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月啼也只是习惯性的看了眼消息最多的群,便关上了。
关上那两个群后,良子便点开了一个名叫“我是你爸爸”的五人讨论组。
讨论组里并没有太多的未读消息,也就十来条。
但也就是这十来条,却让梦月啼无法接受。
讨论组中有一名叫陈城的人发了这么几条消息:兄弟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世界现在应该已经是一条乱麻了,我被我同事咬伤了,正躲在卫生间的隔层,你们如果遇到身上有血的人,一定要小心,因为被他们咬到的人便会失去理智。
这条消息下面还有一个视频,梦月啼点开视频后,看到陈城正面无血色的半靠在厕所的墙壁上,陈城的左手上,鲜血正在不停的流着。
视频中的陈城用颤抖的声音说到:“兄弟们,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我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就在陈城痛哭撕喊着的时候,厕所的门却被撞的砰砰作响。
也就在这时,视频里的陈城,全力顶在了门上,对着手机喊到:“兄弟们,如果你们看到我父母或是老婆,请帮我照顾他们,并告诉他们我陈城无法尽孝心了!”
看到这里视频便没了,很明显,陈城是不想让众人看到自己被分尸的场景。
看完了这个视频的梦月啼,先是冷静的在群里发了句:如果谁还活着,速来玺盛德酒店,我跟良子在顶楼。
打完这一行字,梦月啼便将手机放回了床头,走去了正在厨房烧菜的吴宗良哪里。
看着正在烧菜的吴宗良,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烟,缓缓的点燃,犹豫片刻说到:“陈城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听到梦月啼的话,本还在翻遍着菜的吴宗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才说到:“嗯,刚刚你下楼找门卡的时侯,我就看过那个视频了!”吴宗良的语气很平静,仿佛这件事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良子,晚上吃什么!”说着,梦月啼深吸了一口烟。
“回去等着吧!一会就做好了。”吴宗良用力的攥紧着自己手中的锅铲,咬着牙说到。
梦月啼也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他看到了吴宗良那紧握的手。
是啊!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自保都是个大问题,又能拿什么去拯救别人的生死呢?
就算知道了,我又能做什么?难道?跑过去救一个已经注定死亡的人?把自己搭进去么?
别人会不会那么做梦月啼不知道,但如果让他自己为了别人牺牲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可,死去的人毕竟是跟他在一起玩了很多年的朋友,他不伤心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晚饭很快就好了,吴宗良端着端了一盘牛肉炒西蓝花从厨房走了出来,牛肉跟西蓝花是冰箱中的,冰箱中还有一些做牛排的材料和一些新鲜的果蔬。
可吴宗良感觉如果用这些牛排去做一些牛排,那样一是吃不饱,二是浪费材料,毕竟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做点长久打算才是明智之举。
这顿晚餐,吃的很压抑,好友的死亡,给了这两个已经无家可归的人来了一个不小的打击。
“驴蹄子,你说我们会不会跟城哥变成一样下场?”吴宗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目不转睛的盯着梦月啼问到,
“良子,你怕死么?”梦月啼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反问了他一个新的问题。
吴宗良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并没有说话,而是笔直的走向了冰箱,拿出了一瓶红酒。
“喝吗?”因为没找到开瓶器的原因,吴宗良将红酒的瓶口直接敲碎,对着梦月啼晃了晃说到。
看着一脸心事重重的吴宗良,梦月啼轻挑了下嘴角,以示微笑说到:“你知道的,她不让!”
吴宗良将手中瓶口破解的红酒,换换的倒进了碗中。
吴宗良轻轻的抿了一口碗中的红酒,一脸陶醉的样子问到:“对了,弟媳妇现在在家呢?”
听到吴宗良问南国,梦月啼的脸色立马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沉了下去。
吴宗良也看出了梦月啼,情绪的细微变化,随即将杯子,向前推了推,说到:“要不要来一杯!”
