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憋着气难以呼吸,喘不过气,程惜文迷蒙着眼睁开,视线渐趋明朗起来,惊惧地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原原本本的林韵雨。
换回来了吗?
身体发软,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她弱弱地抬手去推搡他,那人似是没有感觉,依旧紧紧地覆着她的唇,侵略性地继续舔舐她的上颚和牙齿。
退无可退。
窒息与某名的欢愉。
当他的唇慢慢移向她的唇角再一路下滑去轻吻她的脖颈,毫无征兆地一声嘤咛自未启的双唇中逸出。
瞬间羞躁起来。
大概是因着这一声,对方竟轻啃起她的锁骨。
“林韵雨——!”
几乎是尖锐的怒喊。
猛的被推了一下,程惜文又是一阵恍然。身体莫名轻盈起来,再度睁开眼,眼前是自己的脸。
“做噩梦了?”
程惜文茫茫然看着眼前关切看她的人,“林韵雨?”
“嗯,我在。”
哦,原来没有换回来吗?只是一场梦吗?
程惜文挠了挠头,叹息着摸摸了那张如今属于自己的脸。
犹疑中带着惋惜。
忽地又想起梦里虽是换回身体,可竟是发生了那样的事,红晕慢慢爬上双颊,太龌龊了!她竟然会做这种梦,对方还是最不应该的林韵雨!
不敢再看他的眼。
低着头沉默。
“你还好吗?”林韵雨干脆坐在床沿变,与她平视,低声慰问。
“我没事。”尴尬地别过脸。
“想喝水吗?”
“几点了?”程惜文才想起自己是做完了作业原本准备睡午觉,然后起来收拾书包准备第二天开学的。
林韵雨瞥了眼手机,“七点四十四。”
“这么晚了?!”
程惜文猛然掀开被子,爬下床去。
“我妈已经做好饭了可以吃了。”林韵雨也是才知道程惜文竟然会睡午觉还赖床。
又怀疑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没事吧?”
“没事。”
程惜文刚打开房门又想起什么,转头居高临下问他,“你找我什么事?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我房间?”
“我?——有不少题不懂要问你。”为什么是这样敌意的口气质问自己?林韵雨歪着头,声音渐渐弱下去。
“你来多久了?”程惜文不知道自己做梦时会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做出什么事,她心虚,却假装只是不经意地问。
“没多久吧……”
“你……”
“嗯?”林韵雨一进来就听见她喊自己名字,似乎在挣扎,他自当她做噩梦,连忙推醒她。
“没事。”
程惜文不打算再说了她好累好烦,她干脆地走出房间,漱口,准备吃饭。
出来时林韵雨早就离开了。
她仍是恍惚的。
这算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也是最真实的梦,胸口发闷,她觉得自己特别不符合24字价值观。
她居然可以这样对待单纯的林韵雨,他可是个连月经是什么都不太懂的小孩子啊。
第二天,开学。
程惜文一夜无眠,越想睡越睡不着,虽然看着并不憔悴,可她却还是一脸困倦地耷拉下了眼皮。
“要不今天请假吧……”林韵雨看出了她的疲倦,因为昨天她的态度,语气有点小心翼翼。
“没事。”程惜文没看他,只靠在窗边看着窗外。
林韵雨依旧抬头仰望着她,半是祈求的眼神,委屈着。
“你答应过我的。”
沉默了片刻,林韵雨开口道。
“什么?”
程惜文听不懂他无厘头的话,偏着头俯视他,恰到站,刹车使没有站稳脚跟的她直直倾身倒向站在她对面的林韵雨。
林韵雨本能地抬手去扶她的腰。
幸好程惜文反应算快,忙伸手去捞车顶的吊环,可自己站稳了,想稳住她的林韵雨却被一系列变故搞得自己歪歪地往后倒。
直接撞在了身后的栏杆上,因为是去考试,背上的书包什么也没放,没有任何缓冲过度,腰部被撞得生疼。林韵雨“啊——”了一声。
程惜文忙伸手去扶他。
一大波的人涌了上来,程惜文怕两人被迫分开,忙将他圈在角落里,又空出另一只手覆在他的后腰上,两人手指相触,她猛地抽回,愧疚道,“疼吗?”
自己没站稳他是第一时间去扶她的,而她却没有相应地所作所为。
“我没事。”林韵雨心不在焉地答,全身的感官神经都在为着刚才的触碰而发懵。
双手下垂,站在程惜文包围的小小空间里,心里半喜半忧。
不是不在乎他,只是总感觉她又在疏远自己。林韵雨偷偷抬头看她,恰好四目相对,迅速低下头去,有种干坏事被逮住的感觉。
“……”
程惜文自己心里也是别扭的。本来只是无意识地看他,谁知他似是有感应似的抬头回视,澄澈透亮的眼眸只看了她一眼,她的心跳就好像停住了。
血液在体内快速地流动,她觉得很热很烦躁。她不应该有这样奇怪的反应。这不正常。
她抬头想去找寻什么别的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看着前面的车后灯突然亮起,这一次,几乎在司机师傅急刹车的同时,伸手迅速地揽住了林韵雨的腰。
林韵雨脑袋就像爆炸了一样机械地僵直着身体,来不及思考,也不敢呼吸。
“啊,吓到了吗?”
程惜文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身板,忙松开手,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没有。”林韵雨微微离开了些,总算找回大脑后就开始胡思乱想:就是你忽然强吻我我都会说没事。
什么“男友力”他根本不需要,他只要程惜文乐意他干嘛就干嘛。
何况他现在就是娇弱的女孩子啊……
“嗯。”
程惜文盯着他的头顶看,也才发现,他用的发圈上有一只小青蛙,忍不住低低笑了。
“笑什么?”
抬头,再次四目相对。
迅速地移开目光。程惜文心虚地摇头,一本正经,“没有。”
“你明明笑了。”林韵雨真的觉得程惜文变了,这两天,很奇怪。
为什么?
“你听错了。”
“昨天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啊?”不自然地看向窗外,倘若不是他提起,她大概也不会更加不自在。她心中别扭,她也有在反思,反思自己怎么可以做这种梦啊。
“说啊。”林韵雨总觉得是做了那个噩梦程惜文才这么奇怪的,难道是什么特别的梦让她这样?
“我昨天,梦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