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情绪涌现在她的眸子里。
十六夜觉得自己沉寂的血液在沸腾。
这就是愤怒吗？
她眨了眨眼，伸出手掐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真细，感觉可以直接掐断。直接掐断……，不，不行。’
她摇了摇头，放开手走向另一个房间。属于曾经的她的房间。
那是一个有些凌乱的房间，房间没有人打扫已经有些积灰。她伸手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写着她的日记。
“五零三一年，三月四日，晴。”十六夜凝眸看向日记。“今天开学了，一想到好多熟悉的人都不在同一个班了，感觉有点难过。”她又翻了几页，接着低声念道：“六月一日，小雨。今天的一模成绩发下来了，不是很理想，但是我相信自己也会有突破的，但是为什么爸爸妈妈不信呢。”
“七月三十日，中雨，三模成绩下来了，更进步一点，感觉再努力一点应该可以越过那条线了。”
十六夜继续翻着，越往后看她的瞳孔越是紧缩。直到她翻到了最后一页——
“八月十五日，成绩下来了，我超过那条线了！可是为什么我把成绩告诉他们的时候他们那么生气？为什么要骂我不够努力，我已经很努力的进步了。”她顿了顿，“我好痛啊，我快要死了，为什么还死不掉。”
字迹从这里开始变得潦草起来：“八月十六日，大雨，我已经挨了两天打了，他们无时无刻在用最恶毒的话在咒骂，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化脓了，我好痛。”
结尾的字迹已经凌乱，甚至有几滴血迹。十六夜用力的握紧这本日记。她走出了这间房间。走到他们的门前。
少女大妖的眼角一侧，原本鲜红的眼妆开始缓缓勾勒出图案。她推开门走进，伸出手用力握紧两个人的脖颈。
两人惊恐的睁开眼，所见的最后事物是少女大妖眼角的笑容和金眸里冰冷的杀意。胸口一阵绞痛之后的空洞。
十六夜像丢垃圾一样随意将他们丢在地板上。她甚至从容的洗净手，将那本日记本带走。
她回到店里，紑和莳就站在鹿邑身后。而鹿邑气急败坏的对着她说：“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去干什么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还有为什么你身上这么多——血？”
少女大妖垂眸，将怀里的日记本拿出。
“吾想起来一些事。”她有些失落。
“什么事？”鹿邑坐在椅子上。
“吾是怎么死的。”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令人发冷的语句。
“你不是天生的妖吗？”鹿邑有些吃惊。
“吾的确是天生的妖，但是吾也不知为何会……。”她顿了一下，继而开口。
鹿邑也跟着开口。
“是转世。”
“是转世？！”
“莫非是转世？”
十六夜面无表情的抿了口茶，嘴角冰冷的勾了勾。
“他还真是，不择手段。抽去吾十分之一的精魄，送入轮回。只要吾一日找不回，就再也达不到以前那个地步。”
放下茶杯，茶杯的底盘的清脆声打破宁静。
“更恶毒的，是精魄会在轮回中一点点的消散，也就是说，轮回一次，就要少一点。”她扭头看向窗外，“吾还真是，谢谢他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