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开的伤口.
金智仁觉得自己的心很痛,一揪一揪的,像是被人捏着一般,呼吸不过来。她明白了自己一见到陈泰贤就情不能已,一见到陈泰贤就会回到从前般的模样,一见到陈泰贤就会陷入无限循环。
陈泰贤并没有放过她,也并没有放过她的精神,放过她的灵魂。
一切都是自己作茧自缚,想到这儿,金智仁留下了眼泪想起了初三那会儿:
金智仁这时坐在陈泰贤前座的右边,但由于自己把桌子往后挪了,可以很顺畅的和陈泰贤聊天。
“诶诶,智仁,智仁。”陈泰贤这时小声的叫着金智仁,这时是在晚自修,一般这种时候就是金智仁和陈泰贤关系的发展趋势。
“怎么了?”金智仁悄咪咪的稍稍转过头。
“大冒险游戏玩不玩?”陈泰贤问了一句,金智仁本想着拒绝,但陈泰贤又说:“不行,你必须玩,跟着哥玩,保准你好。”这时的陈泰贤很喜欢以哥自称,也特别喜欢和金智仁开玩笑。
“好呗。”金智仁坐在座位上埋着头笑了好一阵,然后又转过头来答应了陈泰贤。
陈泰贤前座也玩,一共三个人,就玩最老土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你做纸条,别废话,快做。”金智仁这时很野蛮以及霸道,但同时也是乐观以及好相处的性格。
“艹,姐,不带这么玩的。”陈泰贤前座的王韶辉埋冤金智仁。
“就是,你不会自己做。”陈泰贤打趣着和金智仁说。
“搞毛线,我不做,你爱做不做。”金智仁对着王韶辉说。
沉默了一会儿,王韶辉自觉的做了起来,纸条做的很快,三张就够了,两张写的无,一张写的有,有的要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其他两位问或者是出大冒险要做什么。
“姐,开始了,开始了。”王韶辉在旁边小声的嘶吼。
金智仁随手抽到了一个,看了看是无,这局是陈泰贤有,他选择了真心话。
王韶辉一开始问的很平常:“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是谁?”
陈泰贤看了金智仁一眼然后笑了笑,说:“金智仁。”
金智仁正在趁着这个空隙写语文作业,但还是听到了,金智仁埋着头,努力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去写作业,她要把这句话藏在自己心里一辈子:陈泰贤也是班里最帅的。
“好,抽,姐,抽了。”王韶辉叫了好几声金智仁,王韶辉已经习惯了,因为金智仁总是这样一定要叫好几回,陈泰贤也是。
“来来来。”金智仁随手抽了一个,又是无,这局还是陈泰贤。
王韶辉又问:“你如果想和我们班里的女生谈恋爱,要和谁?”
陈泰贤毫不犹豫的回答了:“金智仁。”
金智仁听到了,却觉得有些奇怪,陈泰贤并不是会这么大方的吐露自己心事的人,金智仁看着自己写不完的作业,于是说:“你们先玩吧,我马上写好了作业就一起玩。”
陈泰贤和王韶辉习以为然都点了点头。
陈泰贤对着王韶辉说:“要不玩点有意思的?”
