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现听到着梦澜的这句话,如释重负,连忙跟库图鲁克说道,
“这是梦澜姑娘,既然她同意你暂时跟着我们,你就乘坐刚才的那匹骆驼吧。
另一位是我的师父,如果没有他的及时救治,你也是活不了的。”
库图鲁克听到后,口中不停感谢,向李泽清和梦澜,连磕了三个头。
之后,他非常自觉地牵着骆驼,走到队伍最前头,蹲下身子,查看地面的沙粒方向,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迸发。
李泽清看到后,解释说道,
“罗布泊里有个很老的说法,叫「风头水尾」,他们认为,水和风都是活的。
水在这里断流干涸,是因为到了「水尾」,而风在哪里最肆虐,哪里就是「风头」。
风的源头,源源不绝,罗布泊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两百天都在刮大风。
带队的向导,要判定方位的时候,最习惯的做法,是蹲下身看地面的沙粒方向。”
梦澜心领神会的点头赞同,也说,
“因为罗布泊的地面,久经风蚀。
时间一长,留下的沟槽,可以清晰地显示风向。
就如同雅丹群,受侵蚀最严重的那一面,往往就是迎风面。”
李泽清笑着看向梦澜,温和的说道,
“好了,现儿,你也回自己的马车去,我们启程吧。”
说罢,抱着梦澜退回车厢后,坐到赶车位置,拉起马缰一抖,徐徐跟上前面的库图鲁克。
淳于现也回到马车上,慢慢跟在后头。
渐渐太阳西沉,消失于天际,一行四人停下休息。
夜晚的沙漠,具有异样的美丽,银色的月光,镀着每一处沙丘的起伏。
淳于现拿着水袋和干粮,走近依偎骆驼而眠的库图鲁克。
听到沙粒的响声,库图鲁克惊觉的弹起,犹如惊弓之鸟。
反而把淳于现吓了一跳。
库图鲁克看见是他,歉意的伏下头颅,做出臣服的姿态。
淳于现温和的笑笑,轻声说道,
“不用多礼,我们不讲究这些。
今天你只是喝了点水,也不见你主动要吃的,肚子不饿吗?
来,拿去,敞开了吃,尽情的喝,早日恢复体力。
我们带的食物和水,足够十个人的分量,在大漠里走一个月都没问题。
所以,今后渴了饿了,就跟我说,不要不好意思。”
失去家园后,从没有人如此和善对待过他,更不用说主动无偿的提供食物。
难耐激动的心情,胸膛高低起伏,颤颤悠悠的双手接过后,高大的汉壮涨红了眼眶。
淳于现看到后,心里也十分难过,鼓励的拍拍他的肩头,就回到自己马车里休息。
有了大漠活地图库图鲁克的指引,避开了许多潜在的危险,走得更加顺畅。
经过十多天的磨合,他也渐渐和淳于现熟络起来,讲述了自己的部落变迁历程。
原来,他们一直是游走在罗布泊附近的小部落,几百年前从属于楼兰国。而楼兰国却依附在大月氏的统治下,后来匈奴发展壮大,将大月氏吞并,楼兰国也就成了匈奴的附属。
由于所处地理位置的沙漠化,族人忍受不了继续缺水的生活,所以举族不断四处迁移。
几十年前,西突厥内战全面爆发,殃及部落屡次受到重创,族人人数锐减。
直到最近一次族人被袭,他眼睁睁的看着,残留的的族人被屠杀殆尽。
唯有拼着一腔孤勇,在重重杀机中,背着老母清逃入沙漠。
如今,只剩他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