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得程惜文以为用着林韵雨的身体上了高中就能甩掉他的那些朋友，可实际上他们对他简直忠诚万分。
一整个暑假不见也无法改变他们心里有他这个兄弟。
程惜文以为是林韵雨来找她，所以她蓬头垢面打开家门，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打算去刷牙洗脸。
“韵雨你怎么过得这么颓废？”
男声？！程惜文吓了一跳，转身，眼前站着几个和自己一般高的活力少年。
八成是林韵雨的朋友吧……程惜文双手捂脸，绝望。昨晚有道题解不出来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也没睡意。因此又爬起来背了大把单词。天微微亮倦意才慢慢袭来。
“你们来干嘛？”程惜文努力表现得很平常，——可她根本不知道林韵雨怎么和朋友相处的啊！
“去打球啊？”
“不去。”程惜文给几个人倒了水，摆上水果，就往洗手间走。
几人看着老朋友这利索的待客行为，下巴都快惊掉了。几月不见，韵雨变了？！
程惜文尽量洗得快些，刚出厕所门，膝盖一阵酸痛，嗷叫了一声，又把他们吓了一跳。
“怎么了！”
程惜文扶着墙，按摩了两下腿，“没事。”
“你应该是在长身体。”
“难怪最近晚上睡觉哪哪都痛。”程惜文随口一说。
“你发育也太迟了。”
“韵雨好像真没啥变化。”
“我都高了八厘米。”
程惜文一脸茫然，林韵雨不是很高了吗？哪发育迟了？
咬着面包听他们继续讲，却差点因为一个人的话呛到，——“你们早上起来老二有没有经常起来？”
“你现在才会？”
“……”
几人越讲越兴奋，程惜文把手里的被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几人顿时安静，她还在酝酿怎么赶他们走，他们就开始调侃她，“你到现在也没有梦遗？”“长齐没？”“我有那个资源借你啊？”“……”
果不其然，他们这个纯白的朋友和以前一样，红了脸愤愤地看着他们。果然还是没变。几人见好就收，不再逗她。
然而程惜文差点气死，林韵雨以前和他的朋友一起也聊这种？
“我要学习了，你们走吧。”程惜文耷拉着眼皮，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众人以为他和往常一样，是害臊，笑着调侃，“不愧是学渣逆袭！”
“……”她是真的要学习好吧！而且也懒得和这群人浪费时间。
“听说你和那个程惜文一个班？她专门为了留级？”
“屁！”程惜文一激动，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几个脑袋装满大大的问号，以前你不是这样子的，以前讲起程惜文你比中了彩票还兴奋，还带着点别扭的“娇怯”？
“你们打底走不走。”程惜文忍着脚痛，走过去开门，恰好门口站着林韵雨后，他刚抬手要敲门……
几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和女神约好了，所以赶我们走？行呗。
在一群人挤眉弄眼中，程惜文愤愤地合上门，声音大得林韵雨心脏一抖，想吓死人吗？
“你来干嘛？”
“我家我还不能来了？”林韵雨把手里的几本联系往茶几上一甩，摊在沙发上，既然对方口气这么差，他也懒得好好说话。
“你现在姓程。”程惜文一想到他的那群朋友就来气，忍不住就去拽他起来，“你坐好！”
“他们找你你直接说没空就行了，何必生气？”林韵雨无所谓地瞟她一眼，任由她拉着坐直身体。
“啧。”
“他们招惹你了？”
“倒也没有。”程惜文实在说不出口她反感的是什么，因此选择略过这件事。
林韵雨看着她抬起脚用手按摩，得意地笑了，“痛死你算了。”
“你脑子有坑啊？”
“我帮你承受月经之痛，你帮我承受长骨头之痛，划算！”
“你不是15岁快16了吗？这么还长？”程惜文抱怨。
“发育不良呗？你没发现我家吃饭都是啥吗？”
“……”有道理。
“不对，你本来就老高了吧？”程惜文摸摸自己的头。
“没有一米八算什么高。”林韵雨边说边走进房间去找来以前吃一剩的钙片，扔给程惜文，“别忘了吃。”
“你还是不要长大好。”程惜文随手把那罐钙片放桌上，继续揉膝盖。
林韵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好奇地看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一想到偶尔起床会有那种生理反应就生气！程惜文没好气地瞪林韵雨一眼，倒也没解释。纵然看过几本略带“知识”的小说，她也还只是个女孩子，这种事能不尴尬吗！
林韵雨见她不答，想追问，却被她抢先一步说话，“拿来吧，哪不会？”
翻开第一本练习，不少林韵雨不会就圈出来的红圈，程惜文揉着太阳穴，头痛啊，这么多。他智商咋没他身高这么能长？
林韵雨递过笔，坐在她身侧，理所当然地把手放在她腿上，熟练地按摩起来。
“嗯。”程惜文颇为满意地笑了。
……
快到了饭点，林韵雨按住程惜文在给他讲解演示的手，“先去吃饭吧？”
“才十一点半……”
“你妈早上和我说下午不回家给我做饭。”林韵雨起身去门口穿鞋子。
“啊，我不想动。”虽然生长痛已经过去了，但是她就是懒，不想出门，而且出门还要把睡衣换了。
这次换林韵雨来拽她，“走啦。”
可女生的力道哪里比得过男生啊，程惜文一个不小心把他扯到自己身上。
“……”
怒气值瞬间上升，林韵雨以为程惜文又是故意耍他，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沙发，双手摁住她的肩膀，凶巴巴地盯着她意外的表情。
“你想非礼我？”程惜文嘴角上扬，眼神迷离没有喝酒却带着醉意。
看得林韵雨心惊，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己还有这样媚态的样子？此时的他呆在原地，人是他推的没错，但是纵火的明明是她好吗？
因为身体是男的，而眼前又是原属于自己的身体，因此程惜文也只是开开玩笑，没什么深刻含义，何况她对自己的身体是真的没一点感觉。
当然了，程惜文根本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在犯罪。
“好啊。”林韵雨声音很轻，手慢慢上移去摸她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