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盯着镜子呢喃道:“为何没有呢?”
有人道:“连青城镜都照不出来,那应该就是真没有了。”
“是啊,说不定早就跑了。”
仙乐坊的坊主,还在用手绢捂着鼻子道:“可能真跑了,要不算了吧。”她可不想在她的地方再出什么乱子,生怕以后的生意不好做。
倾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余光瞄到一缕随风翻飞的玲珑绸缎,下意识地看向绸缎的尽头,豁然开朗道:“不,没跑。”
所有人疑惑地看向这边。
倾染继续道:“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也有可能不是魔做的……”
所有人大吃一惊。
有人道:“不可能,那这尸体怎么会带有魔气。”
倾染摇了摇头:“看着尸体可以看出是名男性,其实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出,他垂在头顶的手里握着几缕青丝,只是太过细小,很难叫人察觉,这名男子一看就是被吸尽气而亡,一丝不剩。我坦问有谁会把精力吸的一丝不剩?”
有人想了想道:“饿死鬼?”
倾染摇了摇头道:“虽说饿死鬼也没错,但别忘了,这里可是仙乐坊,来到这里的人哪个不是穿金戴银,哪个不是法力比饿死鬼高的,饿死鬼来这,怕不是来作死的?”
那人挠了挠头道:“那你说!还能是什么人?”
未待倾染回话,只见许久未说话的道友在旁浅笑,转身看向舞姬中的一位,道:“敢问姑娘芳名?”
还未待那姑娘开口,那坊主便道:“这位啊,名唤思染,是我们这里前些年的头魁呢!公子真是好眼光。”说完,用手里的手绢甩了甩他。
“噗嗤……”倾染没忍住,笑了出声,好在及时收住,没坏了这气氛,不过她发现,这位道友总是被人调戏,这样想来,便不由仔细端详了一遍他。
头简简单单的一个道髻,用一根簪固定住,散下的头发规规矩矩地垂在身后。一身白衣为主,紫衫为辅的天圣宗道袍,后背背着一把剑,紫里透金,煞是好看。那光芒映衬得道友的脸,白里透嫩,一双丹凤眼里透着忧郁……
倾染这样看着,脑子里突然蹦出叶琼歌的脸,一双桃花运勾人心魄,心不由一颤。
道友咳了两声,继续道:“思染姑娘,不知年方几何,来仙乐坊几年,之前是做什么的?”
思染刚要说话,那坊主又道:“公子呀,思染快三百岁了,你别看她三百岁了,这皮肤可细的紧哟。”说完,拿起思染的手扶了扶,又道:“她来仙乐坊快十年了,之前一直可都是魔帝身旁服侍的,是魔界的大红人呢!”说完,又爱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倾染看着道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笑极了。她想道友这样被调侃估计也没有想问下去的心情了,便道:“思染姑娘,你可否解释一下,你肚子里的胎儿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了。
坊主脸上要挂不住了,捏起个笑脸,道:“这位姑娘说笑了吧,思染来我这些年,也不见小腹隆起,怎可能怀孕?”
倾染盯着低着头的思染道:“这话可能冒昧了,但是思染姑娘确实怀孕多年……思染姑娘可否把身上多余的衣服去除?”
一阵沉默后,倾染选择再次解释:“方才说,除了饿死鬼会把精气吸食得一干二净以外……”倾染再次看向思染道:“另一种,便是需要大补的孕妇这类人了。我相信大家疑惑,从未见思染姑娘腹部隆起,为何就怀孕了?那是因为……这胎儿有三百年了,只是在要出生时被扼杀了,导致现在还是胎儿形,但可以脱离母体了。我说的可对,思染姑娘?”
她突然抬头与倾染对视,倾染顿时愣住,这姑娘竟和她有三分相似,虽说只有眉眼。
她盯着倾染道:“真像……”她喃喃道,后像是回过神来般,微笑着对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倾染觉得这个笑容没有半分笑意,反而冷到极点,不由皱了皱眉道:“顾倾染……”
她不再继续盯着我,自嘲道:“呵!原来是这样!我自许美貌天下冠顶,仙母都要逊色三分。我从不信那些别人口中的‘倚天神女,日月同耀’,因我从未见过,也从不曾相信。就算他说过千遍万遍,我比不上她,但我从不曾放弃,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取代一个不在的人,可如今我轮落如此地步,在这九寸之地苟延残喘到如今,我为了什么,我究竟为了什么!”说罢,她的眼神开始凶狠,脸部表情狰狞了起来,瞪着倾染道:“不是稀罕她吗?好!今天,我就替你毁了她!”说罢,竟伸手向她抓了过去,身上魔气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