王韶辉点了点头。
“这样,你问我问题,一直问,今天便宜你,明天我一直问你,这样玩感觉刺激。”
王韶辉变态的笑了笑。
王韶辉:“你如果想和我们班里的人发生关系,想和谁?第一个想到的。”
“金智仁。”
“谁的腿最细。”
“金智仁。”
“谁的身材最好。”
“金智仁。”
“谁最让你心动。”
“金智仁。”
“你想和谁结婚。”
“四班的那个。”
这是与上面不同的回答。
金智仁全部听到了,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在逗自己的,是拿自己开玩笑的。但是自己却不好发火,而是转过头,勉强的笑了笑:“哟,怎么不拿我当挡箭牌了。”然后转过了头,却也听到了陈泰贤开玩笑般的语气:“这都被你发现了,没办法,智仁,你太聪明了。”
金智仁傲娇的回了句:“那是,你们继续玩。”金智仁在纸上使劲的写着字,纸却已经给戳破了,但是金智仁似乎没发现,却还是继续写下去。
到了第二节晚自修,金智仁该写的都写了,而他们还在进行着那个所谓的大冒险。
王韶辉问金智仁班里最帅的男生是谁,金智仁坚定的回答说:“那肯定陈泰贤啊,真的,我真觉得他帅。”
陈泰贤笑了笑:“知道,哥帅哥自己知道,估计我们关系好你也得这么说吧。”陈泰贤朝金智仁挑了挑眉。
“被你发现了,来来来,继续继续。”但是金智仁却想说: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那一个。
玩到中途的时候,旁边的王韶辉小心得提醒说班主任在拍照,但是陈泰贤却说:“没事,让他拍,又哥在,你怕啥。”陈泰贤拍拍胸脯。
金智仁在那一刻真的看见了那个男生在发光,不一样的光芒,自己似乎是黑暗中的人一般,却遇到了这般的人。
“好,谢谢哥罩着我。”金智仁开心的笑着看着陈泰贤。
陈泰贤朝金智仁自豪的抬了抬头:“那是。”
第三节课铃声的响起,班主任把金智仁叫了出去。
班主任很严肃的对着金智仁说:“你最近很不对劲,总是要和陈泰贤聊天,这个头啊,总会看到你在转过去。”
金智仁在于身边没有陈泰贤的处境,只能狡辩:“没有,老师他在和我借修正带。”可能学生时代就是这样的,总想要和老师辩解什么。
“你别说了,呐,我给你看视频。”班主任拿出了手机打开视频给金智仁看,金智仁渐渐的低下了头。但心里却为自己感到不公:为什么只叫我出来呢,在这时,金智仁很希望陈泰贤能自己走过来帮她说话,但是金智仁看到了,陈泰贤此时的目光在那个叫做许亦竞的女生身上。
许亦竞是个鹅蛋脸白白嫩嫩的女生,苗条的身材是会让人起到保护欲的体型。许亦竞是初一初二的时候与陈泰贤玩的很好的朋友,又或者说是闺蜜,直到初三,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不得而分解,直到毕业也没和解。但是从初一到初三,金智仁却一直陪在陈泰贤身边。
但是陈泰贤似乎从未把金智仁当作过闺蜜,就是朋友而已,也不是那种特别好的朋友。
因为在这时金智仁是与班中女生不同的,她的右脸颊边直到脖子,长了一大块咖啡色的胎记,那是从出生就有的,但是自己的爸爸妈妈觉得这没什么就从未去解决过任何事情,而且他们觉得金智仁不去求他们,他们也觉得金智仁不是很在意,而且当时的家境也并没有儿时那么富裕,爸爸妈妈时候来生意做大了,但是自己却不用他们的东西钱了。
金智仁的样貌是极好的,就是因为脸上的这块胎记,让自己自卑,再加上她比同年的女生高出不少,初三时就已经168了,比同年的女生长得快,而且自己宽肩款胯的模样穿上校服实在是看起来是一位“女金刚”,但是宽松的校服下却是有着蚂蚁般的腰,以及发育还不成熟的两坨和甜瓜一般大小的胸。
所以金智仁的初中生涯也并不好过,但是由于自己的性格,班里的人都和她称兄道弟,但有时却也对金智仁这么一位女生造成了一些影响。
到了毕业的那一天,陈泰贤再也没有想起过金智仁这么一个人。
金智仁感觉自己又一次掉入了无底洞,感觉自己又回到从前了,感觉自己似乎永远逃不出这个死循环。
金智仁擦擦眼角的泪水,闭上了眼睛,她觉得真的太累了,到底是要接受如今的现状,还是回到从前的生活,自己抉择不好。
金智仁这两天过的浑浑噩噩的,从未离开过房间一步,也不吃饭,饿了就吃些房间里的水果充饥,似乎满肚子的烦恼比饭更加充饥。
金智仁下了床,光着脚走出了房门,她的房间没有水果了,本来平时淮妈妈会叫人定期送上来的,但是这几天没有。
于是金智仁自己跑下楼,却看见了与路管家聊得甚欢的叶繁,结果看见自己,脸上却没有了任何表情,以及欢声笑语。
金智仁下意识的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
路管家看叶繁停止了说话,看见了金智仁,向金智仁走去:“小姐,您的鞋子呢?”
