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蓝城走了过去,温柔的从二姐手中拿下绣品,牵着二姐的手走到床边,将其安坐了下来,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对面,“二姐,这些东西本就是用来消遣解闷的,怎能当正经活来干,耽误了休息不说,最重要的,这种灯光下做这么细的针线活,对姐姐的眼睛是有害的,我可不能让这种东西伤了二姐漂亮的眼睛。以后再也不准晚上绣花了,如若再让我看到一次,一准把所有绣花的东西都藏起来!”夜蓝城不满的说道。
婉如笑了笑,“好,二姐听城儿的,晚上再也不绣了,陪二姐说说话吧!”
“那是当然,今晚城儿过来就是为了陪二姐聊天的,而且我还要知道,是什么事让原本处事不惊、平静如水的二姐,有了波动呢!”夜蓝城细心的问道。
“城儿?你?”
“是,城儿看到了,也感觉到了!二姐不用吃惊,二姐还记得城儿小时候就说过吗?无论何时,城儿都会保护好两位姐姐,这当然也包括,姐姐有心事时,城儿也要为姐姐排忧了!”夜蓝城温柔的说道。
婉如紧紧握住了对面的那双大手,激动的说道,“记得,城儿说过的话姐姐们都记在了心里,可是,可是二姐真没什么心事,也许是由于秋天到了,所以人会有些伤感吧!”
夜蓝城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让我来猜猜如何?咱们家里一切如常,一定没事让姐姐如此。至于府外吗?二姐又不经常出门,对外面的事自然不会在意。既然不是事,那就是有什么人让二姐分心了?我说的对吗?”夜蓝城试探道,认真捕捉着那眼神闪烁不定的娇容。
果然有变化,于是,夜蓝城再次加料道,“唉,看来城儿长大也不是件好事,若是以前,姐姐有什么心事一定会说与城儿听的,可是现在呢?真让人伤心啊,姐姐是要把城儿排除在外,不再愿意让城儿分担心事了!”
婉如突然抬起头,看着那张委屈的脸,最后叹了口气轻声的说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城儿更是猜对了,的确不是因为事,而是因为人。一个关系到二姐一生幸福的人!他虽然从未反对过,也对我很好,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他的真正心意。如果他也能像大姐夫当初对大姐那样表白,我也就不会自寻烦恼了!眼看冬天就快到了,可是他的真实想法我却全不知晓!”
婉如的一番,让夜蓝城从中捕捉到了几个重点,一是,的确有这么个男人扰乱了二姐的心湖;二是,这个男人还很拖泥带水,爱与不爱未跟二姐说清楚;三就是,今年冬天?今年冬天跟此事为何关连?
“二姐说的男人可是公孙卓远?”这可是夜蓝城最先想到的人,果然二姐轻点了点头。
“那二姐所说的今年冬天又是什么意思?”
“噢!全家人光顾着为城儿回家高兴了,这个到是忘了告诉城儿了,太后奶奶给我跟公孙卓远赐婚了,也选取了吉日,就在今年冬天!所以二姐才急于知道公孙卓远的真正心意,二姐不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婉如有些忧愁的说道。
“这么快?是啊,二姐的年级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吉日怎么非选在冬天啊,这大冷的天结什么婚啊,定在开春多好!”夜蓝城有些不理解的说道,这吉日真的很重要吗?大冬天也能找出个吉日来!
见姐姐不语,夜蓝城反道拉起了姐姐的手,“二姐怎么可以让这点小事烦到呢!人和人的脾性是不一样的,有几个像大姐夫那样一见到大姐就犯傻的,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表现出来了。也许公孙卓远就是一个内秀的人,兴许他也好爱好爱二姐的,可是出于本性不善于把这些话说出来啊!要不这样,找个机会二姐直接问问他,这可是有关二姐一生幸福的大事,二姐可不能太矜持怕羞的,直接问个清楚,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二姐就要开开心心的等着做一位美丽的新娘子;如果他公孙卓远只是碍于太后的旨意才娶的二姐,二姐更不必为那种有眼无珠的苦命人伤心忧愁,是他错失了这天下顶好的美娇娘,二姐会有更好的男子去疼去爱的!”夜蓝城说道。
“城儿?”婉如感动的叫道。
“就这么办吧二姐,婚姻大事本来就应该问清楚的,如若不好,谁也不会逼二姐嫁的,太后奶奶可是最明理的人呢,再说二姐可是咱们亲王府的宝贝女儿,那可是不能受一顶点儿委屈的!如若二姐实在问不出口,就让城儿去问个明白好了!”
“不,城儿别去问,还是我问吧,反正,他说这几天会到咱们家的!”婉如赶紧制止道。
“好,就由姐姐来问,现在不许再想了啊,其实我到觉得是二姐在杞人忧天了,二姐不信别人也该信自己弟弟的话啊,我的姐姐可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人呢!我的姐夫们可都得偷着乐呢!”
