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孙梦娇反问道。
“你跟婉儿师出同门,婉儿也曾跟我说过她有个师姐,只是不曾想是你。”我叹了口气说道。
孙梦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原本在师父身边学艺,不久前师父挂念婉儿,便命我来中原寻,中途碰见张良一伙人,谎骗我婉儿被关涵全强逼为妃。也怪我一时糊涂,竟信了,今日才知道是助纣为虐,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呢?”
“姑娘此言差矣,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人生在世,谁不会犯一点错呢,况且错不在你。”我说道。
婉儿也说道:“师姐,你就留下来吧。现在罗国急需用人,你留在这里,一定能有所帮助的。师父她老人家,想必也会同意的。”
孙梦娇摇了摇头,说道:“我明白师妹的意思,可没有师父的同意,我又怎敢擅自留下。”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响亮的一声:“梦娇,若是我同意呢?”我转头看去,却看到一个道姑模样的中年妇人,手持拂尘,身后背着一把剑。
李普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什么人?”话音未落便要拔剑,被我制止。我向那道姑一拱手,说道:“师父到此,有失远迎,请恕罪。”
那紫华真人微一点头,说道:“既是罗国圣上,又何必向我行礼,贫道只是来看望徒弟的。”婉儿和孙梦娇见是师父,立即行礼道:“弟子参见师父。”紫华真人一扫拂尘,说道:“起来吧。”婉儿和孙梦娇这才起身。
“梦娇,你也真是的,见到婉儿平安,也不知道给师父回个话。”紫华真人说道,孙梦娇面有愧色,说道:“弟子自知愧对师父,愿受师父责罚。”“你的事,我也有所知道了。你虽有过错,但既然已知悔改,我便不再责罚于你。你本领已高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教给你了。今后的事,不必再听为师的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吧,早日嫁个自己喜欢的人。”紫华真人说罢,就要转身离开了。
当听到“早日嫁个自己喜欢的人”这句话时,我看见孙梦娇的脸色变得通红,李普也有些不好意思。
婉儿也看出来了,待紫华真人一走,便拉着孙梦娇的手说:“师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她说着,目光转向李普那里孙梦娇面露羞色,说道:“你这妮子,不许说出来。”婉儿笑了,说道:“师姐,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李普再一旁看着,突然说道:“属下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先行告退了。”我伸手将他拦住,他有些尴尬,说道:“皇上这是何意?”我凑近他说道:“人家姑娘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不主动,难不成让她来追你?”
李普红着脸,说道:“多谢主公成全。”我点了点头,向婉儿示意了一眼,随即和她一块出去,留李普和孙梦娇共处,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让婉儿先回去照顾孩子,自己来到主将营,召集司马瑾,赵猛等人,将李普即将成亲的事情与众人一说,众人无不替他高兴,吆喝着要大办一场婚宴。当即我命司马瑾草拟圣旨,赐婚于李普,赐将军府邸一座,随从八十人,侍女十五名,管家一人,另有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李普和孙梦娇本就有情,加之我赐婚,更是推脱不得。当即奉了圣旨,三日后大摆酒宴,宴请众位宾客。
众将凡是在这儿的都来了,大小将领连同百夫长,伍长总共数百人,酒宴摆了五十余桌。我自然参与其中,坐在上座,与诸将痛饮数杯,因双儿有事找我,不得已只好提前离开酒宴。
后来听说李普喝的酩酊大醉,是被人抬回的洞房,醉的竟忘记掀新娘子的红盖头。孙梦娇等的不耐烦了,便自己掀开盖头,看见夫君一身酒气,不禁又气又笑,命人做了两碗醒酒汤,给李普喝下,李普这才清醒了一些,二人相视而笑,当即吹灭了红蜡烛。
双儿带我来到宅子,悄悄对我说:“相公,冰雁姐姐这两日可能就要生了,有你陪她,她会安心点。”我寻思这几日城中无事,便答应留下几天。冰雁有孕在身,我自然不能惊扰,便在附近一间厢房住下,也好有个照应。
“生了,生了!皇后娘娘诞下了一位公主!”产婆的声音传遍了整所宅子。我这才松了口气,命人炖了鸡汤,亲自端了进去。才进门,便有两个侍女向我问好,奶娘抱着刚诞下的公主,哄她入睡,可她只是哭闹,哪里肯睡。
“我能抱抱孩子吗?”我看着一脸倦容的冰雁说道。冰雁不语,冲我淡淡笑了一下,算是允许了。
奶娘将小公主交给我,我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哼了首小曲哄她入睡。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我只稍微一哄她,她便入睡了。我看着她熟睡时可爱的样子,心中生起了恋爱之意——今后且不可让她受半点委屈。
冰雁在一旁看着我和小公主,眼光无比温柔。我将小公主交给奶娘照顾,转身走到冰雁床前,低声说道:“辛苦了。上次冲儿诞生我没有在场,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欠你和冲儿的,今后我会补偿的。这块玉佩你收下,就算是冰洁的诞生礼物吧。”我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来,这块玉佩是我一岁时太奶奶给我的,是她家的传家宝物,价值自然不菲。
冰雁摇了摇头,说道:“这么贵重的物品,臣妾不能收。皇上您自始至终不曾亏待过我一丝一毫,道是我欠皇上的,实在太多.....”
我沉默了一会儿,挥手让奶娘和侍女都出去。奶娘和两名侍女相视了一下,轻轻推开门,出去后将门爱上。
“皇上,您这是?”冰雁冰雁一脸疑惑。
“冰雁,你还叫我皇上。在你眼中,已经有君臣、尊卑观念了吗?这可不是以前的你啊!”我压低声音说道。
冰雁叹了口气,说道:“涵全,若我不叫你皇上,岂不显得很没有礼数?何况我现在有了冲儿和冰洁,早已不能使以前的大小姐脾气了。”
我与她对视了一眼,分明看到冰雁严重有泪珠打转,想哭又不能哭。我轻叹了口气,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点,这里没有其他人,没人会取笑你的。”
冰雁拉住我的手,眼泪便落了下来,打在洁白的被子上,开出朵朵蓝花。那一刻,她终于让我看到她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她带着哭腔说道:“涵全,还是你最懂我。”我拿出手帕,替她拭了眼泪,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在她耳畔说道:“我只要活的最真实的那个你!”我将玉佩放在她手心,转身推开了门,留下冰雁愣在原地。
“照顾好皇后娘娘。”我说道,两名侍女应道“是”,便进去服侍。
夜此时已然黑了,朦胧的月色,一望无垠的星空,总会让人产生些许联想。明日,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