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遥遥头,好像在说得只是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可能它有着什么特定的意思,但具体是什么,我不想去在意,还有,话听完了,请问,你、现、在、可、以、下、床、去、了、吗?”
我一字一字地将它从牙缝里蹦出,那语气里的迫切和抵触恐怕却只有我自己才能知道。
他咬着唇很委屈地瞪我一眼,那表情放在那张整个冷酷无表情的脸上不仅没有感到半分的别扭,反而还觉得分外的和谐。怎么看怎么一个放大版的卡哇伊,我顿时牛肉满面了。
啊啊啊啊,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你怎么能这样,用完就丢?”他泫泫欲泣的双眼染上一层迷蒙,我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会立马哭出来。
我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肯定是我听错了。什么叫用完就丢?这是在说我吗?
我弱弱地问一句:“你在说谁啊。”
毫无例外的,我引来了一阵白眼。我似乎听见他在说我,忘恩负义。
“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你还来劲了,这种事吃亏的是我好不好?”终于忍受不住他控诉的目光,我愤愤地插着腰大声地辩驳道,那一个个脱口而出的字眼像一挺正在扫射的机关枪,所过之处,伏尸遍地。
“还不都是为了想要救你。”楼冥夜闷闷地一边说着,一边又弯下身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套着身上,还不时地眨眨眼,用眼神逗弄一下床上缩着的小人,心里顿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开心。
他说话的声音是很轻很低,但饶是这样,也还是被我听见了,只不过我承认我是只听见一个“救”字罢了。
我眼睛一眯,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莫非,他隐瞒了我什么?而这,洽洽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凭什么这么说?”声音里的冰冷连我自己都感到心惊。
“你误食了一种罕见的催情药。”他不想她知道有关那药的情况,所以尽量避道,手里的穿衣动作却没因此停下来。
我这时才想起那可恶的女人办的好事。误食?恐怕是有意逼迫人吞食吧。我一脸愤愤地想着:神经病才会去误食那种东西!
抬头却看见他早已穿着整齐,整个就一楚楚公子。可是扒了那身装饰,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
“那你不会把我打晕?”自己定力不够,犯了作风问题咱就承认嘛,没有人哭着喊着要你负责啊,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一看就不是个老实人。
我暗暗在心底里咒骂着,反正他又听不见。得了便宜还卖乖,给谁谁受得了啊。
“那会让血气上泳,逆流而死,”他无语地看我一眼,好像遇上了多蛮不讲理的强盗,向船头走去,临走前还不望回头看我一眼。
我刚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看见他突然回头,赶紧拿被子蒙住身体,以为他要说什么好话,奈心地听着,却被他的一句话气得差点当场吐血而亡。
他说:“你那么拼命地往我怀里钻,又不停地扒我衣服,我能不满足你吗!”
啊啊啊啊,我生气了,我想要杀人……
一头钻进被子里,我呼呼地吐着满身的火气,再不压火,我就要火山大暴发了。
前一刻还想着自己可能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能他真的是为了救我一命才不得不这么做的,心还犹豫着用不用跟人家说个抱歉什么的。
现在嘛,统统给我见鬼去吧。去你的楼冥夜,下次撞我枪口上了,哼哼,你等着!
我气愤地撕着身下的棉被,完全把他当成某人那张可恶的嘴脸了。直恨不得撕碎他一脸的得意。
“怎么样了?”门外传来楼冥夜性感的嗓音,可以听得出来,他今天开心极了。
我郁闷地翻身一把扯起地上的衣服,悲惨地发现竟破了好几个地方。
现在我要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一直钻在被窝里直到钻回那玄夜宫吧?那可真是把脸从姥姥家直接丢到太平洋里去了。
禽兽。穿着羊皮的恶狼。你做就做嘛,干嘛还要撕破人家的衣服啊,我现在还怎么见人哪。
我气愤地抓着床上的一个东西看也没看就向床下丢去。
哎?那是什么?
待到看清楚那究竟是何物以后,才万般后悔的裸着长臂提溜了起来。
这正是一套衣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穿在身上。
不大不小,刚刚合适,仿佛就是专门为我量身定制的一般。
我收起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外走去。
楼冥夜看见我出来了朝我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好像是对我身上的这身行头十分满意。
可是那正在划船的某人态度就不怎么样了。他冷冷扫我一眼,倒是也没说我什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下,可是那黑得堪比锅底的脸,就让你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我招谁惹谁了呀?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我咬牙死死地瞪着这二人,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妈的,什么喜欢不好偏要喜欢你这么个缺弦的东西!什么人喜欢不好,偏偏还是一个脑筋不怎么正常的****。
果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什么螺配什么帽。
妈的,要不是那天他们阻止了我,现在哪用受这鸟气。
“不是说三天三夜吗?现在已经几天了,怎么还没到?”我蹲下身子坐在一旁平放着的木板上。
“就快到了,不要着急。”他也随我一同过来坐下说道。
“多事。”楼星日不奈烦地厌恶的冒出两字。
“你在说谁?有种你再说一句。”我唰地站起身却被楼冥夜一把拉住,轻轻摇摇头,又怒喝那摇桨地人道,“没你事,继续开你的船。”
我气鼓鼓地把头扭到一边,故意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手被人拉了拉,我也全当视而不见,抽回自己的手稳稳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身。
突然感到船上一个晃荡,我向他身边倾斜时被他一把用力抱住,再也不松开。
我用肘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也就全由着他胡闹不再反抗了。
“过了前面那片浓雾,我们就算出了风泷边界线了,再往下走就是泷国的土地了。过了这里,再走不到半个时辰差不多也就到了我们玄夜宫。”楼冥夜把头埋到我的颈间,闷闷地说道,好似回忆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热气扫过我的脖颈换来我的一个颤栗,我挣扎着就要把他拽开,谁知他突然加上一分力道,低沉地声音便进入我的耳朵,“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