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山一路爬来,哭爹喊娘的向王诚二人哭诉,“诚哥啊,这店内那小子竟然也是个灵修”。
王诚一听,嘴角微微一翘,旋即便是将马鞭别在腰间,他扭头对李业说道,“你将陈胖子先带走,这里,我要会一会那小子。”
李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是驱马靠近陈乐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托上马,唉,他的那头坐骑又要开始背山了,所谓的压力山大莫过于此了。
“诚哥,你可要小心啊,那小子滑溜的很”,陈乐山扭动那和猪头无异的大脑袋向王诚提醒道。
李业不忍直视,向王诚讪讪的笑了笑,便是带着陈胖子迅速离开了。
待两人消失在此地。
王诚咧嘴一笑,对着小店喊道,“里面的兄弟,出来一谈可否?”
不一会,一只白狐便是从店内窜了出来,然后快速攀上店旁的一颗大树,在树枝上立足旁观。
王诚瞥了一眼,不由得赞叹道,“好漂亮的白狐”。
周轩缓缓走出小店,与王诚对视一眼,缓缓道,“这位公子,我本无意冒犯,只是刚才那位进店,是在太过跋扈。”
“哦”,王诚一脚点在马鞍上,翩然下马。
“敢问兄弟叫什么?”,王诚笑了笑。
“王轩”。
“哦,那可不得了,咱俩同姓”,王诚故作惊讶道。
“兄弟可是外来的?我们是何等身份,你可知道?”王诚笑了笑。
“是的,我昨天刚来此城”,周轩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尽管三位的身份显贵,如此行事怕是不妥吧”。
一听这话,王诚倒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王诚在这玉溪城十几年,第一次听到有外人明目张胆的有意见,我老子都不敢说我”。
“听说你是灵修?嘿,我也是”,王诚笑了笑,“你我切磋一下,我便既往不咎”。
周轩摇了摇头,缓缓道,“我刚入门而已,比不得王公子。”
王诚缓缓摇了摇头。
“咱们这北玄域,灵修遍地走,为何?嘿,皆是以武会武,尚武之风自古便是流传下来,常人巴不得与人一较高下,你可倒好,畏畏缩缩”,他嗤笑道。
周轩不以为意,缓缓道,“我本不是北玄域之人”。
王诚冷眼,嘴角微翘,不等周轩反应,便是欺身上前,一拳夹扎着凌厉的风,呼啸着向着周轩砸来,“所谓,‘入乡随俗’,此一也”。
周轩疾步向后退去,然后一侧身险而又险的躲开了这一击。
“灵力外附!你是修灵境的!”,看着王诚那附着灵力的拳头,周轩低沉道。
“嘿嘿,前几天才是入灵,可是自从东山陵地之行后,略有感悟,便是一举突破了”,王诚咧了咧嘴。
旋即不由分说的又是一记鞭腿甩向周轩,由于两人距离之近,周轩只得以双臂横亘而挡,随后便是被巨大的力道给撞到街道上,他只好借助翻滚的冲势,以右手为支点,身体旋转一周,踉踉跄跄的站稳脚跟。
以前在村子里时,王老头可没少教周轩这等技巧,只是他没经过实战,此时倒是显得狼狈。
“为兄弟讨点利息,此二也”,王诚笑了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周轩。
“王公子,点到为止即可,我承认不敌”,周轩脸色潮红,吐出一口浊气,那树上观望的白狐眉头微紧,刚准备动身跃往周轩身边,却是被一只突如其来的赤尾紫雕给逼退了。
王诚瞥了一眼,随后笑了笑,“我那只炎翅紫翎鹰专门以狐类为食,看来,你那头白狐凶多吉少了”。
周轩闻言,厉声喝道,“王公子,这事非要如此吗?”
王诚摊了摊手,毫不客气道,“这座城,你要知道,是何人的底盘,外地佬,以后少管闲事”。
话音刚落,他便是脚尖点地,如一只箭矢冲向周轩,一只手如鹰爪直取周轩的喉咙。
周轩狼狈的闪躲,可是王诚来的速度太快了,他只好抽出腰间的黑色铁棍堪堪挡住那一爪,但那冲击的力道是在太大了,他竟是被王诚给按在了身后的一堵墙上。
周轩力有所不逮,无法挡住王诚的爪势,只听见“嘭”的一声,王诚的手变爪为掌将那黑色的铁棍给拍在了周轩的身上。
“哇”,周轩旋即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王诚借助反弹力,脚尖轻点几下地面,便是翻身坐在马上。
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周轩旋即冷笑道,“常人都以为我纨绔恶劣,哼,我笑你们土鸡瓦狗,看着碍眼,以后都给我上点心,从今天开始,我王诚倒也要显山露水,嘿,这几年你们可知我?如今杀鸡儆猴罢了,你们倒是给我听仔细了”,说罢,他吹了一声口哨,那头紫鹰便是飞回到他的小臂上,左擎苍,然后缓缓骑马离开了。
很明显这话不仅是说给周轩听的,同样也是说给这玉溪百姓听的!
