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泽泽、莫三给给和路当清三人纠缠在一起,互相撕咬,莫一泽泽居然将路当清从颈部生生咬断,只见路当清的一个头颅,骨碌碌地向绿衣女子那边滚去。
失去头颅的路当清依旧和二怪死死纠缠在一起,一双手抱住莫三给给,不断地抓着,掏着,一只手已经从莫三给给的后背穿入,将莫三给给的内脏不断从里面掏出来。
莫三给给和莫一泽泽将路当清紧紧抱住,不断啃咬撕扯着路当清身上的肌肉,血管,场面极其血腥,恐怖,旁边的书生看来都觉得不寒而栗,不忍多看。
转首向绿衣女子看去,当绿衣女子看到路当清被莫一泽泽将头颅咬断之时,心胆俱裂,悲痛异常,不断哭着,口中喃喃喊道:“路叔叔,路叔叔....”
那路当清的一颗头颅滚到绿衣女子身边不远处,只见那颗头颅兀自朝着绿衣女子“嗷嗷”怪叫,那双眼仍旧圆睁,从睁大的双眼中,滚落出颗颗含血的泪珠。
绿衣女子见了路当清的头颅如此情状,身子匍匐着爬向那颗头颅,想要去抱住头颅,书生见到,一声大呼“不要”飞身一跃,将绿衣女子紧紧抱住,就地打了几个滚,才在地上坐了起来,扶住绿衣女子双肩,说道:“不要去碰那颗头颅,碰不得。”
绿衣女子心中其恐惧悲伤不可言喻,经书生这一抱一护,刚才那因恐惧伤心而绷紧的心弦不由得一松,便扑将在书生的怀中失声大哭起来。绿衣女子紧紧的偎依在书生怀中,没有任何顾忌的放声大哭,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洒落在书生胸前的衣襟上。
书生扶着绿衣女子,任他在怀中哭泣,自己向路当清那颗头颅看去,这时路当清的头颅也正向这边瞪视,口中的嗷嗷怪叫慢慢微弱下去,看见书生向他看去,那双流着血泪的双眼也缓缓闭上,最终无声无息了,
书生发出一声叹息,向那边的唐顾看去。
因为路当清将莫三给给和莫一泽泽二怪扳倒纠缠,唐顾此时面对的只有莫二落落一个怪物,身上的压力顿时减少了不少,只见唐顾运用轻巧的身法,闪避开莫二落落,不断用手中的木条抽打,劈刺着莫二落落。
莫二落落不断扑向唐顾,却被唐顾躲过,唐顾的木条抽打在莫二落落的身上,莫二落落的身上的肉块,血管不断掉落,然后是莫二落落的手臂也被唐顾打断,掉落,就这样,莫二落落身上的各种器官也跟着掉落,最后,唐顾狠狠一下扫向莫二落落的颈部,直讲莫二落落头颅斩断下去,一颗头颅滴溜溜地滚向莫三给给他们那儿。
那失去头颅的身体抽搐着,颤颤巍巍,摇摇晃晃也扑向莫三给给那个地方,四个怪物最终铺在一起,有头颅的,没头颅的,纠缠在一起,有撕咬的声音,有锤击抓掏的声音,还有那低沉怪异的“嗷嗷”呼声。
唐顾此时方才站住身子,一抹额头上的汗珠,深深喘了几口气,道:“终于快结束了。”然后向书生那边微微一笑,“我真的是燕赤霞吗?”
书生听唐顾如此说,脸上一红,忙将绿衣女子扶正,叫醒一边已经吓得昏厥过去的丫鬟,让丫鬟扶好绿衣女子,站起身来,和唐顾同时走到哪四个怪物那边。
四个怪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互相都在胡乱抓咬,翻滚,不断有血肉,残肢,器官掉落出来。
唐顾道:“好险,太恐怖了。”
书生也是松了一口气道:“要是刚才我们俩有一个失手,相信现在这地上的怪物中就有一个是我们。”
唐顾心下一念至此,一个寒噤,道:“幸运,幸好。现在该怎么处理他们。”
这时大殿外已经快看不见了,书生从怀中拿出一个火折子,从佛像前打碎的香案前捡起几只蜡烛,点亮,大殿内光亮如昼。
四个怪物也变得不再翻滚,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只是伏在那里轻微的蠕动。
书生向四周打量一番,只见整个大殿内遍地污血,各种器官、血块、肉泥、残肢遍布,有些器官和残肢还在蠕动。书生道:“看来兰若寺已经遍地尸毒,这个地方不能要了,放火烧了吧!”
