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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二十年的承诺

天魔宫内,高仁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脸恐惧的妖姬低头沉思。因为先天剑体的原因,高仁王不想过早把高飞暴露在众人面前,因为这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否则也不会特意培养“琴、棋、书、画”四名死忠护卫高飞二十载!但是让高仁王没想到的是,这小小的散修竟然会无意之间发现高飞的秘密!

“宗主,这妖女要不要……”棋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妖姬,手中在脖子上虚划一下,示意要不要杀人灭口,毕竟妖姬知道的有点多。对于棋来说,一切隐藏于高飞身边的围着,都得死!

但是身为宗主的高仁王考虑的要更多,毕竟是一位屁股决定思想的人,打打杀杀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看着虽然修为一般的,但是看在幻术上略有天赋的妖姬不由心中起了一丝丝惜才之心。

“妖姬,你可愿一生奉献于天魔宗?”高仁王并没有回答棋的咨询,反而是一脸冷酷的看着丹田被封的妖姬。

妖姬脸上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妩媚之色,对于高仁王,她更没有勇气去魅惑……

“我……我愿意……”妖姬浑身虚弱,有气无力的回应着高仁王。面对天魔宗的扛把子,她怂了!

“那我又怎么能相信你?”高仁王依旧是一脸淡漠,根本不去看楚楚可怜的妖姬,转过身背着手说。

“我可以……我可以发血誓!终身奉献于天魔宗!”妖姬咬了咬牙,看着高仁王心中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修真者的誓言不同于凡尘中的普通人!如果违背诺言,会引下空中的九天玄雷劈的粉身碎骨!但是,普通誓言会留有一丝余地,留下发誓者一缕魂魄下地府投胎,但是……血誓不仅会撕碎发誓者的肉体,同时也会使灵魂灰飞烟灭消散在天地之间!

“哦?那么天魔宗欢迎你。我对你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保守住高飞先天剑体的秘密。”高仁王说完,转身看着妖姬轻轻的一笑。

而在高仁王一旁况心仪也一改往日的温柔,浑身充满上位者呢气息命令道:“画!换回在高飞身边的琴,据我对那小子的了解,他会因为琴的死板而疯掉!”

“是!宗主。”

真是知子莫若母啊!

……………

而另一边,高飞看着正襟危坐的琴在自己床头就一阵头痛。

“琴大姐,我要睡觉啊!你这样,我怎么睡啊?”

高飞无奈,在他心中,琴那都好,但是就是太死板,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和自己开玩笑的同时总是会一本正经的说:您是少主,我是随从。怎可乱了礼法?

沃日!但是大家都是人啊!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机器人呢?!

“少主!请您将就一夜,棋、书和画归位之后我们就可以暗中保护您了!”琴在说话时,单膝跪在高飞的面前让他无话可说……

咱能不能别这样?姐姐!我压力很大的啊!

那没办法了!只能开大招了!

“琴听令!”高飞一脸严肃的坐起身子,看着面前令自己无可奈何的琴命令道。

“琴在,少主请吩咐!”单膝跪地的琴头微微低下。

“我以天魔宗少主的身份命令你!回屋子睡觉!”高飞手一挥,牵引动体内的真气,自己客房的木门应声而开:“不送!记得关门!”

“遵命,少主!”

琴站起身,同时还不忘对高飞鞠一躬,后退到门口把门轻轻的关上。

看到琴的样子,高飞揉了揉微微跳动的太阳穴,琴姐姐还是老样子啊?从小到大,琴对高飞唯命是从,一个娇滴滴的美女生生变成了一个莫得灵魂的人这一阵让高飞蛋疼,同时也让他心疼,这一切!都源于她曾经的家庭。

在琴小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没进入天魔宗。据说琴的父母感情不和,总是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不和……幼小而又无助的琴只能蹲在柜子里紧紧的抱着耳朵……

“唉……”想到这里,高飞就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帮助到琴,一时也无可奈何,只能躺在床上静静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眠。

清晨来临之际,迷迷糊糊的高飞被一声温柔的声音唤醒。

“喔……琴可从来不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画?!”

