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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拜入师门

一阵风吹过,他站在了一座云雾缭绕的山腰上,身后有一个竹屋,旁边是一颗通体绯红的树,绚丽的夕阳洒在上面非常美丽,树下还有几只麋鹿,一股涓涓细流从云端倾泻而下,邱宸宇被眼前的缥缈仙境深深地吸引了。

“没想到你今天睡得如此之早。”润玉般空灵的声音在邱宸宇的头上响起。

他回过神,顺着石阶走了上去,在一颗参天古树下,看到了手握星盘的玄素。

“你在干什么?”邱宸宇指着悬浮在玄素周身的星宿问道。

玄素仿若未闻的继续看着星盘,指着一旁的石桌说道“你到那边坐吧。”

“奥。”邱宸宇知道自己又问了不该问的,应了一声走过去盘腿坐下。

桌面上放着一些古书和竹简,他随手拿了一个竹简展开,看到名字上刻着《本草经》,邱宸宇拿竹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如视珍宝一般抚摸着每一个字。这本书他听说过,是神农所著,只是原言已经失传,留给后世的仅是他人临摹的修订本。

既然你对本草经感兴趣,那就先从它开始吧,给你三日时间将这些竹简的内容全部记下。”玄素依旧盯着星盘上变幻莫测的星象说道。

邱宸宇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竹简咽了口吐沫说道“你确定三天看完这些?”

虽然他也是个学霸,但玄素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怎么?三日太长了?”玄素知道他是个学医的奇才,难道自己小看他了?

“不,不是!三天一卷还差不多,毕竟我现在字都不认识。”邱宸宇耷拉着脑袋说道。

没有听到玄素的回话,邱宸宇捧着竹简,开始全神贯注的看着上面的内容,除了能认出极少数草药的名字,根本看不懂这些注解写的是什么,他又看了好一会,依旧是什么都没领悟出来,烦躁的把书放到石桌上,说道“玄素,你好赖也给我翻译翻译吧。。。”他说着抬起头,眼前已经没有玄素的影子了。

“你若只是用眼睛去看世间万物,那么它将永远是事物本身。不妨试试心观神辨,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感知。”玄素如莲般的清音在山间回荡。

邱宸宇站起来,围着山顶找了一圈,除了他自己,连个人影都没有,没好气的抱怨“怎么说走就走,也不打个招呼。”

他又重新走到石桌前坐下,盯着竹简上的文字,玄素的话在脑海中回响起来,他琢磨着喃喃道“难道玄素的意思是不用眼睛看?心观神辨,心观神辨!”他好像找到了方向,立刻学着玄素打坐时候的样子,调整了几个呼吸闭上了双眼。

一切事物都随着他的心安静了下来,起初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个时辰后,他感觉到山顶略过的风声,猎鹰翱翔天际挥动翅膀的声音传入耳中,随着他的意识渐渐清晰,邱宸宇可以看到山间小鹿在蹦跳追逐,细流的水滴散落在岩壁上,周围不断地有灵气从地下冒了出来。

邱宸宇惊喜的睁开眼睛,一切又恢复原样,心道“这就是玄素口中提到的灵识!太神奇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领悟,兴奋的重新闭上双眼。

邱宸宇将灵识移到石桌上,将竹简完全摊开,上面记载的字体竟然全部飘了起来,融合成发着光的草药漂浮在他的面前。他惊奇的用手从众多草药中拿起一簇淡红褐色顶部有毛的花苞,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至耳中“此物名为佩兰,无毒,微香,味辛,可解暑湿寒热,湿润内蕴,脘痞不饥,切忌阴虚,气虚者服用。”

邱宸宇心里一阵狂喜,他将佩兰放下,又把另一个竹简完全摊开,记载的植物也全部呈现了出来,他好奇的拿起一支光滑圆柱形的茎叶,上面开着淡黄色的花。那声音再次响起“此物名为断肠草,叶片有剧毒,误食一片方可腹痛不止,肠断而死,但取少量亦有镇痛拔毒之功效。”

邱宸宇听完,又仔细看了看手中之物,将它印在脑海里,总觉得这个草药以后会有很大用处。随后他将十几卷竹简逐一打开,上面记录的草药全部都认了一遍,他发现后面几卷记录的都是含有毒性的花草。

“不错,这么快就悟出灵识了!”

听到玄素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邱宸宇用灵识四处寻找他说道“奇怪,我怎么只能听到你说话,却一直看不到人呢?”。

“呵呵,你现在只是初学,灵识微弱,只能感知一些地灵,如花草动物山水等。”玄素笑着答道。

“奥!”邱宸宇缓缓收回意识,这才闻到面前有酒香传入鼻中,赶紧睁开眼睛,看到玄素已经酒饮微醺的托着下巴。

“怎么样?都记下了?”玄素喝了一口杯中酒问道。

“嗯,都记下了。”邱宸宇像个被问课业的小学生,连连点头答道。

“那你是不是该拜师了?”玄素勾了勾嘴角挑眉说道。

邱宸宇双手端起面前的玉杯,站了起来刚想行跪拜礼,被玄素阻拦说道“下跪就免了,无非是俗世缛节,你拘一礼即可。”

邱宸宇站直身子恭敬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之礼!”

他深深鞠了个躬,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想到就这一杯酒,自己就醉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阿福进屋时看到邱宸宇依旧憨憨大睡。立刻走到床边焦急的说道“宸公子,你怎么还在睡啊!你要找的嬷嬷都到了!”

