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是突然觉得她人老珠黄吗?”她有些急切,凡人一生极是短暂,而女子的美好时期,也不过短短十几年,过了那一段时期,便是再美的女子也再也无法留住男人的心了吧?
如此说来,是因为这‘夜瞳’竟然是嫌苏妲已不够年轻貌美吗?但是不对啊,外面的那个‘帝辛’可是爱得紧呢!
碧空白了她一眼,平心静气下来之后,他倒是觉得这个女孩坦率真诚,眼光也极其的纯净,比彼时的苏妲已还要纯净,纯净得不含一点杂质,纯净得你不但在她眼中看不到任何不好,甚至,当你的视线与她相对时,你只觉得,那样堆积于记忆深处的不好与丑陋,通通都于她的眼波里被净化。
“姑娘就是如此看待我的吗?若是如此,怕是碧空说再多也没有用的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姑娘还是请出去吧,还有,这朝歌内外守备森严,姑娘还是小心的好,莫要被侍卫看到才好!”说罢,他心无杂念地再次跪于莆团上,眼睛轻轻地闭了起来。
沐灵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临走之前到底还是忍不住上前再欺负了他一阵,最后,撂下一句明晚再见,便潇洒地消失到无影无踪。
禅堂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是本该潜心清修的某个白衣男子,此时的心,已乱成了一团,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使其平静下来,于是,他只得无奈地上了榻,却也只是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睡意全无,脑中萦绕着的,竟全是方才那自称是自己娘子的绝美身影!
无法安睡的夜晚总是觉得无比的漫长,三更刚过,他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睡意,便听见有沉沉的脚步声从外间走了进来。
禅堂的门向来都是虚掩着的,因为对于宫中除却他自己与现时的纣王还有妲已之外,无人能到这个地方来,就算来了,也会被挡在堂外的阵里,所以就算偶尔有一两个婢女来到跟前,可始终是没有办法进到来禅堂的。
苏妲已分明是无法进来的,而纣王想必已是温香暖玉在怀,所以此时进来禅堂的,一定是方才那个女子了!
“你怎么……”他从榻上一跃而起,想要恼怒地质问,却在看到面前之人时,生生地住了口,“你怎么来了?”
‘帝辛’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碧空身形未动,像是料定对面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不会对自己动手一样,淡淡一笑:“坐拥天下与美人,这是你的愿望,如今,你的愿望实现了,可为何从你的脸上没有看到笑容?”
“帝辛!你不过是仗着孤不敢杀你!”‘帝辛’恼怒极了,他最讨厌看的,就是面前这男人这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像是在嘲笑一个小丑一样!
“没错。我就是仗着你不敢杀我。”碧空淡然一笑,“若是你现在后悔,还是来得及,这个王位还是有人愿意接手的。”
“你休想!孤是这天下之主,帝辛,你休想反悔!你不会有机会的!我不会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