“少主,起床咯~”

高飞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琴,而是手中拿着毛笔,双眼眯成月牙的画。一副高飞睡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画卷出现在客房的茶几上……

“呦!画,你的画技又变强了啊!”高飞晃晃悠悠的起身,揉了揉模糊的双眼,拿起茶几上被印台压着的毛笔画卷仔细欣赏起来。

“嗯哼,哈哈,我睡觉的姿势原来这么丑呀!哈哈哈。”高飞看着画卷中自己被画画的惟妙惟肖,自己长着大嘴,鼻子上还挂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鼻涕泡!

哈哈,还真像啊!不过那个鼻涕泡一定是画她自己后来加上的。对于画的脑洞,高飞哑然失笑,这恶趣味,怕不是跟我学的吧?

“呵呵~”画看着一脸哈哈大笑的高飞,也不由得掩嘴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少主!不要再闹啦!”

“好好好!真的是,等我洗漱之后,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尘世间的闹市如何?”高飞抻了个懒腰,对画眨了眨眼睛。

画则是依旧是露出甜甜的笑容,点了点头。对于画来说,去哪里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有高飞在的地方就好。

该说不说,天魔宗洗脑的功夫真的是一绝啊!真的,做啥邪道啊!做人才市场他不香吗?

看着画暖洋洋的笑容,高飞突然觉得,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对于高飞这种修真者来说,洗漱还是很快的!一改往日风格,高飞换上白色的长袍,头发不再用发簪扎起反而是用黑色的绳子绑成半马尾状。装着“开天辟地霸王剑”的剑盒依旧如常挂在身后。

起身下楼。

看着一身素衣但是尽显仙气的画,高飞竖起大拇指。老妹,你这仙气飘飘的,感觉好像不像我们魔教中人啊!

“走咯走咯!”高飞拉着画就像小孩一样,开开心心的冲向街道。

画则是眼中一直看着高飞,眼神眯成了月牙形状。看着高飞就像一个欢乐的大男孩,心中充满了满足。

天富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充满了欢声笑语,半大的孩子穿着棕色的裤子和成群结队在街上奔跑,大部分手中都拿着各种各样的玩具,有风车,也有拨浪鼓。

道两旁充斥着小商贩的叫卖声,有卖胭脂水粉的,也有卖面具首饰的……包裹着中间的行人,络绎不绝。

“哦吼,画!快看,是糖葫芦!你吃过吗?”高飞扯着画的手,指着身前不远处游走于大街小巷的糖葫芦小贩挑了挑眉毛。

“嗯……没吃过。”画的目光顺着高飞所指,望着糖葫芦棍上通红的山楂轻轻的摇了摇头。

对于从小生活在天魔宗的画来说,这种尘世间的东西或许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而高飞则是不一样,拥有两世记忆的他,一想起糖葫芦的美味自己依旧会不由得咽一下口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酸爽!

“小哥,我全要了!”高飞财大气粗的掏出了一定金子,尽显土豪风范。

糖葫芦小贩看到自己迎来了一位大客户,顿时笑逐颜开。直接将手中的糖葫芦棍交到了高飞的手中,开开心心的离开了。毕竟,一锭金子,对于天富城平民来说,可是好几年的收入啊!

高飞看着小贩的背影,也懒得让扛着糖葫芦棍的小贩去找零钱,因为装的麻烦!毕竟,对于修真者来说,金子银子,只是一种装饰品罢了。

“诺,来一个尝尝!”说罢,身为一位资深级吃货的高飞从糖葫芦棍上摘取下来一支冰糖糖葫芦递到画的面前,同时对她歪了歪头,示意这玩意老好吃了。

画对面前红彤彤的冰糖葫芦眼中充满了好奇,用白嫩无骨的小手握住了高飞手中的糖葫芦杆,轻轻的用樱桃小口在冰糖葫芦顶端的山楂上“咔吃”的一声咬了一小口。

一种从没有过的酸甜顿时充斥着画的整个口腔。山楂的酸味让她皱着小脸甚是可爱。

“哈哈!感觉怎么样?”高飞看着画的样子觉得一阵好笑,也不由得拿起糖葫芦棍上的冰糖葫芦咬了一下口,顿时酸的自己翻着白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

“呵呵~”画看着高飞夸张的表情顿时被逗笑了,不由掩嘴轻笑,不过笑容片刻即逝,画突然皱着眉,用少有的语气对高飞说:“等等……少主有妖气!”

