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沙城里有一鼠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千御的剑指在一个爬在地上的少年。
因为在下雨,那个少年身穿的白衣被那地上的污泥所沾染,白净的脸上血的红色和泥土颜色混在一起。外貌看来与凡人无异,只是墨黑头发上的那一双白色耳朵显得格格不入。
“我说大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杀的男的女的?放火烧的大房子还是小房子?”少年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抹掉脸上的血。
千御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仍然把剑指着他,从纸伞上掉下的水滴落在剑上。
“大哥哥,你别杀他,苏故哥哥是好人。”千御听见声音低下头,看见一个女孩抱着自己的腿,坐在脚上。
“让开”千御准备踢走女孩。
“哎,你怎么小孩都不放过”苏故一把将女孩抢过来抱在怀里,头上的耳朵马上缩了起来。
“看来你是想找一个人和你陪葬。”
“放了他们吧”一个声音出现在千御耳朵里,他没有四周看是谁在说话,而是直接询问原因。但是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等了一分钟以后,千御把一直举着的剑放了下来。走到苏故旁边,只是停了一下在看什么东西,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便走了。
苏故抖着的腿终于停了下来,擦了脸上的水或是冷汗。望着已经走远了的千御大声说道“你们这些除妖师就知道欺负我这种小妖,有本事再等我修炼个几千年啊,到时候就是我追着你跑了,呸!”转过生身低着头对怀中的小女孩说:“走吧,哥哥带你回家。”
泥烟阁
千御走进泥烟阁中,将纸伞收拾起来递给旁边的侍从。走到大殿门口,推开大门。
“对不起”
“哦?看到了?”坐在大殿中央位置的人把头探了出来。
她的眉间有一个黑色印记,从远处看像是一只狐狸的尾巴,头发被一支青色朱簪所系。
“鼠妖有一种族,幻化成人形后却活不了多久,便到人间来寻找幼童来进行续命,续命人只要带上续缘物到成年,这条命便不在是他自己的。”
“我看到那女孩手上带有手链,应该便是续缘物了。”千御点起殿中的一盏灯。“妖如者死去,续缘人也会一同。”
坐在大殿上的人走下来灭掉千御刚点着的灯“告诉他们,以后这个妖就别碰了。”说完便走出来大殿
室外很远的一条泥泞路上,一个很高的身影拉着一个小孩,那个小孩有一件不是很干净的白色衣服顶在头上。
“你怎么来的?”
“就到处找你啊,哥哥,我饿了”小孩捂着肚子摇了摇拉着的手。
“等我们回家了去吃,来,哥哥抱你,你先睡一下,在梦里就不饿了。”苏故把小孩头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单手抱起小孩。小孩把头歪在苏故肩上,开始眼皮还眨巴眨巴几下,后来便没了动静。
回到他们屋子时,苏故把小孩放在椅子上就出去了。过了一会便回来将小孩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轻轻关上了门。
“吃饭了,你不是早就说饿了吗?”见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苏故把小孩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放在椅子上后就转过去拿碗筷。回过身来,小孩的头侧着睡在桌上,还在打着呼。
苏故走过去把小孩的脸拖在手上,另一只手熟练的舀了一勺汤,放在小孩鼻子前恍了几下“再不起来,我可吃了。”话语刚落,小孩就张开嘴巴,但眼睛依然还是闭着,没有要睁开的意思。苏故也没有再说什么,可能也是习惯了罢。“你就一直装睡吧。”
苏故准备起身拿东西给小孩拿件衣服披在身上,突然衣角被人抓住。
“哥哥,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啊”
“那哥哥你不能喜欢别人。”
“好……”
“那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小孩坐起来放开手里抓着的东西。
但苏故什么也没有说,从房里拿出来一床被子,那被子很大,完全裹住了小孩。小孩只好伸出头一直在那问,却始终没有人回答她。
小孩嘛,兴趣完了自会结束,自己跑到床榻上呼呼大睡,估计苏故忙完手里的事,小孩早就做梦了。
圆月下了岗,偷偷告诉夜晚那唯一的亮光可以回家了,一张小小的床榻旁有一身影坐着,坐了很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