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8726500000264

第264章 汇合

“刷,哐。”

弃刀拿戟,奋力挥舞,逼退追杀之人,突出大帐的汉卒持着长戟气喘几下,强提一口气,朝着使团大部队所在的方向呼喊:

“快来人,行动失败了。”

“行动失败?我们除了来使,还有什么行动吗?”

归义胡们面面相觑,一脸迷茫;

事先得到通知的留守汉卒却是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如何处理那些呈包围姿态的骑卒,他们或是举起兵刃,或是推动车辆,都在呼喝着纠合部署,企图接应撤离:

“哗哗,都跟我上,准备撤退。”

“哦哦,蹬蹬。”

在汉卒什伍长们的号令下,一头雾水的归义胡压下疑惑,老老实实地依令而行。

“咕噜咕噜~”

寰圆的十辆大车散开,一左一右好似两条胸墙,兵卒躲在两墙中,头顶盾牌手推车轼,时不时地拿长戟柄抽一下马匹股提提速,脚下迈着碎步,一行人就这样在车队的掩护下迅速前行。

“不好,汉人要跑。”

一旁胡兵看着汉使的这番动静,再想到大帐处的厮杀,不用喊话提醒,就一个个变了脸色,哗啦一声,从四面围上来,试图拦下撤退。

“噗噗,蹬蹬。”

只是板车厚重,其上又载了沙土袋,长铤刺入只能听一声闷响,带出一捧沙土也就罢了,持铤的人不及时松手,还会被车子带着跑。

“不行,拦不下。”

“那是人太少,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扑上去。”

只是这样倒也无妨,毕竟,一个人、一杆铤会被一辆车带着跑,但十个人、十杆铤累死拉车马儿也拖不动。

千多人涌上去,就是用体重拉也能把车队拉停,但是……

“一二三,上!”

一伙被组合起来的十多人竖起长铤,向着左侧中部第三辆冲去,负责这辆车的伍长拔出头观察了片刻,确定没有弓失后,才重重挥下手掌:

“放箭。”

“啪嗒,哐。”

五面盾牌推倒,五具弩架在车板上,箭头闪着寒光,正对着来袭的十余胡兵。

想着来之前的突击训练,自己手中正握着一箭一个的大杀器,该怕的是对面。那慌乱的心也就渐渐定下,颤抖的手安稳下来,缓缓扣动弩机。

“咔哒。”

五道弓弦齐响,倒卷的劲风砸到脸上,吹得归义胡只眯眼。

“嗡嗡~”

顾不得体味第一次的感触,几人就瞪大眼向前方看去。

“啊,我中箭了,救我救我。”

“啊,跑啊跑啊。”

哪还有什么胡兵,只有一群留下四五具尸体,四散逃窜的败卒,惹得众归义胡惊叹连连:

“一弩之威,竟至于斯,可怖。”

“今日防止弓弩之厉。”

不单单是一箭一个的恐怖杀伤率叫人骇人,更重要的是敌人,这些跑的家伙可不是射一箭,连中不中都不看就跑的炮灰,而是三万大军最精锐的兵卒。

精锐(叫屈):精锐怎么了,精锐就不是人了吗。

一波打击下来,每三个人里就要死一个,除非是不死的神仙,不然换谁上,谁都得被吓破胆掉头跑哇。

“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脑瓜崩响起,五个脑袋被一只大手挨个拍过,不待五人大怒,就听的伍长阴测测开口:

“尽说些屁话,快去推车起盾,倘若来了箭矢,马儿被射死,换你们上去拉车?”

沙土袋数量有限,时不时就有沙土袋被长铤拽下去,或是流光了沙土,想维持“胸墙”的防御力度,必须在后面加一层盾牌。

“这就去,这就去,哐当。”

抬手揉了揉发痛的脑勺,众归义胡嘴上应着,手上动作也做的飞快,抓起扔在车板上的盾牌立起,盾牌保持倾斜的角度,人则躲在下面弓腰急趋。

“点子扎手,先退下来,拿箭射。”

仿佛是为了证明伍长并非杞人忧天,盾牌刚立起来还没十个呼吸,就有胡兵看出冲锋效果不佳,开始扯着嗓子招呼众人上弓失。

不过,由于没人指挥、协调的缘故,这次自由发挥的“齐射”效果不佳……

“嘎吱嘎吱。”