妖气?

高飞一听有妖气,收起了玩闹之心,闭上眼睛用心去感知。在他的感知当中,在天富成几十里外的一片桃林中散发着粉色的气息。

难道这就是妖气?高飞睁开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城外妖气冲天的位置不由想到。

从小到大没离开天魔宗的高飞只是在自己师父梦瑶口中听过妖精的故事。

妖精,顾名思义。动物修炼出了道行,开启了灵智。但是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同时则是非常需要机缘的一种存在。就拿高飞之前在十里坡遇见的炽烈狐来讲吧!也算妖精的一种!但却是只开了灵智未曾化成人形!也有很多道行高超的妖精不仅启了灵智,也化成了人形生活在凡尘之间。但是也有很多的妖精一心悟道,希望有朝一日可踏破虚空。四大邪道之一的万妖门就是一群妖精所创建只收天地万妖的门派……

“有点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出现了问题……”画皱着小眉头认真的思考着,可是想了半天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因为妖气的出现,她也失去了在天富城游逛的兴趣,为了高飞的安全画轻柔柔的拉住高飞展白的衣袖建议道:“少主,我们回去吧!妖气泛滥,十有八九不是什么搞事情。只怪画的修为和道行低微,无法看透这是哪种妖怪……”

高飞则是对画所说的建议左耳听右耳冒。脑回路无法常人所琢磨。

既然看不透,那就去瞅瞅啊!高飞倒是能理解画的心情,毕竟是一直在保护自己。

不过高飞倒不认为这个妖精一定是邪恶的,心思缜密的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要说观察细节,高飞可不虚任何人。如果这是恶妖的话,这天富城哪来的欢声笑语啊?要是乱,也顶多就是几个江湖人来来回回乱窜罢了,那他们也不敢在官兵手底下造次啊!

“真巧,我对妖精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既然看不透,那就去看看呗,是吧!”想到这里,高飞不由得放下心来,对于见过修真者,见过牛头马面的他,妖精两个字完全就是在高飞的世界之中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顿时就来了兴趣。

“可是……少主的安危……”一向都是把高飞的话放在第一位的画犹豫了,她不想看到高飞失落的表情但是也为其安慰担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哈哈,放心咯!我可是逃跑一流的!暗影迷踪步学的贼精!”高飞笑嘻嘻的转身拉住画的手,不等她有任何反应,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高飞崔动体内的“天魔决”御空而行。啥时候啊,我能修行到御剑飞行啊!这才帅嘛!不会御剑的剑修怎能称之为剑修?剑人还差不多。。。

看着高飞激动的样子,画瞬间释然了。即使再强大的妖精又如何?我会为了守住少主的笑容,披荆斩棘!想到这里,画再一次的脸上洋溢着柔柔的微笑。好像,把此刻的少主画下来呢。

御空飞行并不慢,只不过照御剑飞行来说,还是略差几筹,而且颜值上简直太过的去了!

几十里路对高飞二人来说,就是在天空中吹一会风那么短。并不会浪费多少时间。高飞和画出了天富城不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桃花林,弥漫着桃花香气的林子里不仅徘徊着几只蜜蜂,还有一条优雅的小径连接着一座看起来舒适的木质小房,零零散散的木桩连成一片被做成篱笆围绕着小木屋周围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木质栅栏唯独留下了一个缺口,用来当成门来进入院子内,院子里不仅散发着桃花的香气,院子中笊篱里散发出来的药材香气……

“桃姑娘,请为我治好身上的毒。”一只黄色的青蛙蹲在木屋的门口对着木门内虚弱的说道,尽管青蛙的脸上充满了疲倦,但是还是依旧坚定的蹲在门口,等着女巫主人的回应。

“咦?之前是这只成精的青蛙散出的妖气吗?感觉好像不像是啊!”坐在木屋不远处粗壮树枝上的画一脸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刚才所感知的冲天妖气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那只又小又虚弱的青蛙精身上发出来的啊。

“那就肯定不止一只妖精呗。咱们继续瞧瞧不就知道咯。”高飞懒洋洋的靠着树干,一脸稀奇的看着这只古怪的青蛙想要做什么。不过,橙黄橙黄的青蛙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伦不类啊!