唐顾也是点点头,于是用力将大殿周围的窗户木案打烂,捡起那些木条抛在四怪身上。唐顾正准备点火,书生道:“等一下。”唐顾疑惑地看着书生,书生道:“你看!”说着用手指向唐顾的裤脚。唐顾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裤脚上沾满了各种血块和污渍,再看向书生也是和自己一般,那绿衣女子的长裙上沾了少许的污渍,想来时刚才书生和她相抱时沾上的。
书生道:“我们得换了行装在放火,如果先放火,就不方便换行装了。你们在这里等我片刻。”说罢,便出大殿而去,向山下走去。
一炷香的时间,只见一个农夫模样的人飞跃跳入大殿,唐顾正待喝问是谁,那人忙道:“是我。”唐顾方才看清来人正是书生,书生此刻已经将刚才所穿白衣换作了一件粗布农人麻衣,手里还拿着两件衣服。
书生将其中一件抛给唐顾,走到绿衣女子面前,将一件麻布妇人衣衫递给绿衣女子,道:“刚才山下的农户家里没有好的衣衫,好不容易找着一件将就的,你就换这件吧。”
绿衣女子看了看自己衣裙上的血污,用手接过衣衫,迟疑片刻,望着书生,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有开口。
书生道:“随我来,那边有个禅房。”说着便将绿衣女子带到大殿旁的一个禅房,待绿衣女子进去,关上禅房门,回到大殿,向唐顾一笑,摇头看了看那个丫鬟,对唐顾道:“你.....?”唐顾笑道:“我去外面。”便纵身越出大殿。
二人换衣完毕,回到大殿,唐顾弯腰将火点着,绿衣女子看着那四怪中还有路当清,心中不忍,书生见状,安抚道:“二小姐,虽然你和路前辈感情深厚,但是路前辈已经尸毒浸体,只有火烧才可避免尸毒传染出去,没有其他办法了。”
绿衣女子其实内心也是明白,只是心中难以接受,心中悲恸,几行清泪又从眼角流出。
兰若寺火起,火势从大殿正中开始蔓延,逐渐整个大殿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唐顾四人站在寺外,望着兰若寺燃起的大火,唐顾心念道只希望这大火能将这大殿内发生的邪恶恐怖都焚烧殆尽,永远不要再出现。唐顾心念及此,突然道:“我们还要去做一件事,这兰若寺发生如此大火,山下附近的人肯定回来救火,我们必须去阻止他们。”
书生点头道:“不错。”说罢,四人便向上山的路口行去。
这场大火从暮色初浓一直燃烧道明月下悬,才渐渐熄灭,很多上山灭火的人都被莫名的绊倒,摔倒在地上,四肢酸麻,难以动弹,直到上火火势自己熄灭,这些人才能行动自如。一时间,众百姓觉得怪异十分,各种流言便形成传开。
四人也待火势熄灭,整个兰若寺焚毁殆尽,方才悄然离开,第二天,行走在路上,到处都传言着兰若寺大火的怪异,各种因果鬼怪传说,成为附近百姓口中流传的故事。四人听罢,都是相视一眼,不知作何表达。
此间事了,四人便要分道扬镳,临别时,唐顾问书生究竟是谁,书生道:“你说你是个爱管闲事的,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不过经此一事,你我分外有缘,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的名字叫李少白,你没有听说过吧。”
“李少白,”唐顾默念一遍,的确在此之前,从未听闻过此人名字,道:“我叫唐顾。”
“我知道,”李少白淡淡一笑道,“掌动江湖,爱管闲事,半城唐顾。早有耳闻,昨晚一见,胜过闻名。”
唐顾心下一惊,没想到李少白对自己倒是清楚得很。
那绿衣女子听闻唐顾的名字,脸色也是略略一变,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出来。
唐顾向李少白和绿衣女子一拱手道:“我与二小姐一起,多有不便,此间便要道别。希望后会有期。”
李少白也是一拱手,神情略一变化,道:“我想,我们以后一定还会见面的。”
别罢,唐顾便径直离去,突然唐顾边走边大声唱了起来:“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
李少白和绿衣女子听得,面上均是微微泛红。
片刻,李少白对绿衣女子道:“你还要去半城吗?”
绿衣女子吃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少白道:“不必问我,我其实早就知道。我想此去半城,一路上将没有多少事情发生,我也想办法将沈三公子引来接你,过了金华,应该没有多大的事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也要向你告别。”
绿衣女子心中也是惊异这李少白好像知道很多事,身份很是神秘,但是他不想说出来,便也不好追问,只是喃喃问道:“李少侠,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李少白道:“这个,那就看缘分吧!”
说罢,便转身向着与唐顾相反的方向而去。
绿衣女子望着远去的李少白,想要叫他停下来,但终究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