“没有。”金智仁呆神的看着前方,目光无神。
“那......您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路管家问。
“怎么?我没事情就不能下来了?路管家,这是谁的家,这个家最上层的主人翁是谁,你搞清楚了吗?”金智仁双手互搭在胸前气愤的讽刺路管家。
“这......,小姐,需要什么,告诉我吧。”路管家犹豫了一会儿,问出了金智仁需要什么。
“让淮妈妈叫人送些水果上来,再送一盘水果捞。”金智仁说完就走上了楼梯。
却在走楼梯时摔了一跤,摔的并不高,却也是从六个台阶上摔了下来的。
金智仁瘫坐在了地上,努力让自己的泪水忍住,他不想再为什么事情流泪了,最近的自己太软弱了,不能因为自己手臂有伤就变得感性了。
金智仁努力揉着自己的脚踝,虽然两条腿已经摔的不成样子了,但是金智仁感觉自己麻木了。
身后本来毫不在乎的叶繁冲动了起来,不慌不乱的路管家却也被吓到了,变得焦躁不安,叶繁冲上前去想要把金智仁抱起,刚要伸手过去。
金智仁伸出了手,拦住了叶繁的手臂对他头也不转的说:“不需要。”
“路管家,就叫淮妈妈把吃的送上来吧,我没什么事。”金智仁提高音量对路管家说。
路管家疙疙瘩瘩的回了句好。
叶繁僵在原地。
金智仁勉强让自己站起来,然后拖着自己扭了的脚和受伤的腿,以及刚刚摔了又造成二次受伤的手臂,金智仁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她觉得大不了只是再流次血,缝合个几针,慢慢恢复就好了,脚扭了和腿受伤了,让它们自己好吧。
这么想着想着,就回到了房间,软趴在房门上。
金智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或许是自己这溢到嗓子眼却不知道为什么委屈的感觉,还是心似乎已经没了一般,没心没肺的哭着,还是因为疼痛而哭泣,金智仁不知道是哪一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金智仁蜷缩在房门的小角落那里,自顾自的哭泣,却似乎没有丝毫的感情了。
金智仁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自己似乎哭的没有力气了,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了,似乎已经没有勇气再面对这一切了,已经厌烦了。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金智仁轻轻的嗯了声,但是似乎谁也没听到。敲门声还在继续,接着门外响起了一阵声音:“仁仁,仁仁!你开门啊,仁仁!我求你了!仁仁!”是徐玉清的声音,它似乎在哭喊着,金智仁很想去开门,但自己似乎已经没了力气,眼前的明亮已经慢慢变得缥缈虚无黑暗了。
徐玉清站在门外焦急的拍打着门,她是被路管家通知回来了的,自己和楼桑烟在公司忙着事情,结果路管家这个通知吓得她快倒下了,但还是焦急的赶了回来。但是令徐玉清不解的是为什么叶繁不在,为什么连一个可以让金智仁安心的人也没有,只是放任着金智仁在房内这般。
徐玉清转过身对着后面的仆人臭骂道:“你们一个个大活人是拿来当摆设的是吧!这种事情你们不去劝她?!你们从生下来就没带脑子出生的是吧?!她一个大活人,从那么高的楼梯摔了下去,你们觉得不会受伤觉得会没事吗?!路管家,你说是不是!”徐玉清觉得自己想要把他们杀死的心都有了。
仆人们瑟瑟发抖不敢说话,路管家走上前一步,擦了擦自己的汗,然后说:“玉清小姐,金小姐的脾气我们都知道,她当时对我说叫我不要管,说自己没什么事,只是吩咐着让淮妈妈准备水果上去,但是水果端上去了,却没有动静,淮妈妈以为是睡着了,但是带着一身伤怎么睡的好!我打算打开房门去看看情况的,但是房门反锁,而且整个庄园的所有钥匙只有金小姐还有你们知道在哪儿,但是叶少爷缺不帮忙,记得我们团团转,才不好意思的把在公司工作的您和楼少爷请来了。”
......