这时那些躲在建筑内的人们一个个摇头走了出来,看样子,以后这玉溪城怕是要不一样了,这东山陵地之行后,王诚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让人可恨而不畏,如今是畏惧不敢恨。
他们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周轩,皆是无奈摇了摇头,有些人暗自嘀咕道,“难道不知道,东山陵地那头紫蟒被王公子给除掉了吗?真是不怕死啊”。
……
在附近的一座隐秘的屋顶之上有两人负手背后而立,时时刻刻的看向那处‘战场’。
双鬓微白的中年人缓缓道,“诚儿能有如此,多亏云道友啊”。
他身旁的一位身穿道袍的手拿拂尘的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令公子天资罢了,我只是顺水推舟”。
“诚儿如今初露锋芒不会引起其他人的不适?”中年人关切道。
“无妨,如今封灵山里灵兽出没,此事正好给了你们一个机会,这玉溪小小之地,能有多少年轻一辈可敌令公子?机会还是很大的啊,不算那刘子平,哦,对了,那刘子平或许回不来了”,老道人缓缓道。
“可是毒宗另有打算?”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模糊的掐算罢了”,老道人摇了摇头,“劫持这等阴险之事本为我望月观所不齿”。
“此间事了,王家主可要割爱了,我将带令公子回道观了”,一拂拂尘,老道人缓缓道。
“求之不得”,王家主大笑道。
……
周轩强忍着伤痛,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小店,在其间他被过往的人有意无意的绊了一下,就那么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叹了一口气,他一只手撑起身来,抬头看了看这天。
这时,他觉着手一阵湿润,眼看去,白灵也是伤痕累累的来到他的身边,伸着那红舌舔了舔他手上的血迹。
周轩摸了摸它的头,满眼惭愧。
店内,老掌柜靠在柜台旁耷拉着眼皮,嘴角还有丝丝血迹,胸膛一起一伏,看样子是伤的不轻。严宝也是好不到哪去,在桌椅废墟间躺着,胸口已是被血染红了,后厨的刘大个靠在老掌柜身旁,他的身上多为淤青,不过还好,以他的体格倒还能撑住,见到周轩进店,他自得无奈的冲他笑了笑。
“小兄弟,这事情搁在一般人身上还真是不好受,不过啊,你初来乍到,对这些能忍则忍,毕竟,山外有山啊”,他缓缓道,周轩点了点头。
谁能想到,那胖子竟然也是个灵修。一进店,二话不说便是开始大肆破坏,严宝刚上去阻拦,便被他如沙包一样扔向一边。老掌柜劝阻几句也是被其拳打脚踢,后厨的刘大个闻声而来,也只得堪堪保护老掌柜,按理说,他个子高大,力气不小,也是没必要受着窝囊气的,可是啊,他毕竟是玉溪城的人,在那些大家子的面前总要低声下气几分,这活着,谁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周轩本来早想动手,可是被老掌柜死死的劝阻,但是……最后还是不得已与那胖子交手。
店内那姑娘呢?周轩看去,找不到身影了,怕是早已走了吧。
周轩关了店门,同刘大个一起将老掌柜和严宝分被背到各自的房间安排下来,他们收拾了残局后,刘大个便是离开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几天怕是开不了张了。
周轩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盘膝坐了下来,白狐疲惫的趴在他的身边,声音断断续续,睡着了。
第一次啊,周轩是那样渴望力量,在虚空之中,他都没有羡慕神秘人那通天的本领,他只想着能像村里的吴老先生那样游历九域,见那奇异的事,山河壮丽啊。古人有言,“行万里路”者也,诚如是,人生短短百年,灵修或许长久一点,但这也无法说明什么,听吴老先生说过,这九域之大难以想象,凡人一生只是管中窥豹,灵修穷尽道统也只是见其冰山一角。
想着想着,周轩倒是想起了那位神秘人了,那位脾气不好的大叔,在每次教训完周轩后,都是会说上一句,“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缓缓吐出一口气,周轩定下心神,便开始专心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