画点了点头,也变得和高飞一样,对这只青蛙精充满了好奇。

“你身上的毒是因为池塘里的水受到了污染啊!离开不就好了?还需要上我这里来治病?”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木屋里传来,木屋主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冷漠。

“桃姑娘,我不能离开那座池塘!”青蛙精低下了虚弱的头,轻轻的抵在了地上,眼神充满了坚定,仿佛它是在守护着什么。

“哦?这就很有趣了哦!”木屋的主人听到了青蛙精的阐述,不由得推开了小屋的木门,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一身粉衣的女子出现在高飞二人的眼前,粉色眼影下是一双貌似没有睡醒的眼睛,容貌也是一绝。

这是桃树化了形的妖精啊!高飞将天魔决运行到双目,法眼之下的“桃姑娘”变成了一颗桃树。

桃姑娘抻了抻老腰,坐在了了院子里的一个秋千上,摇晃着没有穿鞋的小脚眼睛微睁:“小青蛙,不离开池塘,你是想死吗?”

“不……不是的……二十年前,我与岳思平做过约定,为他送一回信。”

青蛙精见桃姑娘出来,呼出一口气说出了前因后果,脸上的它最后还是因为身体虚弱加上池塘的污染,昏了过去。

经过青蛙精所述,原来在二十年前,那时的青蛙精虽然开了灵智,但也只是刚学会说话。由于贪玩,再加上对池塘外面世界的向往,所以就离开了自己的池塘,去了很远的地方。

青蛙虽然是两栖动物,但是长时间没有水也会危机到自己的生命。就这样,第一次旅行的青蛙精,迷了路,而且还是在没有水的环境中。

“可怜的小青蛙,你一定很渴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青蛙精快热死的时候,温柔的话语伴随着一阵清凉成为了它的曙光。

一个赶路回家的书生,用一袋水就活了青蛙精的性命。这个风尘仆仆的书生,就是岳思平。

被清水滋润了许久,青蛙精第一句话就是对岳思平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

岳思平面对会说话的青蛙出奇的并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相反则是充满着好奇的问着青蛙精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怎么修炼的,过了多久之类的话题。

同样也很巧合的是,青蛙精池塘边的小镇就是岳思平的家。

渐渐的,他们熟络了起来。

就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一人一妖竟然成为了无话不说好朋友,岳思平说着尘世间有趣的事情陪青蛙精解闷,几百年修为的青蛙精也同样对他讲出了很多自己见过的历史……

直至有一天,青蛙精偶尔听到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和岳思平在林中聊了些什么。

那位姑娘好像要去很远的地方,她眼中饱含泪水,对岳思平说:“如果你想,纵使千山万水,我也会回来。”

身处池塘荷叶上的青蛙精也能看得出岳思平对她的爱慕之意。可是……岳思平看着那位姑娘的背影并未选择挽留,而是浑身上下就像脱力了一般,叹了口气。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送信!我们妖可以日行千里。”青蛙精看着坐在池塘边一脸落寞的岳思平想了想说道,它想帮他。

岳思平望着平静的池塘,勉强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好的,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拜托身为我最好朋友的你。”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你心爱的姑娘。”青蛙精坚定的点了点头,暗下决心要帮助自己唯一的朋友。

聊了许久,总是青蛙精话多,岳思平勉强的回复着。

最后,岳思平走了,步伐踉跄……

从那时起,青蛙精再也没有见到过岳思平,岳思平也再也没有来到他最要好朋友青蛙精的池塘……

可是,青蛙精期待着岳思平有一天激动的着拜托自己帮他送信……

它,选择等他。

就因为,一个简单的承诺……

春去秋来,青蛙精这一等,就是二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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