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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时光荏苒又一个冬去春来,安于现状的人们可能没有多大变化。服装厂里的女工们依旧早出晚归,每个月拿着几百或上千块工资安于现状。而徐蓝觉得庆幸的事,和王启分了。

虽然欢欢她们开玩笑告诉她,“也许将来碰不到这么喜欢你的人,可不要后悔哦。”想起无数次和母亲争吵扭打后。她报以一笑不置可否,毕竟记忆里满是不快。

在临近过年的时候,母亲接了电话没和她说,便答应让她去他家吃饭,和母亲争吵失败,哭喊后红肿的双眼用冷毛巾敷过看上去表情呆滞。

王启过来接她去吃晚饭,徐蓝当然没有好脸色给他看。他也冷淡的很,路上俩人一言不发。回家后他便自顾着上楼,留下她独自面对他父母只好打过招呼,浑身不自在的坐在凳子上。

“你戴戴看,合适吗?”王启拿着一对玉镯递过来。徐蓝接过来看了眼便放在桌上:“这不适合我戴,给你母亲吧。”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我妈也有呀。”他又拿起来准备给她戴手上去。

“不,我觉得这东西容易破碎。”徐蓝站起来推开他。王启当即沉下脸,放下镯子也不说话,而她低头站在那看自己的脚尖。

晚饭的时候,王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盼望你来吃饭真不容易啊,是不是要像古时候那样八抬大轿来请?”

“是呀,我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呐。”王母马上接口。徐蓝不语也无法反驳,做父母的都心疼自己的子女。不由委屈地想,可能自己才没人疼。他们认为儿子受委屈了,忍不了要数落她几句。

“吃饭说什么话?”王启没有任父母继续说。这顿饭很沉闷,徐蓝觉得自己是数着饭粒吃下去,那滋味真不好受。

“今晚过夜我不送你回去了,有些比我们晚认识的都早已在一起同居了。”王启在饭后拉她上楼冒出这么句,把她吓着了,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么说话是在试探什么吗?

“那我自己走回去。”她低头轻声说着。也不想去看他怎样的表情,然后转身往楼下走去,屋外他父亲坐在洗衣的石板上和邻居聊天。她无奈,不好马上走。只好返回楼上,他则躺着装睡不说话。碰上这情况让人非常尴尬,心里隐隐有怒意,脸色也越发难看。

“我送你回去吧。”就在她觉得要哭出来的时候,王启木然的声音响起。她猛点头有着解脱困境的轻快,来不及去顾及他的冷淡。

一周后,王启打电话给她舅妈转告徐蓝,分手。母亲大概也想通了,平静的很没有之前激烈的反应。她暗自讶异,心情也瞬间释然。

安静了几个月她不在乎有没有男朋友这事,不像欢欢三天两头相亲。长则几个月,短么一周就分,她们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进进出出的人也多。只有她们小车间里还是那么几人上班,麻木的过着服装厂枯燥而乏味的生活。这期间,徐蓝的干妈前来说媒。有个比她小一岁的男孩在学校里见过她,现在托人来做介绍。徐蓝一口回绝:不要年龄比她小的。那人还蛮坚持,前后不下五次让干妈跑来说动父母。还有次他自己到厂里来,靠着车间门口一直盯着她看,这个胖墩墩又憨厚的男孩。徐蓝不在意的笑笑,她不会考虑的。

此时母亲手头已有人选,上班比较聊得来的阿姨不止一次提过,有个漂亮小伙脾气好,又是家里独子条件不错。只是眼光较高,相过好多个都看不上对方。他们那地方迟早会拆迁,以后不用下田干活,这样的人家嫁过去最好了。

这段时间里母亲有意无意提起,多次看到王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看着她毫无表情嗤笑到:“那个女人长的难看,大白天的还在马路上搂搂抱抱真不要脸,哼。”

“妈,能不能别反反复复地说。”别人喜欢怎么样和她有关系吗?

“想我不烦,过几天就去相亲。”母亲不想和她拐弯抹角。

“好!”徐蓝同意。不想每天听比如什么,如果什么了。

那是初夏的晚上,风吹在脸上犹如婴儿柔嫩的小手拂过,深深吸一口田间盛开菜花的香气。刚刚洗过的头发飞扬着,开着电瓶车在乡间的马路上,当初还嘴硬说年龄小的不考虑,现在还是乖乖的跟着骑自行车的母亲后面,见见他们认为条件不错的男子。

早已和母亲约好的一位阿姨在桥边等着,新建的桥,桥身很长下面是运河边的一条分流,往来货船不断,还有刚建好还没通车的高速公路。

过了大桥右拐弯来到一幢三层楼的人家,他们家左邻右舍的人很多,也显得热闹。不像徐蓝家,晚上很少有人过来走动一直冷冷清清。一楼的客厅好多人,看着他们聊的热火朝天,徐蓝只是礼貌的微笑,这个时候的她显得笨拙。一位老人家笑眯眯靠近来看着她,看到她脸红的想要逃避。中年夫妻迎出来热情招呼着她们,女主人马上带她们上楼。

“我们就三楼的房间自己住,其它的租出去了。”

“你们客厅里好多人哦。”阿姨说到。

“那是我娘家人过来吃饭,他们知道,明明啊要相亲过来凑热闹的。”

“噢,记得你上次说过,你娘家人就一个村里的。”阿姨和女主人聊着。

来到男孩的房间,他长的瘦瘦高高白净的皮肤,徐蓝瞄了一眼没有觉得特别漂亮。安静的坐在男孩给她搬来的凳上,心里抵触还是有的,他比她小一岁。刚见面也不知道要聊什么,大人们在一个厂里上班还是有许多话聊。

用眼角的余光看去,男生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他很安静没有插过嘴。徐蓝低着头胡乱想着,不像第一次相亲的紧张心态。她想如果男生想和她交往,那么就交往吧。反正人生不就是这样嘛,她还能如何去改变,去哪能找到一眼就能让人怦然心动的男子?只能看电视剧时,把自己幻想成那个女主角。你觉得人家一定相中你?脑海里另外一个声音嘲笑着。没事的,相不中可以继续下一个,不就是相亲嘛这又有何难。想着,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整个人看上去生动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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