先是乱糟糟的张弓拉弦;

“嗡嗡嗡~”

再是乱糟糟的齐射;

“咚咚,咔嚓。”

最后是乱糟糟的结局。

不是角度不对,力道太软被弹开;就是力道过大,角度太高直接越过车队,扎在另一边;

当然,毕竟是王庭精锐,射术都是过了合格线的,大多数人的准头还是很准的,车板上,竖起的盾牌上插满了箭矢,极少数射术优异的更是抓住汉兵赶路中的起伏,直接把箭挂在甲衣上,赢得一片喝彩。

“好箭法,隔盾射人,我看,你能去选射雕手了。”

“哎,过誉过誉。”

可惜,准头到了不代表能毙命,车板、盾牌射不透,有了甲衣的阻隔,箭矢也只能伤皮肉,受伤汉兵连拔都懒得拔,继续推车如前。

“唏律律。”

“二号车,二号车的马儿受惊,减速,我们需要安抚。”

说来丢人,齐射唯一造成的严重影响反倒是一只箭矢擦到马背,让一匹马儿受了惊。

或许有人要问,为什么是擦到,而不是专门盯着马射?

紫轩(解释):一方面是游牧民族对马匹的特殊观感,另一方面是他们没有前后眼,不知道自己会失手。

人家还觉得自己一波箭雨洒下,就中者皆倒呢,如何会想着去射马?

“射马,人有车板、盾牌遮护,马没有。”

又是叫嚷胡兵瞧出不对,这回他不光是嘴上喊,手头也动了起来,张弓搭箭瞄向一匹拉车马:

“嘎吱,中!”

“唏律,咚咚。”

肚皮正中一箭,左侧四号车的拉车马儿吃痛嘶鸣,扬蹄便要向相反方向跑去,负责看护马匹的归义胡一连拽了还几次缰绳都没安抚下来。

一人一马僵持在原地,左侧四五号车停滞不前,车队也有分割的趋势。

“停下。”

“唏律。”

“你给我停下。”

“唏律。”

“我来。”

几次安抚未果后,伍长等不下去了,上前挤开归义胡,站在马前,手摁刀柄酝酿了一下。

“刷,噗嗤。”

一抹寒光闪过,筐大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受伍长引导,浇了一旁还拽着缰绳的归义胡一身。

看着倒地还在抽搐的无头马尸,归义胡整个人都傻了,哆嗦着喊道:

“死死死马……”

“啪,还愣着作甚,快去背起绳子拉车。”

一计刀背敲的脑瓜崩打断了叫嚷,在伍长凶恶的面容下(脑补),归义胡浑浑噩噩地扔掉缰绳,扯下马尸上的绳索放到背后,弯腰拉起车来。

“轱辘轱辘~”

马力去了,来了人力,停滞的左侧后两节车厢重新动起来,想要割裂的车队得到了弥合。

“看好他,再让这人死了,你们补上,直到四个人死光。”

“诺。”x4

面对手掌一刻不离刀的伍长所发布的命令,从战兵沦为替补运力的众人乖巧点头应下,很有眼色地走到拉车“牲口”身旁,举盾遮护,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敢抱怨。

“别一股脑都去,去一个站在外面护着就行了,四个人都去那干什么,给匈奴兵当靶子射吗?”

“哦哦。”

众归义胡如令留下一人遮护,三人回到车板举盾,乖巧极了。

不过,不管怎样代替,拉车的马儿被射死一度影响车队是事实,而这事实让阻拦的匈奴兵看到了某种希望。

“好,有效果,都射他们马,他们没了马就走不动了。

“优先打一号车,打瘫一号车,后面四辆都要停。”

第一个张弓射马的匈奴兵卒兴奋地大吼,手里攥着弓失就要来第二下,其他看到这一幕的兵卒没有叫嚷,只是默默拉起弓,对准了马匹:

“嗡嗡。”

“噗嗤,唏律律。”

哪怕汉兵有了防备,派人站到马身旁持盾遮护,可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实在是防不胜防。

每中一箭,马儿就要受惊发疯,伍长们果断出手斩杀马匹也无异于事。

“唏律!”

