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寒的车子停在了码头,车外有人替夜慕寒开门,随后说了什么夏沫没有听,只是静静地靠在座椅上,闭目隔绝外面的一切。
“是你自己下车还是我抱你?”夜慕寒打开车门,单手扶着车门,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入车内,有着一股无形的气压。
“我自己走。”
入目的是一艘大型纯白色的游轮,六层之高,就那么静静地停靠着。夏沫记得,看完坦泰尼克号之后,她的脑海里这些年只剩下了男女主人公的经典对话‘You jump,I jump’,生死相随,最后终没有如愿。
“这艘游轮今晚刚好空闲,除了开船的,今晚只有我俩。”
夏沫的步子迈了一步顿住了,站立在夜风中,看着已经登上游轮的一层,趴在栏杆上说话的夜慕寒,她退了一步,抱紧手臂。她害怕了,她在这一刻想要退缩了,想要撕掉合约,乡巴佬进城,不就是她嘛,等她把所有城里人都不觉得稀罕的玩意习惯了,包括这城里的人,离开了,她还会习惯吗?玩意可以自己赚钱买,可是人呢,去哪买?想也不想,夏沫步子一转,扭头就跑。
夜慕寒算是彻底的怒了,声音在这有些凉意的夜飘进了夏沫的耳朵里:“夏沫,你再走一步,我废了你的双脚,你妈妈的病也不用治了。”
这话相当饿奏效,夏沫急奔的步子就那么刹住了,然后低着头原路返回。
夜慕寒的手指关节咯吱作响,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成功折回的她,“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他们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夜。第二天的相处,他们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也是夏沫希望看到的一幕,夜慕寒也没有没有出现再她的视线里。
晚上,坐在五层的甲板上,吹着海风,眺望着无尽的远方,夏沫静静地发呆,除了必须坚持下去,画画成了她唯一发泄情绪的东西了,与人交流与她彻底的隔绝了。以前还能和夏姐姐说说话,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好像不能一如当初般打开心扉,一如不愿意接受这里的一切。
“啊…”夏沫大声的喊叫,想要将郁积在心的痛苦给消散,她不愿意与夜慕寒这样僵持,也不愿意每天跟个怨妇一样,谁也不欠她什么。从此刻开始,她该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不再因为环境所逼,用情绪显示自己的无能。
“你在呼救吗?”
夏沫听到声音,没有回头,双手发在栏杆上:“是啊,呼救。”
“此刻就算你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人知道。”
淡笑如水的声音随着海风飘散过来,除了淡淡的咸味,还有什么,夏沫不愿意多想再思。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想明白了。
“一天时间足够你再想清楚,过了今天,你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夜慕寒向梯子走去,想了想,还是开口:“我有事,晚点会和你一起吃晚饭,阿大中午会过来,有事你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