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舒华阁的掌柜,处变不惊,很镇静啊!”男子把玩着手里的利刃,看着上面映出焉亓的面容。
“先生说笑了,为客人分忧是我的本分。”仿佛没看到眼前寒芒,焉亓淡淡说道。
“先生?我可不是什么先生?老实说,上头盯着你这边很久了,仔细交代吧!”不知道戳到哪根弦,男子退了一步,收敛笑容,一下子阴鸷起来,盯着焉亓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逼供?一瞬间,焉亓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
“不知先生口头的‘上头’是什么人?小店或许有印象。”看这架势,有些人是打算黑吃黑了,真是经营不易。
“少废话,不说的话,想象你会有什么下场?”听着对方一口一个“先生”就很反感了,没心情周旋下去了。
四下无人,三面都是厚实的墙壁,可谓插翅难飞。
“先生要考虑清楚,这是光天化日之下。”
“这要怪你自己,跟踪我,这是你自讨苦吃?”能套出点什么固然好,可眼前人明显不是好相与的,那只好……
看着这人眼中迸出的杀意,焉亓抬了下头,把手背到身后。
“你做什么?”差一点撞在他的刀口上,看上去又不像寻死。
“我劝先生不如回去禀告贵主,舒华阁不是他能动的。否则,后果自负。”焉亓拍了下衣服层上的灰尘,不客气地将眼前刀刃挥到一边。
男子险些被他这用力一挥绊倒,气得两眼发昏,举起刀就想从他背后砍去。
前面突然窜出两人架住他,将他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掌柜的,怎么处理?”左边那个抬头问焉亓。
“随你处理吧,做干净点。”光天化日之下,影响不好。
左右不禁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越来越忙了,还有人敢找麻烦。
“焉掌柜,有一会儿不见了。”回去的路上,有人迎面而来,神清气爽地跟他打招呼。
面如冠玉,紫色衣裳,腰间环佩叮当,是丞相家的大公子,柏莞喻。
“原来是莞喻公子!”焉亓一脸恍然大悟,上次见这人是什么时候?
“上次我跟掌柜提过的那副字画……”莞喻饶有兴趣地将焉亓的反应尽收眼底,还不忘说出此行目的。
“这,还要问我家主人?”这么久的事,他都快忘了。
“在虞姑娘那是吗?也好。”想转身的时候一顿,隐晦地看了他一眼,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请帮我将此信交于她,转告她我期待她的回应。”随即衣不带风地走了。
“……”手中的信变得烫手,焉亓也无言。
……
景王府。
颖玥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人,仍旧一身黑衣,上面蟒纹交错,散发出不凡的气势。
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桓景跨过门槛,冷冽的视线对上她的,两人俱是一愣。
“颖玥小姐。”要不是她耳力尚佳,恐怕要以为他是在呵斥哪位下属了。
“你有什么事?”一眼未合,又马不停蹄地赶来,还是长话短说吧。
“桓夕的病况怎样了?”
“不好不坏。”也就是毫无变化。
“是怎么回事?”记忆有点混乱了,桓夕不是说他的腿有知觉了?
“差几味药,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的消息太滞后了!
“需要我做什么吗?”不知道为何,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心脏一紧。很久没人来景王府告知他的情况了。
“没有,请静静等待消息就是。”她顿了一下,她眼里映着桓景惴惴不安的身影,只觉违和万分,“桓夕许久没看到你了,作为兄长,你不去看望他吗?”
听到对方叹了口气,颖玥抬头看了他一眼。
桓景漠然以对,她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本王最近,分身乏术。还需颖玥小姐多多费心。”沉寂的面容看上去毫无变化,目光却有犹豫之色。
“至少,多在人力上下功夫吧,夕王府的守卫越来越没用了。”怪不得桓夕念叨他,他真的是一无所觉。
“什么?”不知想起什么,他目光一沉,直直看着颖玥的眼睛,像是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令兄长最近频频光顾夕王府,景王爷不会比他还忙吧?”
“是桓哲,那请小姐转告六弟,近来我会去探望他。”桓景郑重道,从颖玥的话语,他勉强能拼凑出一些信息,桓哲果然又为难他了。
“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