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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粉丝暴涨

苏志远知道,陈木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并不想与他分享。

凶手戏耍……王队沉吟道:“我赞同陈木提出凶手是在戏耍我们的观点。”这桩案子,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大家注意一下案件本身性质。”王队在白板上写下“连环杀人碎尸”六个大字,根据基于作案动机将杀手分类的霍姆斯类型学,连环杀手可分为杀人过程迅速的“着重行为型”和杀人过程很慢的“着重过程型”。对前者来说,杀人只是一个行为,后者杀人则是因为他们认为除掉某一特定群体是自己的使命。

再来看“向日葵案”中,死者与死者之间是否存在共通点。死者皆为女性,爱打麻将,最后嘴里也被塞满麻将,王队在后面的调查中还发现,死者生前似乎都有过对感情不忠的过往,不知是不是巧合。

凶手很像是领域型杀手,以犯罪人自己的心理支撑点为中心,在一定的地域范围内实施犯罪行为,譬如开膛手杰克,就是典型领域型连环杀手。

王队说:“以往侦破的连环杀人案,大部分连环杀手的杀人模式都十分固定,除非遇到重大变故否则不会改变,这次为什么杀了人却没有碎尸,仅仅是因为来不及吗?会不会是,凶手根本没打算碎尸,故意把伊濛抛出来。”

年轻的小周眉头紧皱,他好像有点儿听不懂王队的话,凶手完全可以像前几次作案手法一样,为什么这次偏偏要多此一举呢。

“王队,你是觉得凶手和伊濛有过节?”小周懵懂发问。

杨洁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我个人认为,我们不要把这件事复杂化,不论伊濛是否跟凶手有关系,当下证据指向她是不争的事实。”

“我想问一个问题。”王队面容严肃地说:“为什么我第一时间率人去到案发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证据。”

“王队长确定搜查仔细了?”杨洁反问道。

“你在怀疑我玩忽职守吗?”

气氛霎时间变得凝重起来,并非杨洁怀疑王队长,而是连环杀人碎尸案自2012起发生第一桩案子至现在,时间已然过去七年,每次A市警方给出的反馈都是,无证据。没有人证,甚至连一件有用物证都没有,若非凶手智商极高极为狡猾,那便是A市局的警察太无能。

若是A市警局同志可以早早侦破此案,后面的死者也许不会死,省厅更不用专门派特案组过来。

市局同志第一时间去往案发现场,收集证据拍照片,除了法医宋铭给出的一些信息,王队长没有提供任何帮助,杨洁有理由责问一句,确定搜查仔细了吗?

“我王建国从警二十年,恪尽职守,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王队长字字铿锵:“‘向日葵案’我一直跟着,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把案子侦破,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证据。”

杨洁反驳道:“王队长,你找不到证据那是你的问题,但请不要怀疑我们找到的证据真实性,好吗?”

苏志远横眉:“杨洁,少说两句。”

“杨洁同志,没有人怀疑你们找到证据的真实性。”王队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回复着。

小周作为一名年轻警员,莫名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小心翼翼地扒着椅子扶手,大气不敢出。

似是察觉到这种氛围不适合继续讨论案情,王队长主动提出有其他事要忙,说罢转身离开房间。苏志远瞥了眼王队长离开的方向,给了杨洁一个眼神,杨洁瘪了瘪嘴,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今天的案件讨论先到这里吧。”

听到这句话,小周忙起身跟随着王队的脚步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苏志远陈木和杨洁三人,苏志远对杨洁说:“为什么要这样做?”杨洁性格他了解,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个性,刚才席间针对王建国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杨洁只是想试试王建国的反应,A市连环杀人碎尸案已经是第四起,孙小红也已经是第四位死者,每次案件发生,都是由王队长负责,且每次给出的反馈都是无有效证据,这种案件当真这么诡异?

她怀疑,警察内部有毒瘤。

“有看出什么吗?”