徐玉清已经无话可说了。
“叶繁是摆设吗?他为什么不帮忙?”站在一旁的楼桑烟问了一句。
“......这......,金小姐摔下来时,不让叶少爷帮着他,叶少爷似乎是看了一会儿等着金小姐上去了,然后自己回房了,后来去请他也就是不理人,我们也不敢去打扰他。”路管家告诉了楼桑烟怎么个事。
“仁仁不会无缘无故这样,估计昨天我们去上班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为什么路管家不向我汇报?”徐玉清看向了路管家。
“这......小姐,诉我直言,这根本就没人发觉他们这是怎么了,因为平时,就会动不动不吃饭的,您得谅解我们啊。”
楼桑烟在一旁点了点头:“走吧,去拿备用钥匙。”路管家跟着楼桑烟走了。
徐玉清站在房门,气不打一处来。
“全部解雇,从新招人。”徐玉清最后发话了,在这么紧张的氛围下,给予了仆人们最大的打击。
仆人们都在小声的议论到底该不该走,或是为什么会这样,又或者是这个月的工资会发吗,但是都不愿意走。
“怎么,我说的话不算话了是吧?”徐玉清凶狠狠地盯着她们。
取钥匙回来的楼桑烟和路管家看到这一幕,楼桑烟走上前去阻拦徐玉清:“玉清,不要这样,她们也没错,只是没办法。”
“你说什么?她们没错?”徐玉清惊讶却又愤怒“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只有金智仁这么一个发小,一个!她怎么样就是对我怎么样,你说她今天伤成这样,没一个人去管她!你怎么不换位思考呢?!仁仁在那样的情况下,每一个人去给予她最好的安慰!啊,对,叶繁是吧?跟仁仁好了一阵子怎么就又这样了?难道叶繁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你们一个个的换位思考一下!这样的情况你是怎么想的!”徐玉清停了下来。
楼桑烟安慰着瘫坐在地上的徐玉清,示意路管家去打开房门。
路管家急急忙忙的打开房门在门后发现了金智仁:“金......金......金小姐!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路管家手足无措,自己是下人不可以去随便乱碰金智仁的身体,更何况也不合适。
“你去......去把仁仁抱到床上去,然后......然后叫家庭医生来。”徐玉清吩咐着楼桑烟。
然后自己凭借着一丝力气再次站了起来:“你们,会解雇的,等着解雇书吧。”然后徐玉清走进了房间,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金智仁,不由得又眼红了。
“仁仁......出事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偏要闹到这种地步。”徐玉清流着眼泪亲吻了金智仁的脸颊。
徐玉清翻看金智仁的手臂,不出任何人所料金智仁的手臂大出血了,徐玉清慌张的又翻看了金智仁的腿,两条雪白的腿是像被刀子划了一般,每个地方都滴着血,有的地方就着血变成了血痂,右脚脚踝,肉眼可见红肿,红肿的比原来的脚踝大了整整两倍。徐玉清发抖的手在看着金智仁身上的伤疤,“到底是为什么,这样的身体有着这么多的伤,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过了不久,家庭医生到了,给金智仁简单的都包扎了伤口,然后告知徐玉清说明天一定要去医院去检查,因为金智仁的手臂要重新缝合。这无疑又是一个让人足以震惊的消息,因为金智仁的手臂还没恢复不到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