在十匹马尽数死亡后,车队的前进速度更是骤降。

“啊,蹬蹬。”

在最后一个健康属下腿上也挨了一箭变成跛子后,一号车的伍长忍无可忍,抛下手下,顶着盾牌找上什长:

“什长,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儿郎们因为遮护已经伤了半数,必须想个办法来解决掉那些烦人的弓箭。”

“……胡闹,扔下下属,一个人来这,出了事怎么办。”

看着一人前来的伍长,什长眉毛皱起,忍下训斥,尽量缓和地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一点。”

第一车伍长点了点头,他也知晓情况紧急,容不得耽误,就语速极快地将计划说出:

“请什长把双腿没有受伤的兵卒都拨给我,我带着他们离开车队去和刺杀小队汇合,车队的目标太大,速度太慢,不利于接应。”

“胡闹!”

听完计划,什长的眉毛皱成一坨,再也忍耐不下,直言喝道:

“你眼瞎了,看不到周围那些游曳的胡骑了吗?

“你抛下车队是走得快,可你想没想过,有车队胡骑才不敢冲,离了车队他们冲你,你怎么办?步卒对骑卒,还是平原广野,你怎么打!”

同类推荐
  • 阅微草堂笔记

    阅微草堂笔记

    《阅微草堂笔记》包括《滦阳消夏录》、《如是我闻》、《槐西杂志》、《姑妄听之》和《滦阳续录》5部,风格恬淡古雅、质朴简洁,无论是写人还是叙事,皆着墨不多,不过粗陈梗概,点到为止,但极有章法,颇见情致。其弟子盛时彦对此也有概括:“叙述剪裁,贯穿映带,如云容水态,迥出天机。”正如鲁迅所言,“立法甚严,举其体要,则在尚质黜,追踪晋宋”。
  • 狼背上的女王

    狼背上的女王

    这里是一片女权至上母系氏族的狂野大陆。故事的女主在交通事故中带着她的比特斗犬魂穿到了猛禽野兽密布的云台高地。权谋、战争、魔兽、及爱情,都将在传奇的长河里缓缓展开……
  • 旧时长安新雨凉

    旧时长安新雨凉

    讲述的是《史记》流传的爱恨情仇一部奇书,两代人的著述,三代人的努力传承这是一场博弈,不过是荣誉与荣誉的对碰,却最终不可调和,我只不过希望父亲书稿流传,名留青史,如果注定有人牺牲那么我愿意走上祭坛.....
  • 历史忒不靠谱儿Ⅲ:大汉雄风

    历史忒不靠谱儿Ⅲ:大汉雄风

    该书从汉景帝栗姬与王娡开始争宠争皇后之位和她们德儿子争太子之位写起,通过历代德后宫斗争,皇位的更替,揭示了皇位斗争德残酷性欲复杂性,通过一件件实事贯穿起来,揭示了整个西汉王朝从汉高祖至汉哀帝直至王莽篡权改制止的历史。作者试图以自己的见解,用一些典型的事例说明一些实事,以史为镜。
  • 子墨子

    子墨子

    介绍墨子磨顶放踵为民请命的一生!自智伯攻打赵氏,水淹晋阳,墨子认识了一声的爱人,然后爱人人生变故,二人开始了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墨子认识了豫让,卫聂,范蠡,禽滑厘,鲁班等名人,往来游说与列国,推行自己的主张。入仕不顺,教学传播自己主张,建立最大的反对战争、超强执行力、赴火蹈刃死不旋踵的最强团队。也曾与儒家,道家,法家,兵家,激烈舌战,更与奇门、阴阳、农家、医家、名家等千丝万缕。共同开创了百家争鸣的风云时代。在科技,研究,推理辩证,团队管理都颇多建树。让我们共同了解墨子一辈子愤青的奇遇和波澜壮阔的一生
热门推荐
  • 紫星幽

    紫星幽

    命运无常,变化万千。没有所谓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人永远是命运的傀儡。
  • 我家师尊太高冷

