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说多也没用,一珊自觉自己不是个高尚的人,狼人一族的兴衰感觉跟她没多大的关系,她只是不明白,这大千世界,人海茫茫,小小的轩猿剑如何去找寻,从何下手。
被推出那个让她感到安定的怀抱让她心里有些急燥,不耐地撇撇嘴,找?从何找起?
“跟我来!”西方求败看出她内心的疑惑,将她带到空中,向山脚下老和尚的香火铺飞去。
“你慢点,我现在可是孕妇了,经不起瞎折腾。”母以子贵,一珊决定摆摆谱,撒起娇来。
“笨女人,一个女孩子家家,真不害臊。”西方求败哭笑不得,对准嘟哝着的小嘴来了一个狼吻,不过真是放慢了飞行速度。
“早被你卡嚓了,偶是女人了,有什么话不能说。”一珊不服气的顶上一句,轻抚着并不太显露的肚皮,她已适应了胎儿的存在,母性的光辉洋溢在小脸上。
打情骂俏间,很快就飞到了老和尚的香火铺上空,一珊意外的发现,老和尚的铺门破天荒地还大开着,幽暗的灯光蕴染了些许夜色,那个老和尚僧衣僧帽,职业装备齐全,正静静地等候在门口,一见飞奔而至的西方求败和一珊,并无异色:“知你今天大归之日,你定会挟她前来。”
晕头转向的一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西方求败像扔沙包似的丢进内屋,一屁股跌坐在一个宽大的软蒲团上。。。。。
“能不能温柔一点。”一珊不满地爬起来,立在蒲团中气鼓鼓地瞪着西方求败,西方求败的神色阴沉,全没了适才的柔情蜜意。
今晚的西方求败太陌生,翻脸速度比川剧的变脸还快,鬼性真是比人性难琢磨。
“仲父,你反对也没用了,我已将我的孩子过到她的身上来,如果她不回去,才真会害了她。”西方求败对老和尚一作揖:“还望仲父成全,我狼族的命运,就在此举了。”
难得见过西方求败如此严肃过,看来情况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珊怯怯地看着他俩,不知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一施主,你真是考虑清楚要替他找回轩辕剑吗?”老和尚的神色凝重,一串酱紫色翡翠佛珠在他树木样皮皱皱的手中不停转动。
老和尚脸上掠过的一丝担忧让一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不安地瞅瞅旁边的西方求败,没有了往日的嘻哈之态,凝视着她的眼睛泄出了他莫名的不舍与担忧,于是怯怯地开口:“我是答应了的。”
沉默,死一样的寂静,一珊都能听到自己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狂乱出声。
良久,老和尚长叹一声:“天意,一切都是命数。老衲赐此佛珠给你,或许对你有帮助,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罢,将手中转动的佛珠递到一珊手里,一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手中的佛珠。
“笨女人,那你开始准备穿越吧。”西方求败的声音有些发颤:“回去后多个心眼儿,别那么蠢兮兮的。”
“啥!!!!!穿越?等等。。。。。。你以人格担保这事没有难度的。”荒缪,这小说中才能出现的场景怎能在她身上上演,鬼话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我是说过没有难度,可不代表穿越是有难度的事。”西方求败口中的穿越仿佛就跟约个朋友一起喝杯茶打打麻将那么轻松。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奶奶的,又上鬼子当了,穿到什么地方去,唐宋元明清?还是恐龙时代?亦或是类人猿时代?路远兮修远乎,前途茫茫然不知所以,一珊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打死我都不去。”
“总而言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可是我们白纸黑字写明的。”西方求败森然开口,语气中透着阴狠邪魅,全没了以往偶尔会有的些许温存。
“西方,我们好歹也是一夜夫妻呀,你真舍得我去一个人去吗?”硬得不行来软的,一珊拉住他的衣袖,悲悲戚戚:“何况我现在肚里有了你的孩子,这穿越风险性太大,你忍心我们母子去送命吗?”
关键点她没敢说出来,与鬼相处的一个多月里,她已习惯了他的存在,她对他,已产生了依赖,而这依赖感的根由就是千丝万缕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漫延,想到与他的分开,就感到莫名的恐慌,这种恐慌比失去任子峰更令她难以接受。
而再度令她失望的是,西方求败现在是软硬不吃,只是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不要想太多,你腹中的胎儿会保护你,我会在这儿等你归来。”
“你骗我,你骗我,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回来。”一珊歇斯底里叫了起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你利用我,我一步步地走进你的陷井,你比那李娜还要恶劣!你说翻天我都不去。”
无毒不丈夫,狼是这世上最不可信、最恶毒的动物,而她,天真地还喜欢上了一个由狼人变成的鬼,口蜜腹剑的家伙。
心,莫名的绞痛起来,为什么这个鬼的心总是让她琢磨不透,上一秒还将她捧上云端,下一秒就将她打入地府,她充满启求的望着西方求败:“让我留下来,好吗?那个轩辕剑真是那么重要吗?”
“它比你重要多了。”西方求败的声音阴冷得碜人,一珊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她现在就象是菜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你不怕我翻脸吗?鬼翻脸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地府的阴暗你也是看见的。。。。。。”
看惯了嘻皮笑脸的西方求败,这黑脸冷面的还真不适应,不过一珊下定决心不再受他的忽悠,不再受他的奴隶,她决定决不向这恶鬼低头,跨前一步,大无畏地仰起小脑袋,双目圆睁,怒目相视,拳头紧握,小脸涨红,将一腔怒火化成满腔喷薄而出的浩然正气,冲腔而出:“我。。。。。。。我。。。。。。我去。”
此话一出,西方求败的脸上化开了欣慰迷人的笑容,一珊的小脑袋复又耷拉下来,关键时刻,她还是屈服于死鬼的淫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