“你啊,就会哄姐姐开心,谢谢你城儿,姐姐真的没事了,现在心情也好了呢!”
“姐姐们开心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好了,天不早了,姐姐早些休息吧!我也得睡了,明天可要早起上朝呢!”夜蓝城边说边站了起来。
“好,快回去休息吧!”婉如温柔的说道,起身送了出来。
夜蓝城走在那条宁静而又熟悉的小径上,思绪却在不停的翻滚着。
第二天的朝堂之上,皇上为太子亲点了几位得力的助手,亲王更是选出一队精干的禁军守卫太子身边。此事妥当后,礼部的折子则成了整个朝堂的热点,也让夜蓝城不禁想起了北方的一位朋友。
皇上平静的将看过的折子合了起来,抬头看向堂下的所有大臣,“礼部,将折子上的公文说给列位臣公们听听吧!大家也好一起参详一下!”皇上威严的说道。
礼部大臣躬着腰走了出来,“臣遵旨!这折子是昨夜才报上来的,折子来自北蛮,是北蛮大王特意写于我陛下的,上面说,我夜蓝国强,君更是明君,希望我主明察,不要让两国边境的摩擦破坏两国的友好与安宁,对于北蛮与我国边境之事,北蛮大王会让人彻查清楚。折子上还说,明年开春,北蛮会派使臣出使我国,一来要与我国永结邻里之好,二来是到我国取经学习,望我陛下恩准!”
“这下可好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边境会打起来了!”
“这是北蛮大王明智!我们夜蓝其能容北蛮欺凌!”
“北方蛮人真是要与我们结好吗?不会有诈吧?蛮人可不能信!”
礼部将折子上的内容大体说完后,堂上议论之声不断,如若不是站的位置不妥,夜蓝城真想看看那个右相董忠此时是何种表情。可是谦逊的夜蓝城仍乖乖的站于亲王身后,认真的倾听着。
尹丞相不慌不忙的走出了队列,向正首之人恭敬的深鞠一躬,“回皇上,臣到认为这是好事一件!”见皇上轻微的点了点头,尹丞相接着说道,“朋友总比敌人来的好啊,既然北蛮大王有如此心意,我主圣明理应给北蛮这个示好的机会,而且北蛮使要等开春才会来,这段时间我们也可好生观察边境的变化,臣建议给北蛮大王回书,应下他的要求!”
皇上听完后又将目光移向其他大臣。
“尹丞相说的有理,老臣也觉得这个折子来的好。北蛮与我夜蓝不同,大王之下还有三位权利不可小视的议事王,所以老臣到觉得我主应该见见未来的北蛮使,如果来使是受北蛮王亲派,那所带来的意思毕竟是北蛮王的心意,我主的旨意也可由北蛮使亲自传达给北蛮王,这对我两国的安宁以及日后的共处,利远远大于弊。再说,我夜蓝一个泱泱大国理应有大国的风度与风范,既然人家主动示好,我们哪有据之门外的道理,在这件事上我们可不能小气了,如果此事成功。我们也可将这种方式用在水月与凤栖国身上吗,国与国之间不就是求个平和相互不侵不扰吗!”国师直言极谏道。
“是啊,还是国师说的有理啊!”
“臣等赞成国师之言!”
亲王在众大臣表态的时候走了出来,“回皇上,国师说的有理,而且国师将北蛮的国情说的很清楚,北蛮还有三位可以改变圣意的议事王,所以臣建议,在发国书的同时,对边境的防卫也不可放松,以防他们君臣间有变,趁我夜蓝迎客之时来侵扰我边境百姓。”亲王直言不讳的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亲王说的对,边境之事就劳烦亲王格外注意吧!”皇上威严的说道。
“是,臣定当妥善处理此事!”亲王恭敬的回道。
“右丞相可有什么话说?”皇上突然直接点名道。
这些年来,董忠虽然仍顶着右相的官帽,可是权利却越缩越小,由他来处理的无非是些大面上的事,关系国家核心的事务一件没有,这可要拜当年夜蓝城所赐,当年夜蓝城对亲王说,看到董忠与蛮人相会于玲珑阁之事,亲王当然告之了皇上,而且两人在御书房中也商议了好久,虽没有用莫虚有的理由贬董忠的职,却也算是变相的废除了此人的权利,之所以还留在朝堂上议事,那可是皇上与亲王有意之举。这个董忠到也是个听话的主,从来也没到皇上跟前试探过为何自己越来越不管事了,也不会主动请命做些什么,皇上让做什么他就乖乖的去做什么,更是把皇上圣明、皇恩浩荡时常挂在嘴边,一幅任劳任怨的样子。而在朝堂新锐夜蓝城看来,真有那么种卧薪尝胆的架势,董忠再能装,却逃不脱夜蓝城对他的兴趣,这种兴趣带来的后果却是很可怕的,对方不动一切都可相安无事,一旦对方做出什么,那下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