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回来了。”邀月靠在一棵树上,一腿放平,一腿微微屈起,右手搭在那条腿上,手中握着半个果子,身边放着杂七杂八的药草。
眼下,看到郁遥,邀月满眼怨愤,似在控诉她的行为。
正要跳下树,动作陡然停滞,他眯了眯眼,妖冶的眸子里满是深意。
“你是何人。”邀月目光警惕。
那人冷若冰莲,只静静站着,便给人强大的灵压。
闻言,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到极致,不染半分世俗。
“捡的。”郁遥言简意赅。
邀月动作轻快,施加灵力,转瞬间到了那人面前,盯着骇人的灵压,咬字清晰:“如若伤她,我要你命。”
闻言,那人神色未变,只是眼中暗含嘲弄。
他动用灵力试探那人的经脉,却发现,他经脉紊乱,眼神暗了暗,又往丹田探去,却诧异地发现他无法揣摩此人的灵力。
这种情况,要么是毫无灵力的寻常人,要么怕是连邀月都对付不来的修炼者。
这人,定是后者。
邀月担心此人在郁遥身边怕是心怀企图,可现在开口不是好时机,当务之急是拿到珍仙草。
如此想着,他也收回了灵压,问道:“敢问阁下大名。”
“容雪。”那道声音如山间清泉,却裹挟着寒霜,冷彻刺骨。
在原本的世界,看人光着膀子确实很平常,但此处不同于原先的世界,郁遥想,既然无意间看光了人家的身子,看他唇色寡淡,脸色苍白,应是受了重伤,怕是难以一人走出魔域之森,不如带他一同出去,算是赔礼道歉,到时,江湖不见。
当然,若他想害她,她一定毫不犹豫解决他的性命。
再活一世,郁遥不相信任何人,除了真心待她的人外,旁人,与她何干。
邀月收回目光,解开黑色的大包,把一堆药草扔到包里,末了又主动背上。
三人向深处走去。
一路上,邀月死死守在郁遥身旁,像防贼一样,容雪像是没发觉似的,缓步走在最后。
只是那双无欲无求的美眸看着邀月死死拉着郁遥纤细白皙的手腕,眸光阴冷。
像是白纸上染了鲜血般诡异。
真是碍眼啊。
行至一条瀑布前,才停下脚步。
“主人,珍仙草就在这里。”
邀月指着瀑布下潺潺而流的溪水。
那溪流清澈见底,泛着点点星光。
接着,邀月将大包丢在地上,动作粗鲁,但还是动作轻柔地放了下去。
毕竟,郁遥的药草还在里面,如若就这么丢了下去,药草怕是要被压坏了。
淡淡的红光在邀月手中显现,红光逐渐炽热,泛着猩红的光芒,那红光染红了瀑布和溪流。那条溪流逐渐变了颜色,不再清澈,而是至深的黑色。
“酌清。”邀月薄唇吐出几个字,利剑迅速从他身侧抽出,在溪流上空砍下,只划过一道红光,霎时间,溪流从中间撕裂开来,形成强大的黑色水柱,破云剑直直插在水柱中央,红光与纯黑交缠,颤动人心。
邀月控制利剑与那黑色水柱争斗,朝郁遥大喊:“主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