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试验为带领人类逃往浩帕高原。请注意,越是拯救得多人便能获得更多灵力。」一把声音骤然凭空响起。
试验?逃往浩帕高原?灵力?
张清河闻声后旋即抬头看向远在天边的月亮。当他定睛细看,其中一个月亮有一条长纹。那并不是月亮的坑纹,而是一道裂缝。
一息间,裂缝扩散成无数道分支,密密麻麻地铺满月球的表面。
有一个村民看到张清河看着天上并面露难色于是也一起往上一看,他瞬间便感到异样且旋即激动地大叫起来:「月亮......月亮裂开了!」
不,那不只是裂开了。
所有村民应声抬头看天,就在下一秒,饱满圆润的月亮轰然炸开化爲许多碎片,亮晶晶的星尘四处散开。
张清河立刻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他曾听过的故事,灵力的起源的故事。
又过了十来秒,大地陡然疯狂抖动,有的地下开始震出裂缝甚至震出断层。
看着地下许多起伏,张清河也不再多磨蹭,朗声説道:「大家不要怕!我们只需要逃到浩帕高原即可存活!」
村长看着张清河问道:「什么是浩帕高原?」
「嗯?难不成你们不知道这个地方?」
「确实是一无所闻。」
不是吧,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啊。
「不是,村长你认真想想,浩—帕—高—原—,是一个地方来的,你没听过?」张清河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村长,这是性命攸关的啊,即便他不会死,其他人会啊。
「不,我可真没有印象五角大陆有如此之地。」
「哎呀,村长你就别听他胡説八道了,我们现在都要死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村民突然从中叫嚷。
这时,地上再次蹦出一条约七十厘米的深缝。
「这......」村长也惊慌失措了。
「大家,请务必相信我。啧,谁能给我一张地图?」张清河不耐烦地说。
陈大婶这时前来,递上一张地图给张清河:「我相信你。」
过了七天,再怎么説二人也有了一点村民之间的邻里情感,有了信任,即便眼前的只是一个豆丁。
接过地图后,张清河随即开口问:「有人知道五角大陆的最高点在哪裏吗?村长,这个你知道吗?」
村长点头表示知道,便走近张清河,拿过一支沾有硃砂的毛笔后便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圈,又在远处打了一个交叉,说:「我们伯特村就在交叉之处,而圈内便是大陆最高处。可是这个地方廖无人烟,寸草不生,而且只是一座高峰,并不是什么高原啊......」
「无碍,这裏就是浩帕高原了。」张清河淡然説道。
其实这番话是很不负责任而且很冒险的。因为实际上张清河也不知道此地是否为浩帕高原,他只知道浩帕高原是当时五角大陆的最高点,因此才作出这样的判断。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找到最高点便船到桥头自然直,高峰什么的也会变成高原,这无疑是把一众村民的生命作赌注。
这时,部分村民本想骂眼前这个小孩一番,可是他们意识到自己也无计可施,横着竪着也是死,倒不如跟着他或许还有一綫生机,遂闭上了嘴巴。
「一刻钟,我给大家一刻钟的时间收拾行装再回到左侧出入口这空地来,时间紧凑,大家赶紧一些!」话毕,张清河也跑回村长家拿回背包。
天崩地裂,村落一旁的河流继而氾滥起来,不过幸亏农民有把成熟的收割了,才没有把成熟的农作淹烂。地下开始有烈焰和熔岩冒出,燃烧陆上万物。
张清河也如原定时间赶往集合点,心想着:其他的觉醒者是否也在经历这些呢?
一刻钟已去,六十二名村民已经全集合在空地。这时地上的熔岩又至,一众人也迫不及待要出發了。
「算上我,一共六十三人,出發吧!」张清河号令大家。
不久后,天空开始下起雨来。
哗啦哗啦——
雨势丝毫不减反增,海岸的海水也逐渐入侵。幸亏后方的出入口那片树林帮忙缓冲减慢了海水袭来的速度,一众人才得以逃脱。
然而这不代表了他们逃出生天。
他们一直走着,未有停下脚步走上几十公里,在暴雨的冲刷下更是令人气馁和疲累。有些村民也开始透支并落队了。看到此情此景,张清河也替大家难受。
其实张清河也需要休息,他不过是对时间感知降低而已,不是穿越时空,中间的一切他还是实实在在地经历着,因此也是会感到疲劳的。他也只是九岁的孩子,心智尚未成熟,突然间成为领队掌管了上六十多人的性命无疑是一重担。
正当张清河身心疲惫得很,很想放弃的时候,一些金光从天而降。
不是别的,这些就是最原始的灵力,从亘古以来一直守护他们的月亮化为星尘也要继续守护他们的神秘力量。
村民们都得到了灵力的滋润,大家瞬间从惧怕这些来路不明的金光到惊讶再到感恩。大家开始恢復起力气,有些人的力气更甚于过去的巅峰。
「啊!这是什麽?」
「欸?我开始有力气了?」
「我刚才划伤的伤口癒合了!」
「这是上天给我们的苦中一点甜啊!」
大家都议论纷纷,享受着灵力浴,除了张清河。
他愣在地下,看着其他人都在感受到灵力的滋润,只有自己并没有。他便随即想起供奉曾说过觉醒者是无法取得这个世界的东西,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法吸取这些最纯粹最原始的灵力。
基于张清河的身体状况现在已比其他村民差,因此他也决定找一处避难所渡夜,好让自己和村民歇息歇息。而村民们看到如此疲惫的张清河也答应了一起去找个避难所休息一夜然后再起行。
他们一众人偶然来到地图上没有标记的一座巨山的山腰,裡面有个辽阔的山洞,而他们就决定在那裡整顿一夜。
「末法时代。」张清河在山洞裏坐下来呢喃着。
山洞外大雨连绵,低洼地区早已全被淹盖,文明的痕迹也在一点点地消灭。
此时,村长看着远方,默默流起了泪水,这是因爲他知道伯特村也没了。他毕生努力维持伯特村的安宁和兴盛,却未料到多年心血毁于一旦。这就是天威,大自然的力量自然不是人爲能够阻止的,至少在这个时代是如鑚火得冰。
张清河斯然走近,拍了拍村长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还能东山再起,就在那片高原。」
大家这个时候吃着农民分發的乾粮,又把碗或杯子往外面接起雨水来喝。吃饱后,人人都默默坐下,一声不哼,有的更睡了起来,就连部分向来热情的村民也安静下来。想想也觉得理所当然,一切实在来得太快了,本来大家在庆祝满月庆典,此时的大逃亡是始料不及的。面对生死关头还要热情应对实在太痛苦了,自欺欺人也不好受。
张清河看着天边也觉得难受,不过他也只能咬紧牙关努力撑下去,这次的试验对他来説早已不是一次灵力觉醒的测验,而是要背负六十二个村民的生命的生死任务。因此他也不再多作顾虑,快快入眠,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旅程。
数个小时过去,凌晨又至,各人陆续醒来,看着洞外,此时的水位已经有一米高。各人看到此景不禁大感落寞,觉得大概是活不下来了。
「大家打起精神来,我们边赶路边吃吧!」村长这时挺身而出勉励大家。
张清河看见村长如此也感到一惊,昨晚村长是一蹶不振的样子,如今居然振作起来了。
村长自己也是强作坚强,他想通了,如果身爲一村之长也不振作起来的话大概也就不能令其村民振作起来。
既然他们有了一丝希望之光就不能就这样放弃。哪怕那道光十分微弱,他也要竭尽全力去抓紧它,即使会令自己伤痕纍纍也得去,因爲他是村子的支柱,这是他不可不背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