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华青锋的剑还是被扣下来了,原因是他没有找到那张登记开刃的证明,不过他自己倒表示不要紧,因为东西被扣押的事他经历过很多次了。
“等我去警局那边把登记找过来就行了!”
华青锋看的很开,陈然也欣赏他的这种态度。
人没接成,距离下午上课还有点时间,陈然决定上街逛逛,而边上的北冥龙鲲可不鸟他,在华青锋被保安带去警局的时候就转身跑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最后还是剩下了陈然一个人,说实话,陈然也喜欢一个人独处,这样他才能更切实地感悟到自己的道境。
“嘿!站住别跑!”
在某大妈大声的喊叫中,一道黄色的身影突然从陈然面前掠过。
陈然是谁?随缘的正义道长,以心态整治各种不平,当下就伸手一抓,把那黄衣服的家伙摔在了地上。
“哎呦……”某流浪汉明显是摔痛了,捂着屁股半天不起来,他手里的东西也落在了地上,塑料袋散开导致里面的包子散了一地。
接着某小摊的老大妈就拿着擀面杖冲过来了,一副准备拼命的样子。
“等等阿姨,这些包子多少钱我来付。”
“……你认识这个家伙?”大妈的注意力明显从地上那人转开。
“认识倒不至于,就是经常看到他待在街角讨饭而已。”陈然看了看地上包子个数,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可以扫码吗?”
老大妈也是讲理的人,收了钱就走了,不理会她絮絮叨叨的咒骂声,陈然淡然的看着某黄衣流浪汉缩在花坛边跟饿死鬼般啃着刚刚掉过地下的包子。
“三秒法则吗,有意思。”
陈然也不打扰他,就静静地在边上看着他吃完。
在将最后一块沾着不明物体的包子塞进嘴里,打完一个长有力的饱嗝后,黄衣流浪汉终于注意到了陈然。
“哟!小伙子又见面了!”
陈然淡定道:“你的钱包还在吗?把包子钱付下。”
黄衣流浪汉大笑:“怎么会有钱包这种东西!早就买酒喝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话,对陈然来说,他现在可损失了几元的生活费。
这都是自己该遭受的劫难吧。
道家的陈然看的很开,于是他准备走了,并打算不再理这位让自己长了见识的‘劫难’。
可这位‘劫难’似乎没打算放过陈然,在陈然准备离开的时候挡住了前者的去路。
“嗯?”
黄衣流浪汉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一下子引起了陈然的警惕。
“你不会想向我借钱去买酒吧?”
“……怎么可能!我是说,你是沧澜高中的学生吧?”
……
这是距离三江市市中心最边缘的露天奶茶店,托某流浪汉的洪福,他身上的气味使陈然进不去任何店铺里面。
“来两杯抹茶拿铁,不加冰,哦,你要加冰吗?”
黄衣流浪汉:“……不加。”
等服务员小姐姐勉强撑着微笑准备的奶茶的时候,陈然带着黄衣流浪汉坐到了最角落的地方等候。
一坐下,黄衣流浪汉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有一个儿子,他现在也在沧澜就读,我这次来这就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的!”
“…你不是被追杀……”
接着黄衣流浪汉极为详细的给陈然讲述了自己前半生的波澜壮阔的事业。
黄衣流浪汉姓黄,名嘉明,是出身于商业世家,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小伙,他也确实有本事,在大学毕业后坚决不靠家里的关系自己创业,短短五年成为千万的富翁!不过他太过年轻,太快的成功使他盲目自信起来,坚信自己能干出一番事业,开始将新兴的企业迁往国外发展,由于顺应着当时的潮流,黄嘉明的跨国企业也为他带来了可观的效益,不过好景不长,全球性金融危机就那么来了,一下子干掉了这个新兴企业的市场,接着又由于上下游产业链断裂,资金入不敷出,原本以为能力挽狂澜的黄嘉明瞬间就被世界干翻,成了负债累累的牺牲品,仅仅二十七的他就进了监狱。
“五年,当我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当年的老婆和别人跑了,只剩下一个五岁半的男孩,还是我前女友养大的,我出来后跟她讲过孩子的事,但她说把我的存在告诉孩子对他将来的教育影响不好,而且,而且当时她也结婚你知道么,那男的不能生,而我老婆正好有个不想要的孩子……”黄嘉明的眼中隐含亮光,陈然也很淡定的从腰包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抱歉,失态了。”
“不,你不来就没什么正经像。”陈然淡定的看着对方破烂的一身。
“那就没什么问题,接着嘛,我也知道自己没钱没势,不敢回家也不敢说强行把孩子接过来之类的,然后我就想明白了,要先干出一番事业来再在儿子面前露面!事实上我也做到了,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打工积累资本,又花了四年的时间创业办厂,眼看就要成功了,可同行的商业间谍开始在我的公司捣乱,我花了几年的时间以为能解决好的,没想到被多位同行联手坑了一把,结果公司倒闭厂关门,我又变成负资产了。”
这时服务员刚好将奶茶端上来,黄嘉也正好讲的口渴,就一口气将面前的饮料一饮而尽。
肺活量真好。
陈然淡定的吸了口奶茶。
嗯,苦的。
“那追杀你的就是那些联手坑你的同行咯?”
“不,追杀我的是我弟弟黄光明。”
陈然:“?”
“我没讲过吗,黄家是个商业世家,我是家里老大也就是第一继承人,然后是我的二弟黄光明,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不让父母伤心我才顺势从家里出来创业的,并且我感觉我也有这个能力!”黄嘉明再次打了个饱嗝:“我是从张城翻山过来的,所以我身上衣服可能有些破烂。但这不影响我找儿子!只要见他一面,我就可以安心回去和我弟拼命了!”
陈然:“……”我该如何理解你们一家扭曲的价值观?
“说起来,你那位在沧澜读书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姓程的,叫程乾溢,有印象吗?”
看着陈然明显的愣了一下,黄嘉明就知道有戏了,果不其然,陈然略有惊讶道。
“我有位一同修道的校友,正叫程乾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