雅看着面前的男人,轻声询问道。

“不必装傻,我已经查清楚了,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乖乖的将所有事情告诉我,第二条,等杀了魏净以后,我折磨你到开口为止。”一号以冷漠语气打断达西雅询问的同时,枪口也随之转向病床上的魏净。

“哈?不是……怎么回事,你……”达西雅脑子发懵,但她确认不是因为大脑缺氧而造成的,而是眼前这位莫名其妙的人,以及他连带着的问题。

枪声响了,虽然消音器的存在让声音大大减小了,但是躺在病床上那位被称为魏净的男子身上溢出的鲜血,以及鲜血逐渐浓厚而散发出的味道,无一不证明了面前男子的危险性。

“我打碎了他喉部的气管,接下来他的血液会慢慢的灌进他的呼吸道,然后,你猜猜,他是会被淹死呢?还是因为窒息而死呢?还是说……”一号在一脸正经的说着这些让达西雅不寒而栗的话语时,手上的枪口也慢慢的,上扬,下垂,上扬下垂,左偏一下,右偏一下……往达西雅的位置靠近着。

“……失血而死呢?哈!”一号看到达西雅的眼神正朝往这边,脸部扯出一个微笑。

粗重的呼吸声回响在达西雅耳边,她竭力控制着自己颤动的双手,泪腺不由自主的被水所泛滥。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啊,你……这突然……我”达西雅脸部泛红,话语开始不清,水蓝色的眸子染上了浓厚的水雾。

观察室内,坐在屏幕面前的众人中有人不忍的移开了视线。

“都说了,不要再和我装傻了,不明白吗?啊?”一号走近达西雅,用冰冷的消音器抵在达西雅光滑的下巴上,一号将枪口抬高,抬高了达西雅的下巴。

一号看着水蓝色眸子完全偏到一边去,没有直视过来的达西雅,心中一股怒气上涌,他将枪口移开,往后推了几步,瞄准达西雅的小腿,开枪!

紧接着,一号毫不留情的向达西雅的腰部踢去,将她还未来得及呼出的痛声踢了回去,接着是腹部,背部,以及达西雅连忙护着的头部,受伤的腿部……

肉体被敲打的声音,疼痛的闷哼声混杂着,在很多人的内心回响着。

观察室内,众人面前的画面渐渐变为黑暗。

胸前挂带证件的组长拍了拍手,看着大家转过来的视线开口道,“以上,就是一号通过特殊装置「遗世」进入十六目标意识界内获得的画面了,大家抓紧分析,争取在十七号目标画面出来之前解决。”

“好的!”大家回应道。

……

连接室,集中存放特殊装置「遗世」的所在地。

一号取下头盔,断开四肢上连接的神经装置,深深地呼了口气。

“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一号有些沮丧的想道。

与此同时,番茄街,咖啡店。

“……是吗?那你很厉害呢,能从镇里的学校考进来,很不容易吧?”魏净看着眼前自称苏璇泪痣男,顺着他的话题延伸下去。

“……尤其是当时的班主任,对我们超级严格……”苏璇一边说着,脸上一边洋溢着笑意。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下午。

魏净婉拒苏璇共进晚餐的邀请后,回到了杨子桦的家里。

次日。

“这个城市未免,太过于虚假了。”魏净一边搜寻着信息,内心忍不住想道。他相信,苏璇不是唯一一个被修改自身记忆而不自知的……人,人吗?

事到如今,魏净甚至开始怀疑起他们的种族了?

苏璇昨日畅谈时的大部分信息都是无法验证的。

事到如今,魏净已经开始怀疑整座城市的居民了。

至于之前的“分手计划”,当然只好作废。

等等,还有现有的一个机会去验证一下。

虽然已经好几年没碰素描了,但功底还在,稍加用心的练习一番,一张素描便交到了杨子桦手里。

“怎么样?”魏净隔着门问道。

“你不会顶着我的样子,跟他约会了吧?”有些惊疑的意味隔着门传了出来。

“……算不上约会,生意上有些来往,但是最近好像对你起了点意思。”

“今晚饭点有约,你去吧。”

“啊?这……这不太好吧,毕竟我……”

隔着门,虽然魏净看不到杨子桦脸上的表情,但通过她的语气,魏净心中难免一沉。

“合同的事已经无关紧要了,剩下的报酬等会我会放在客厅的桌面上,我现在已经有其他落脚处了,准备离开了,生意上的事你不用担心,已经谈完了,相信这种类型的约会,没有男士会不识趣再提,你就放宽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玩的开心点。”魏净将约会推给杨子桦后,便离开了。

“好帅!”房间内的杨子桦看着手上的素描画本,眼中泛起丝丝迷离,痴醉。

“看来,今天,我杨美人将出征赢得夫子归了。”她嘴角上扬,盯着放在一旁的画本,缓缓吐出字语。

“先沐浴更衣,舒缓肌肤,再敷上面膜……”

一周后。

杨子桦和苏璇,毫不意外的成为了一对热恋期的情侣,就像被设计好了一样。

魏净看着不远处二人甜蜜的模样,心中也下定了决心。

“传送!”

一周的时间里,魏净见识了太多偶然的事件了,它们就像不远处陷入热恋的一对一样,足够巧合,足够让魏净怀疑,这让他不得不开始相信,这座城市,大有可能是一块试验田。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他回到原住所,拿回了“收音机”,或者说是大变模样的“收音机”,如今它已经化为一块手表,佩戴在魏净的左手腕上。

“原任务目标不变,现有情况为,你已经失去一开始与目标直接接触的机会。”

“一路愉快!”

在遵循指示合上眼睛后,一种无力的感觉渐渐浸染了全身。

待到魏净睁眼,他已经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带着湿意的海风捋过魏净的碎发,含着腥味的沙土味钻入鼻内,作响的叶子颤动,不远处各色的灯火映入眼帘,商品们的吆喝声顺着风传到耳中。

海边,带着商业气味的海边,不少见。

天色在渐渐暗下去的时候,不远处的灯火也接连亮起。

魏净躺坐在长椅上,脸上已经累了不少沙烁,他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的衣着打扮。

身上的衣物与原来大体一致,细细一看,却是许多记载信息的黑字,和图标掉色到不清不楚的模样。

休闲短衣长裤,在这商业气味四溢的海边并不另类,气温上,也刚刚好。

整理了下身上的物品,魏净迈着闲适的步伐向着一处黑白分明的招牌走去。

那是一处不算大的建筑物,招牌的风格整洁干练,黑白的底色,带着些严肃的深蓝色,以及炙热的鲜红。

“警察局。”上面如是写到。

魏净在门口停了下来,顿了顿,还是踏步进去了。

招待处的女警画着淡妆,礼貌而不失热情的问到,“你好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你好,是这样的,请问卫生间在哪?”

她似乎被这样的回答噎住了,脸上勉强挂着笑容用手给魏净指了指方向。

“谢谢。”魏净道了声谢,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

“……”女警坐下来,喝了口水,朝着电脑的黑色休息屏幕,笑起来,一次,一次,又一次,可都没有之前那么自然了,心情难免有些复杂的看向卫生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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