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金城江边,温言一袭白衣飘飞,如一棵万年不动的松柏静静地站着,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
“不去见她吗?”流连轻轻哼了声,“据说,她的身边,便是当初送她上山的上神大人。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温言缓缓吐了口气,转脸,温润的笑容丝毫不变:“流连公主是在暗示什么吗?明人不说暗话,你我现在是站在同一条船上,温言觉得,有些事情,开诚公布地讲开了比较好。”
“本公主没有在暗示什么。”流连公主高傲的脸上划过的笑容意味难明,“只是本公主非常的好奇,温言师兄的笑容,便真的如传说中那般,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能岿然不变的么?”
这个世上,便当真没有能憾动他情绪的人或事了吗?若真是如此,那温言的心,该是怎样的坚硬如铁呢?
而这样寒凉的男子,该有怎样的女子,才能将他的心捂热分毫?反正,她觉得她是没有办法的了。
“公主的心思,似乎不应该在温言的笑容上。”温言淡淡挑眉,“作为暂时的搭档,温言可以信任流连公主么?”
“本公主自然是可信的,只是,温言师兄是真的会信任我么?”
问,等于不问,答案与现实,其实大家都非常清楚明白,所谓搭档,也不过是因为同样的利益而暂时走到一起的双方,说好听点是互助互帮,说现实点,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而当有一天,对方的利用价值用尽的时候,双方便是如陌生人都不如地,提防,或者是仇视。
因为,对方握着的,也许是自己不欲为人知的弱点和软肋。
“既然公主可信,那么温言自然是全然信任的了。”温言缓声道,慢慢地迈开步子向城里而去。
“既然来了,怎么能不与故人见上一面呢?人海茫茫,能遇到一个熟人的机率,是十分的少的。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再见上一面……”
声音幽幽地,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感情,然而流连却微皱了眉,表示对这样的观点十分的不相同:“九界虽大,但若是有心去寻找另一人,想要见上,当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温师兄还是不要这么悲观的好。”
“若是找不到呢?”温言淡声一笑,“若是穷尽所有,也没有办法再见上一面呢?”
“那个人是谁?”流连似是抓到了某些重要的信息,好奇地扬眉,“那个让温师兄穷尽所有也不得见一面的人,是谁?”
谁呢?到底是谁呢?
温言淡淡的面容微微地闪过一丝迷惑,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让他想要见,却怎么也见不到的?还是说,这样的一个人已经离开得太久太久,久到他自己,都快没有了印象呢?
——但若是没有了印象,那么这样的一个人,就真的是他想要见却见不着的吗?
“有时候,人的好奇之心,会把自己害死。”温言声音不含半点温度地说道,然后话锋一转:“公主的角色,需要温言再说一次么?”
“自然不用,本公主晓得!”本色出演温言的妻子,然后去伤害另外一个爱慕着她‘丈夫’的女子,这样的事情,怎么想起来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