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很晴朗,头顶上,肉眼看不见的军方卫星,时时刻刻不在保护着国土内外的安全,监视着每一寸角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躲不过卫星的监控。
但现在,内华达沙漠深处的一个亮点,却被卫星突然捕捉到,那亮点来的毫无预兆,并且逐渐扩张。
“报告,大量未知生物开始从各个方向朝基地聚集,预计还有一分钟抵达防区”
“报告,我们无法调取卫星影像”
“报告,联网武器系统全部下线,正在强制进入手动操作模式”
“各分队全部到达预定位置,武器预热完毕,等待进一步指示”
“报告,武装直升机群已经起飞,等候指示”
“……”
作战指挥室里,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做到冷静,这时候慌张无异于自取灭亡,每个人都在检查和汇报,等候着马斯克中将,他们的最高指挥官,下达作战命令。
中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屏幕,卫星屏幕一片黑色,中间写着大大的“离线”字样,雷达屏幕则早已经被红色覆盖,无力的闪烁着。
“长官?”
中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十字架挂坠,缠在右手上,接着在自己胸前虔诚的画了一个十字,他从来不是一个狂热的宗教信徒,但这种时候,他还是祈求上帝,祈求神来帮助他赢得这场他从未打过的战争。
“自由开火”
说完后,中将转身离去,在这种情况下不需要他的命令大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这里是他们的国土,他们的地盘,从公元1776年7月4日开始一直都是。这一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一分钟后,各种轻重武器开始咆哮起来,无数子弹和导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美丽的弧线。前线的士兵和疯狂冲锋的怪物们一批一批的倒下,火光把夜晚的51区照的明亮,照亮下方一片骇人恐怖的血腥屠杀。
地狱深处,一个身着绿色盔甲的男人同样也在努力着,他的工作丝毫不比前线的士兵轻松,甚至更糟,他一个人闯到别人的老家里,一个人就要对付数不清的地狱恶魔,并且他没有队友,没有炮火支援,他的手上没有“胖子”,也没有“小男孩”,这场仗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男人身上的武器,子弹和链锯就是自己最忠诚的队友,它们不会倒下,不会背叛,它们会陪自己战斗到最后一刻。
下士扛着链锯,带着挂在身上散发着恶臭的内脏器官,从后门不慌不忙的走出来,身后的那座巨大的堡垒看起来依然坚固伟岸,只是,堡垒的内部早已千疮百孔,爆炸物让里面到处是断裂和塌陷,或大或小尸体被扔的到处都是,墙上神圣的图腾被人用血液涂上了异教徒的亵渎记号,挑衅的话语,还附带一个满是嘲讽意味的笑脸。入侵者成功的在当地进行了一波毫无人道的种族屠杀,接着满载着战利品堂而皇之的离去。
很显然,低等生物永远是低等生物,给你再强壮的身体还是低等生物。虽然自己的地盘被冲了,根据住宅防卫法它们有理由动手,还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但愤怒的低等生物们没能拦住那个男人。当然拦不住了,多少只羊再咩咩叫也吓不走一只狼,更别说狼还饿着,等着吃自助餐。
穿过了这座看似坚固的堡垒,下士已经算是成功进入地狱了,兴奋让他根本感觉不到累,毕竟是第一次来,只是这里“海关”的服务态度还有待提高。
虽然地狱观光很有趣但是大老远来这里的任务不能忘,先找到那个看起来像老大的杂碎,多半是图腾上那个家伙,把它头砍了,再想办法回去。下士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已经多久了,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不停的打打杀杀。自从他进入火卫一的方舟传送室开始,他身上的电子仪器,通讯设备,以及手表全都失灵了,可能地狱的计时方式和自己的宇宙不太一样。现在,下士只希望地球暂时还没事,至少在他回去之前别出事,作为唯一一个跟恶魔打了这么久的人,他知道这群家伙有多疯狂。
地狱的路一点没有地球的平坦,坑坑洼洼的破路一路下坡。看来地狱的主要部分还是在下面的深渊里,上面除了一个无礼的“入境检查”,什么都没有。
那团阻挡视线的红色血雾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路面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类似墓碑的石碑,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碑文。
下士身上散发出的来者不善的气息,让沿途的每一位地狱居民都主动对他发动了攻击,但它们除了一个一个送人头以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下士有些膨胀了,地狱居民们比他想象的要弱太多了,本来还以为这里会有什么厉害的大家伙,结果都是小喽啰。但在他的梦里那个比摩天大楼还要高大的“大家伙”是那么的真实。下士从不害怕挑战,虽然他清楚自己可能打不过那种家伙,但他还是很期待大家伙的出现。
穿过那团血雾,就来到了真正的地狱中心,那个恶魔狂欢的地方,毫无畏惧的下士抱着手里的枪,义无反顾的往前走。
这里是真正的深渊,跟小时候听的恐怖故事很像,巨大的石块,流动的岩浆,到处都是怪物,到处都是杀戮。
下面的恶魔们还在互相攻击。没有外出征战的时候,这些恶魔会在内部打斗,来消磨自己过剩的精力,这景象倒是和地狱的环境十分般配。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知道一声不合时宜的枪声突然想起,所有人都转过头去。
坡顶,一个穿着绿色盔甲,身上沾满血迹的男人朝天鸣了一枪,吸引了所有恶魔的注意力。它们都惊住了,因为从来没有入侵者能来到地狱深处,只有它们侵略别人。没有凡间生物能够在地狱这个维度里生存,这里象征着毁灭和死亡,但眼前这个嚣张至极的男人很显然是个例外。
下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大可以从旁边绕过地下这群疯狂的恶魔,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大概是爱上这种感觉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