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能理解。”眉清目秀的娃娃脸男生说道：“我上大学后朋友也少了，毕业之后更是没几个熟人了，完全成了家里蹲呢。”
“……上大学，而且毕业？”祁妄皱眉：“你已经大学毕业了？”
“是啊？”男生说：“哈哈，看起来不像对吧，很多人都觉得我是高中生呢。”
“确实不像……”祁妄开始认真打量男生。
他身高跟祁妄持平，脸比祁妄还小，皮肤白净，眼神明亮富有光彩，还是个微笑唇，哪怕不做表情看起来也像在笑，这样的长相，看起来确实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说是未成年也不是不可能。
“没办法，我天生娃娃脸。”男生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说：“你好，我叫谢临，来加个好友吧，回去我还能问问你弹丸的事情。”
“……呃，我叫祁妄…”祁妄对于自我介绍真的一百个拒绝，她生硬道：“加什么，虽然微信加的都是现实里认识的人，但是扩列我一般是QQ。”
“那就扩QQ吧，做个空友网上冲浪啊！”谢临说着掏出手机，放了个二维码出来。
他的说话方式不像现充，反而像当代网友。祁妄想了想，她虽然在现实里有些社交障碍，但在网络上还是能正常交流的，属于好友比较少的沙雕网友。
而且之后也不会再见面，只是网络聊天的话完全没问题，大不了之后再删了他。
祁妄想罢，扫了谢临的码问：“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哦，我来输吧，你也给我输一下。”谢临说着，把他自己的手机递过来。
两个人互通姓名，成了好友。
“先说一声，我不擅长社交，八成会躺列。”祁妄补充着。
“没事，我虽然列表人数众多，但真正算得上是朋友的也没有。”谢临完全不觉得尴尬，很自然的说。
“嗯……”
“那就这样吧，我回去补完番，还得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游戏……然后找到那个傻逼队友，跟他solo，虐死他！！”谢临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什么玩意儿啊这是！害得我掉分！！”
“好好好，虐他虐他！”祁妄连忙安抚谢临，顺便开溜：“那我就先走了啊，宿舍还有门禁呢。”
“哦，再见啊妄妄！”谢临乐呵呵的挥手道别。
妄妄？
祁妄嘴角抽搐，她怎么觉得这像是在叫小狗呢？
告别了谢临这个大龄娃娃脸，祁妄再次踏上回宿舍的路，这次她不敢再那么入神的思考了，甚至以后也不敢走路跑神了。
她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迫开始试炼的人，试炼还那么危险，走路的时候怎么能连周围的情况都不观察？
祁妄回到宿舍以后，收到了父母担忧的信息，马上回信说自己已经平安到达寝室了，再跟室友打个招呼，赶紧洗漱完爬上床铺，坐在床桌前开始罗列计划表。
计划的内容涉及各种方面，从每天运动提高体能，到网购武器；从上网学习格斗技巧，到医学知识的学习……涵盖多方面，多层次，多角度，简直是把她能想到的全都写上去了。
“我为什么不回炉重造一下呢……”祁妄越写越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个废柴。
写完计划之后宿舍已经熄灯了，临睡前祁妄还和谢临热烈讨论了一下弹丸论破，顺便疯狂安利他狛枝和小吉。
等卖完安利，已经快两点了，祁妄一寻思明天是满课，不能再熬了，于是定个闹钟就放下手机，匆忙入睡。
寝室里偶尔还有别人翻身和刷剧时的笑声响起，但对于快速入睡的祁妄来说完全不是事儿。
没多久，祁妄就进入梦乡。
————
“已检测到符合程式运行的条件”
祁妄听见了这句古怪的话语，她在剧痛中睁开眼，模糊的视线却清晰的告诉她，她的身体被压在公交的碎片下。
“怎么……回事…”
祁妄很茫然，她上一秒钟还坐在座位上听歌，下一秒就这样子了，他们好像出了车祸。
“检测人数，22人，即将发布挑战任务，匹配引导者”
祁妄挣扎着抬头，她看见了火光，看见了围观的人群，看见了漆黑的夜空。
“已成功匹配挑战者112号成为引导者”
“引导者载入中”
“什么………玩意儿”
疼痛感自四肢蜿蜒而上，祁妄疼的快要失去思考能力了，但这声音直接贯穿大脑，她不想听也没办法，甚至想赶紧疼晕过去或者死掉，这样就不用再忍受这样的痛楚了。
“即将死亡的各位，你们好，我是程式试炼关解说员，首先，我先为你们治疗一下伤势并说明情况。”
那个机械质的男声忽然有了语气变化，似乎鲜活了不少。
就在祁妄快要疼晕过去时，她忽然感觉压在身上的公交碎片一轻，侧头看去，那些金属居然飘了起来，落在一旁。
紧接着，她身上的疼痛感也消失了。
祁妄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震惊的看着自己毫发无伤的身体：“卧槽！”
周围的乘客们也纷纷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消失以后，议论纷纷“我的伤没了，没了！”“哈哈哈哈我不疼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祁妄再往周围看去，忽然发现围观的人群竟然保持着各自尖叫、拍照、说话的动作，凝固不动了。
就连和公交相撞而着火的建筑物的火焰，也凝固在空气里。
她甚至看见一个被气流吹上天的塑料袋，停在天上不动。
除了公交车的乘客们，周遭的事物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现在你们的伤势已经治疗完毕，我先说明一下，如果没有我为你们治疗伤势，你们本应死在这场车祸中。”
“谢谢！真是太感谢了！”一个穿白衬衫的人感激的说着，祁妄依稀记得这家伙坐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上，一直在打游戏。
“但是呢，你们的复活只是暂时的，你们要证明自己有活下去的价值，我才会继续救你们。”
“什么啊，从刚刚开始就是谁在说话啊！”祁妄身后，一个打扮很社会的黄衣服女孩说：“出来说话啊！”
“所以，你们要进行选择，是签订契约完成一场试炼，证明自己有活下去的价值；亦或是不进行试炼，继续走上自己早已注定死亡的道路。”
“所谓试炼是指什么？有危险吗？”
一个穿着大型超市统一短袖的男人皱眉问道，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超市里的售货员。
“试炼的内容是随机的，在你们开始试炼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们会匹配到怎样的内容，一般来说，试炼关会针对试炼者量身定制。”
“这都啥跟啥哟，你还真想做这试炼啊小伙子，这怎么听都有危险嘞！”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姐惊讶的看向售货员。
“你也听见了，我们不进行试炼的话，就会走上原本的道路。”一个大叔点了根烟说：“那就是死亡。”
“所以我们根本没有选择。”
一个穿着职业装，看起来是白领的女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