杨洁摇了摇头。

仔细想想,假若第一次勘察现场时没有发现证据,第二次却发现了证据,那么中间这段时间,凶手是否二次去往现场放置所谓的证据也未可知。王建国信誓旦旦强调第一次搜查没有证据,不就是想要说明,凶手有绝对动机放置证据吗?

苏志远和杨洁几番商讨没有定论,不约而同地把眼神放在陈木身上,陈木开口说了句:“我和王队长意见一致。”

另一边,上官智和小张听从陈木和苏志远吩咐,跟踪着伊濛以及木子,跟踪过程中,两人几乎同时发现对方的存在。

伊濛木子自离开警局之后,打车去了商场,上官智在看到商场的那一刻,心中便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陪”女生逛街当真是现代男性十大酷刑之一,小张什么心情上官智不知道,上官智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好不容易领了一份自以为轻松的活儿,跟踪犯罪嫌疑人,没想到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上官智唉声叹气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伊濛行踪,拖着两条麻木的腿,坐在商场临时休息的沙发上,眺望着远方的伊濛。

木子今天特地不上班,为了陪伴受惊的伊濛,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需要好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所以两人才来商场购物。

“濛濛,今天晚上还直播吗?”木子正好今天晚上没事,可以陪伊濛直播。

直播行业不同于其它,需要频繁更新刷存在感,说起来,伊濛自那天晚上出了直播事故后,再没有登录过直播平台。直播鬼宅探险风格确实猎奇,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走这条路。

“木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份正经工作?”

虽然大众常常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女主播,但不能以偏概全,每份职业都值得被尊重,譬如伊濛,也是用心对待粉丝,用心在做着直播的。

木子说:“濛濛,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没有什么工作是不正经的。”如果主播收入无法维持日常开销,可以考虑把这个作为兼职,或者考虑一下自己究竟喜欢什么,一辈子很长,主播这种行业毕竟是突然兴起,谁也无法预料会存在多久。

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沉淀一下,说不定,还能找到人生目标呢。

伊濛听着木子的话语,似是有些恍惚,确实有许多大主播年收入上千万,但也有许多主播,勉强维持生计。她当初从事这个行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不就是觉得暴利么,假若没有给她带来收益,还给她带来痛苦,那么还有必要继续从事这个行业吗?

思及此,伊濛拿出手机,点开直播平台APP,想要把自己以前发布的视频删除,一上线,就被关注的粉丝人数吓到了。

573W?!

“木子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

木子探头一看,证实确确实实是573万粉丝,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这个数字代表的是什么。

伊濛火了。

火的毫无水分,更没有幕后推手运营,典型运气成分居多,究其原因,想来应该是跟最近的烂尾楼案脱不了干系。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粉丝数量,代表着会有其它直播平台高价挖自己,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产品找她做广告,或许,现在她直播的平台老总会派专人过来商量签约事宜。

然而,伊濛所想的这些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

木子打断伊濛的美好幻想,“没有一个商家或者老板,愿意和连环杀人碎尸案的犯罪嫌疑人扯上关系。”

按理说,旗下某主播有着这么高的粉丝量,不提别家平台,自家平台就会电话联系,以免伊濛被其他家高价签约,不过以现下的情况看来,大家默契的保持了观望态度,想看看案件后续发展。

木子意有所指地说:“今天晚上的直播,很有必要。”既可以维持现在的人气,也可以制造出一些话题,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把话题讨论度扩大的。

毕竟伊濛名义上是鬼宅探险美女主播,正当伊濛想好好挑选今天晚上直播地点时,木子却说今天晚上哪里直播不重要,直播的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晚上伊濛和粉丝的对话。

“我这个账号……”

“很值钱。”

伊濛额了一声,“那我这个账号还要继续用吗?”她觉得,最近发生的一切,起因在于那天晚上的烂尾楼直播,若是没有那件事,她的生活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木子理解伊濛心中所思所想,但现在的情况是,只需要顺水推一下舟,就能扬帆起航,不出意外的话,伊濛走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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