梦月啼看着如同鲜血般红艳的酒,不由得愣住了。
他几次想要伸手去拿,可不知为何,每当理智即将要被冲动,冲破前的那一刹,总会有一个意志会阻止自己伸出手。
犹豫了一会,梦月啼便起身走向了一间空屋子,就在梦月啼,走到门口之时,他转过了身对吴宗良说到:“别喝醉,睡觉前记得锁门,我们明天还要去二楼食堂,搞点食物屯起来。”
说完,梦月啼便关上了门,将吴宗良自己留在了客厅。
进入房间后,梦月啼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回忆起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人吃人?人嘴中出现触手?还有我身体中那个神秘的寄生体?南国到底去哪了?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联系?
就在梦月啼想着这些让他头疼的事时,一股子困意,莫名的便袭来了。也不知是因今天过于劳累的缘故,还是因为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突然间舒缓的原因。
梦月啼连门都没来得及锁,便被迎面而来的困意,带进了梦乡。
而另一边屋外的吴宗良,则是将剩下的食物与那瓶酒拿到了另一间房里,自斟自酌了起来。
凌晨两点左右,由于城市的灯都已经关闭了,天上的星星,显得异常的明亮。
梦月啼所在房屋的对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缝隙。
一名身材肥胖的半果男子与一名身着红色旗袍的的女子,从门的缝隙中探出了头。
“哥啊,咱们偷东西合适吗?要不给他们点钱,买点得了!”那名身着红色旗袍的女子轻生说到,声音犹如蚊蝇,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闭嘴!再说废话,就给我滚回去!”裸露着上身肥胖的男子,摸了摸腰间的菜刀,语带愤怒的说到。
裸露上身的肥胖男子,脚步很轻,在这安静的走廊中,并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动。
反观旗袍女子则显得有些胆怯,连走路的姿势都特别的别扭。
今天上午两人就发现了吴宗良与梦月啼两人。
但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梦,吴二人是不是也跟楼下的那堆人一样,不分敌我的攻击人。
不一会,两人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梦月啼他们的门口,肥胖男子右手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肥胖男子将嘴凑到了旗袍女子的耳边,轻声说到:“一会他们要是被吵醒了,我跟他们对峙,你拿着食物就抓紧回房等我。”
旗袍女子先是愣了愣,但看到肥胖男子那充满嗜血般的狂热眼神,便连忙掉头,生怕点头晚了换来一顿毒打。
旗袍女子很清楚,眼前的胖子并不是什么善类,总经理也在言语中暗示了,这个胖子是本地一个很有名的地头蛇,也正是因为如此,总经理才会让自己这个大项经理过来作陪。
毕竟酒店这个行业必须得黑道白道都有些关系,不然有人来闹事真的是不好收场。
胖子看到旗袍女子点头如捣蒜,才漏出了一丝笑意,转过头,轻推了下门。
今天上午吴宗良用消防斧砸门的时候,胖子一直在门上的猫眼偷看,所以他才知道,门只是虚掩而已。
不出所料,只是轻轻一推,门便推开了。
推开门后,胖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胖子的想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对面有两个精壮男子,如果发生正面冲突,虽然自己不一定会输,但自己肯定也会受一些轻伤。
所以,拿完就走,才是最理智的想法。
但可惜的是,当他们刚找到食物,便看到了一名双眼赤红的男子,正在盯着他们。
而这个男子正是被母虫控制了的梦月啼。
虫母其实一直没有沉睡,母虫那么说,也只是想给梦月啼一个我很虚弱,对你并没有太大威胁的错觉。
梦月啼那么早就睡,也在母虫一部分的功劳,因为刚来到这一层的时候,母虫便发现了食物,正是这一男一女。
母虫知道,如果在梦月啼清醒的时候,就强行控制梦月啼,这小子肯定不会同意,如果在强行控制这小子的时候,这小子发出猛烈的抵抗,很有可能给自己这仅存的意念,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
“小胖胖丫,偷东西的话,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啊?”被母虫控制的梦月啼,半靠在门边,玩弄着自己的指甲盖说到。
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胖子一跳,刚准备抱起一袋子大米的胖子,连忙抽出了腰间的刀,恶狠狠的说道:“兄弟,我只求一点粮食,不想害命!所以只要兄弟你让出来一条道,对你我都好!”
被母虫控制的梦月啼,一脸懵的问到:“你怎么跟我称兄道弟啊?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兄弟们都在我的肚子里么?”
说到这里,被控制的梦月啼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漏出了邪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