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羽出了房间,定定的站在门外,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感谢月亮保佑了她的曦姐平安回来。
苏雨端着汤药正往清风院走,她远远就瞧见夫人衣衫单薄的出了房门,而候在门外的婢女没有一个上前去的,她心中怒火突来,大步向前走去,端着的汤药洋洋洒洒的倒出了不少。
她将汤药碗放到树墩下,快速地跑进院里的储物间,从里面拿出来一件狐皮,跑上前给唐千羽披上,然后斥责了几句几个候在门外的婢女。
苏雨给她系上绑带,“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唐千羽连连咳了几声,笑着说道:“曦姐,她回来了,就在屋里,小点声,不要吵到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笑得就像个吃了糖的小孩一样。
“那您先到小郡主那屋,这要是更严重,乔曦她也担当不起呀!”苏雨气鼓鼓地说道。路过树墩,苏雨将汤药碗拿了起来,里面的汤药早就凉透了。
唐千羽捂着嘴,忍着喉咙的痒,笑着斥责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呢?”
“是是是,您的曦姐最是金贵,奴婢哪敢说半句不是呀!”苏雨用力地扶着她往前走。
她们路过树墩,苏雨将汤药碗拿了起来,碰到碗壁便知道里面的汤药早就凉透了。
“我看你敢得紧呢!对了,你记得让人把曦姐的房间给烧上炭。”唐千羽觉得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走路时几乎将所有力气都放到了苏雨身上。
她想起很多年前,有个人也曾这样陪着她走,她迷迷糊糊地把苏雨当成了穗和,她更加紧地抓住那只手。
“穗和,你来啦!”她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靠倒在了苏雨身上,一点也不想走了,眼睛里装着往日的情愫。
思绪飘到了许多年前,那年她四岁,父亲因公殉职、战死沙场,娘亲剃发为尼,她被托付给了皇后姨母,也就是现在的太后。
父亲的尸骨没能找到,灵堂上只有牌位,娘亲一个人跪在灵堂前面一直在哭。后来,姨母来到了家里,那是她第一次见姨母,她笑容可亲地伸手要抱她,她记不清那时娘亲和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记得自己在姨母怀里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娘亲让她乖乖地跟着姨母进宫,她是愿意的,因为姨母给她带了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姨母说这些东西都是从金都城里来的,她说那里是最繁华的城市,她说宫里有很多人会陪她玩,总之,姨母的讲述使得她对那里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而将军府上下,她早就玩腻了。
就这样,她跟着皇后姨母从南边坐马车到金都,一路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马车上很舒服,大概过了十几日终于到金都城了。
姨母领着她到了朝堂上,姨母在路上就对她说过,穿着明黄色的人,立刻学着那些给姨母行礼的人,有样学样。
记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好像是因为她的父亲镇南将军,所以皇上破格封她为公主,又因为养在皇后膝下,封号就由皇后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