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请大小姐过来。”声音不怒自威。
透过光影,繁花后女子翩翩而来。
“不必,我来了。”郁遥嗓音淡淡,神情平静。
郁家皆知,郁遥自三年前开始,就郁郁寡欢,时而癫狂,时而落泪,情绪很不稳定,郁正堂本来还念在她是自和己心爱之人的骨肉,即使她已为废人,还是虽说冷冷淡淡,但物质上从未亏待过,但郁遥在一次皇亲国戚的盛宴上丢了脸,让皇权达贵知晓了郁遥已疯的事实,那些连脸上或讽刺,或嘲笑,或不屑,狠狠打了他的脸,又加上二夫人吹枕头风,他一怒之下,将郁遥赶到偏院,自此彻底厌弃了这个女儿。
明明几日前见郁遥,郁遥还是一副摇摇欲坠的面容,今日一见觉着简直脱胎换骨,不卑不亢。
郁正堂有一瞬间的恍惚,马上回过神来:“既然人都来了,那便去祠堂。”
郁盈在二夫人身后,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里透露着嫉妒,又听着郁正堂并未对郁遥说什么重话,指甲狠狠扣在手心,手指攥起,青白毫无血色。
祠堂内,庄重严谨,正对着门摆放着族谱,桌上摆着香炉,升起袅袅白烟。
郁家人跪在软垫上,恭恭敬敬磕了头,郁正堂从祠堂一角取出一块折角红布,递给郁盈,郁盈取过,放入荷包内,微微低头:“谢谢爹爹。”
出了祠堂,郁盈坐上马车,很快离开了。
“遥儿留下,夫人你先下去吧。”
很快,只留下郁正堂和郁遥。
郁正堂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开口:“你前几日出门了。”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郁正堂身为郁家家主,上位多年,身上气压十足。
郁遥也没否认,“恩。”
“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郁正堂意味深长的看着郁遥,暗含几分警告。
偏院的后门本就无人看管,郁正堂连这事都知道,看来这郁家还有不少他的眼线,郁遥觉得可笑,明明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个废人,还要费尽心思监视她。
郁遥的视线这才从地上转移到郁正堂身上,淡淡睨了他一眼,忽的笑了。
郁正堂顿了一声,“以后有何要置办的,交给下人便好,身为郁家小姐,还是少抛头露面。”
说着,面带责怪地看了她一眼。
“合着爹爹是不让我出门了,毕竟身为郁家的耻辱,的确是要少抛头露面。”
溟楚国民风虽传统含蓄,但对于女子,并不要求足不出户,待在闺中。
世家小姐上街的不在少数,偏偏郁正堂禁止郁遥出门,就是怕她丢了自己的脸。
郁正堂被人猜中了心事,气急败坏地开口:“郁遥,你还敢顶嘴,身为郁家嫡小姐,你怕是连最基本的家规都忘得一干二净。”
深吸一口气,郁正堂这才开口:“你下去把郁家家规抄十遍,好好想想身为郁家人该有的礼仪。”
“那郁家家主呢,把自己的女儿赶到偏院不闻不问,对于女儿被人陷害一事只字未提,概不追究,这就是郁家家主所谓的规矩吗。”
郁遥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废话,不去理会郁正堂愤怒的目光,只留给他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