    我家师尊太高冷

    夜舞霜,拥有着两个灵魂,她一心想要摆脱掉那个人,却连死都无法摆脱掉她的存在。死后重生到富家一方的大小姐夜舞霜身上,全城的人都说夜舞霜疯了。夜舞霜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既然连死都没有办法摆脱掉自己,那么,这一世,我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摆脱掉你,哪怕是粉身碎骨,灵魂跌入幽冥深渊,万劫不复,也在所不辞。夜舞霜:“师兄,你说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杀死灵魂的?”师兄:“听说,冥界深渊,有一处洗魂潭,在那里连恶魔的灵魂都能洗涤。”夜舞霜:“师父,你说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杀死灵魂的?”师父:“据说,神界有一把神器,可以弹奏出洗魂曲,连神的灵魂都可以毁灭。”师姐:夜舞霜,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连仙都不是,你如何去魅界,又如何上神界,少自以为是了。夜舞霜:呵呵,如果能够把灵魂毁掉,哪怕是上天入地又如何?
  • 豪门顶级宠妻

    豪门顶级宠妻

    他,在她眼中是流氓、人渣、骗子的代名词;她,在他的初次印象中是来讨他欢心的那种女人。彼此的误会缘起于一次送花走错了房间,却惹出一场纠缠不清的感情。她说:因为父母的原因,我惧怕婚姻。他说:因为你已经闯进我的生命,休想无声无息地离开!
  • 观自在菩萨大悲智印周遍法界利益众生薰真如法

    观自在菩萨大悲智印周遍法界利益众生薰真如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弃奴翻天之少帝的宠妃

    弃奴翻天之少帝的宠妃

    她本是尊贵女皇,一朝穿越,却变成了最低贱的女奴!奴役我?知道死字怎么写吗?看她虐群渣,戏美男,欢声笑语中打怪升级。听说,这个世界三百年后会毁灭,是怎么回事?!姜女皇说,“谁敢灭了世界,老娘就灭了他!”她择夫标准是比她强,但遇到他——陆玠:“璃儿,本少主我魂魄不全。”某女皇:“没事。以后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打砸抢杀!”陆玠:“璃儿,如今九荒苍茫已皆在你脚下。”某女皇:“九荒算个屁!我至始至终要征服的,唯有你的心!”这是一个内心强大,为爱霸道女皇攻和一个貌美如花,内心狡诈腹黑攻,争夺总攻称号的大战!强强联手,身心干净,1V1。这是爱情玄幻片,也是你们期待已久的姜女皇归来!阔别大半年,泱泱潜心力作,倾情打造,2018年度玄幻大戏,精彩不容错过!友情提示:泱泱是玻璃心,不喜的,请点叉离开,拒绝各种乱喷!【钻石坑品保证,喜欢的请放心入坑】系列文《绝世神医之逆天魔妃》已完结,欢迎入坑!五星推荐!
  • 通往梦城的火车

    通往梦城的火车

    本书是常聪慧小小说精选集。作者以清新朴素的文笔,描绘出一个个真实可感的形象,堪称小小说力作。行文自然流畅,结构严谨,构思巧妙,表现手法多样新颖,虚实结合,回环起伏,情感真挚,情节生动可感,气氛感染力强,既体现出文学传统叙事风格,又运用了现代文学表达方式,富于语言的文字美,结尾引人深思,令人回味,适合中小学生阅读。
  • 融合手机闯仙界

    融合手机闯仙界

    融合了手机来到仙侠世界。眼睛是摄像头,无论多么繁琐的剑术都可以过目不忘;耳朵是录音机,无论多么拗口的法诀都可以惟妙惟肖;手机管家可以纠正偏差,美颜相机可以易容改面;微信可以千里传音,商城可以购买神器,导航可以寻宝探秘,还有很多很多的功能可供探索。一起来吧。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女王陛下:酷拽校草爱养成

    女王陛下:酷拽校草爱养成

    一朝被灭门,她发起毒誓:伤我家人者,我定让你生不如死!!--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她,隐忍着生活在这吃人不吐骨的豪门,每天要面对是弑亲凶手的舅舅,暗地里早已建立起了自己渗透全球的势力。被迫到了国外,她卧薪尝胆。一次意外,她和妹妹救了Y国女王,被封公主,Y国成了她最强的后盾。皇室突变,她受命为新任女王,她又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