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深载着纪夏往市中心的一家高级会所驶去,两人无话,车里的气氛渐渐的充满了尴尬,纪夏偷偷地望了一眼傅明深,只见他淡定地开着车,好像丝毫不感到尴尬,英俊的侧脸,总是带给她一种冷感,让纪夏欲言又止,只是轻咬着下唇。
车子一直开,没有半点减速的痕迹。纪夏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你到底要把我送到那里去啊!”
这时傅明深也终于笑了,说道:“你这时才来问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出声,只跟着我走呢!”
这回纪夏哑言,一时半会儿急忙想解释,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双手交叉抱与胸前,好像有些生气。
傅明深转过头来看着她这样,又笑了,随即说道:“这就生气了?当时在招待室可不是这样。”摸了摸鼻子,“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啊。”
纪夏听闻,心中五谷杂粮,放下了抱于胸前的双手,说:“傅总,怎么还谈起了过去啊,您不是还装作不认识我吗?”
傅明深听到她这公式化的敬语,感觉纪夏好像是有些撒娇的意思。便把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平复了心中这个想法,说:“怎么还是我装作我不认识你啊,明明你也装作不认识我啊。”
傅明深一席话“捅破了窗户纸”,使纪夏陷入了沉思。明明“傅明深”这个名字在纸上出现时,她都心都快跳出来了,更何况是在碰见真人时的惊慌失措的极限措施,况且他们也有很多年没有再见,客套和陌生也是应该的。这一刻她不知如何形容自己。
纪夏微微抬头,望着前方的车——是一辆保时捷,开口说道:“我没有沉浸在过去,有些事情可以当作回忆,但有些事情却只能当作过去。过去的就过去了,无论它那时有多么让我刻骨铭心,多么让我无地自容,我都放手了,也没打算再遇见,更没有打算去纠缠。”
纪夏自顾自地说着,好像是答非所问,也好像是换意指代。傅明深在红绿灯处停了下来,正式地望着纪夏,而纪夏却没有看他,转过头望着旁边的大厦。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橙色,自由的云大片的挂在空中,四周都是高楼,只给这个城市留下了一小片天空,没有过度的修饰却让纪夏感受到了永恒。
绿灯再次亮起,傅明深猛踩一脚油门,使车子快速驶去。刚刚纪夏忽然的话语让这个车内的气氛从尴尬转向沉闷,好像两人都在思考,一个思考着过去,一个思考着现在。
车子终于停在了一家名叫“檬粹”的餐厅下车。纪夏刚看到这个名字就怔住了,这个餐馆不是以前读大学时总和傅明深来的那家吗?这么这里也有,还这么华丽与高档。
傅明深下车之后将车钥匙交给了门侍,看到纪夏还望着招牌发呆,便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吧,进去吧。”
纪夏回过神来跟在了傅明深的后面。傅明深走了几步,感觉纪夏没有跟上来,便停下来往后看。纪夏看着四周的装饰没注意傅明深停下了脚步,便撞到了他的后背。纪夏感觉撞到了人,马上后退一步紧接着就道歉。傅明深被她这一举动给愣住了,看着有些移不开眼,感觉有什么东西回来了,熟悉感。
傅明深笑了深受揽过了纪夏说:“走快点,别磨磨唧唧。”
纪夏云里雾里,当然也没注意都放在她肩上的那只手,与傅明深并排走着。两人身高差相差不大,就傅明深刚刚好可以很自然地楼住她的肩膀的高度,默契感。
“这和我们上学时去的那家是一样的,只是后来t市的房租越来越贵,老板想要搬迁,但是我想它能一直做着就投资和打造了这家店。”傅明深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一样····如今好像也是轻而易举来着。
纪夏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心。上大学时,她的每一次失落,喜悦,难过···都是在这家店度过的,也是她青春的一个小小缩影。这家店是纪夏带着傅明深来的,由于当时“檬粹”装修的不是很好,地方也不是很好找,傅明深一开始都不想去,可谁知这家店竟然成了两人一起吃饭的“老地方”。
傅明深点了他们当时在大学时常吃的几样菜,纪夏吃了之后大呼震惊——味道还是没有变。这让纪夏有种想喜极而泣的感觉。在复杂多变的世界里呆久了,都不知道什么事情能抵达永远,能保持永恒。而这种迫切的永恒感是每个人极其想得到的安全感,可能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奢望和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