邱宸宇将被子蒙到头上,嘟囔道“别吵!我再睡会。”

“哟,是哪家的公子点名要我这隐退二十年的花魁前来服侍的?”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声音由远及近。

邱宸宇打了个哆嗦,立刻睁开眼睛立刻用手撑着坐了起来,眼前站着一个涂着厚重胭脂的女人,吓了他一跳说道“你,你进来干什么?我还未更衣呢!”

“哈哈,公子命人急匆匆的把我找来,还问我进来是干什么的,真是有趣!要是二十年前,想要与我楚娘共度良宵的人都排到黎城了,还轮得到你这个小胖子吗?”女人坐在床上,暧昧的凑近邱宸宇说道。

邱宸宇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连打了几个喷嚏,用被子捂着鼻子说“你离我远点!我对你的香粉过敏。”然后看到阿福已经悄悄的退到了门口大喊道“阿福!你给我过来,带她去沐浴更衣!!”

阿福赶紧跑了进来,低着头不敢看邱宸宇的脸色,小声的对女人说“那个,楚娘,你先随我来。”

女人一愣,随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邱宸宇,笑着跟着阿福走了出去。

邱宸宇掀起被子朝敞开的窗户呼扇了好一会,气喘吁吁的闻了闻,感觉空气中没有那股香味了,才把被子扔回到床上。

阿福把楚娘交给丫鬟,便打了水走进房间,服侍邱宸宇洗了脸,又帮他穿上鲜艳的红色外袍。之前玄素准备的都是黑色的衣服,但邱宸宇觉得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穿黑色太过老成,白色又显胖,就让凌老板给他多准备了几套红色的衣服。邱宸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得赞叹凌老板的办事能力,样式和布料都让他很满意。

邱宸宇被阿福和几个强壮的佣人架着坐在他改良的轮椅上,倚着窗兴致勃勃的看向热闹的市集,街上有孩童在嬉笑打闹,有商贩热情的叫卖,还有客商吝啬的讨价还价,忽然他听到楼梯口传来女人的兴奋的说话声“没想到你们家公子还有这等嗜好,看不上那些卖弄风骚的小蹄子,偏偏让我来服侍,还真是有眼光,我的经验可是百花楼里最丰富的。呵呵呵呵”

邱宸宇觉得一阵头疼,他猛地朝嘴里灌了一口茶,压了压惊看着女人走进来,平静地说道“我们开始吧。”

女人先是一惊,随后大喜道“刚才还故意装纯情,怎么?现在看到未施脂粉的我就这么急不可耐了?”

邱宸宇还真仔细的看了她一眼,果然把那些五颜六色的粉洗掉后看着顺眼多了。他笑着抬起手让楚娘先坐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你叫楚娘是吧,我想你误会什么了。”

看到楚娘一脸疑惑,他用手抬了抬自己的腿,楚娘立刻明白过来感叹道“真可惜,没想到公子这么年轻竟是个残废!”

“你怎么说话呢!”一旁的阿福听不下去呵斥道。

邱宸宇倒是无所谓的冲阿福挥了挥手,阿福退了出去。

“我找你来只是听说你有一种办法能让人拥有美好身姿,可否帮我也改变一下?”邱宸宇说道。

楚娘听到邱宸宇的话,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原来,你找我是为了这个!可是你都是一个废人了,还在乎相貌干什么呢?”

邱宸宇听着楚娘的话有些生气,心想“你才是废人,你全家都是废人!”但面子上依旧和煦的笑着说道“我要干什么就不用楚娘你操心了!听说你需要一笔钱,而我刚好有求于你,咱们不妨做个交易,事成之后给你二百两银子。”

楚娘看到邱宸宇态度诚恳,心生了几分好感,要知道干这行根本就不会有人正眼瞧她,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清楚的。她笑着从上到下的将邱宸宇打量了一遍,犹豫着说道“可是我之前只是帮女人改变身形,未曾帮男人。。。”

“五百两!”邱宸宇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楚娘目露精光的笑了起来“好!就这么定了!”

邱宸宇命阿福将凌老板找来,他们三个很快达成交易,以一个月为限,楚娘帮他改变体态,事成之后会给楚娘五百两银子。凌老板也好奇楚娘会用什么办法能再短短一个月内让邱宸宇彻底变样,但楚娘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有外人在场,凌老板撇了撇嘴,也不强求。

凌老板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独自喝起来。看着楚娘走出玉琼阁的背影,那欢快的脚步仿佛都能跳起舞来。

她收回目光看着邱宸宇问道“你真的信她?”

“你不信?”邱宸宇将她的茶斟满,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来抿了一口说道“那为什么要答应给她五百两银子?”

凌老板看着杯中飘着一片茶叶的涟漪,伸出纤纤玉手,摩挲着杯口说道“因为我信你!”

其实在邱宸宇住进醉仙楼的当晚,他就去了百花楼。本来只想满足自己对古代青楼的好奇心,没成想竟然有了意外收获。

他从一个叫红秀的舞妓口中得知二十年前,红遍整个龟西国的花魁就是如今的楚娘,那时她体态轻盈可在空中起舞,沾水而不落,一舞倾城,有人为了和她一度春宵倾尽家财。

但正当红的楚娘却爱上了一个中原来的男人,为了能和这个男人离开,她留下所有财产将自己赎身,从此隐姓埋名过起了平凡的生活。

后来男人知道她怀了孕,非说孩子不是自己的,扔下她就消失了。楚娘决定生下孩子独自抚养,可是因为难产孩子没了,自己也差点丢掉性命。她决定攒够钱就去中原找这个负心汉报仇,于是重新回到百花楼,做起了管教嬷嬷。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依然可以跳那只《洛神舞》,所以邱宸宇才找上她。

邱宸宇举起手中的茶盏,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说“我不会让你的钱白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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