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夜夫人手烫的不是很严重,这几天注意少碰水就可以,药我已经开了,每天记得抹就可以。”
“嗯。”
“夜总,那我先走了。”
医生来的快去的也快,让人感叹有权有势的好处,看着被处理的十根手指,夏沫觉得有点霉神附体的感觉,不就是做个月饼,至于把她烤成香肠嘛。
“那饭怎么办?”
“下饺子。”很简洁明了的回答。
“你会吗?”这一点,夏沫比较怀疑。
“……”夏沫的怀疑,夜慕寒没有什么表示,连表情都没有,端着盘子,抓了些饺子,走向厨房。
夏沫的目光追随着夜慕寒到厨房,之后就那么发呆,不知道想什么。直到夜慕寒捧着两碗饺子,再加上两盘家常小菜,她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这男人家世好也就算了,人长得帅也算了,能力不错还是算了,为毛连家务也会,还让不让别人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把所有路走完了,让别人无路可走的节奏。
“吃吧。”
筷子吃是不行了,夏沫两根手指捏着勺子,吃了一个饺子,再勉强用干净的勺子挖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然后对着夜慕寒竖了根大拇指:“全方位发展的天才。”
“多谢。”
如此态度放平时,夏沫肯定会说好歹你也谦虚一下,现在她不会了,自此以后,她的更加仰视这位爷,人家完全有资本去用鼻孔看人。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夏沫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周晓,号码也是她强行存入的,按了接听键:“我是夏沫。”
“夏沫,明天出来一起玩呗。”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好像是在酒吧还是KTV,夏沫淡淡地回应:“不了,我还有画画课,你玩的愉快。”
“别呀夏沫,我才回来,一个朋友也没有,就你一个朋友。”周晓再电话那头急忙道。
夏沫眸子转了转,眨了两下眼,朋友,她不觉得见几次面的人能够熟悉到朋友的地步,虽然她渴望朋友,但是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远离周晓,她已经参合进了两个局,再加上第三个,怕是承受不起了:“你可以去找夏姐姐,我这边的课真的走不开,等空了我再补偿你。”
“那好吧,你说的。”
“嗯。”
放下手机,夏沫突然觉得不饿了,对着夜慕寒说了一句饱了,走到了露天的空地上,方正碗自会有人洗,她今天就偷一下懒。夏沫在楼梯上坐了下来,赏月亮。现在她的生活算是一半步入正轨,画稿也能赚钱,够自己的日常开销,额外还能余一点。母亲的医药费夜慕寒给的一百万也足够了,至少在这一年里。她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攒钱,然后努力画画,然后买个小小的房子,哪怕是买个二手的小房子,也算是一个家,她不想再漂流,居无定所,或者像现在这样寄人篱下。
“周晓你不用担心。”因为她无意中的一句话:没有朋友,他竟然用手段将周晓弄回了国,夜慕寒也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诧异,更别说周子秦。
夏沫已经习惯了这厮的神出鬼没,走路不出声,懒得起来,回头看站着的夜慕寒:“什么?”
“比起你所不熟知的,你的这些担忧显然是多余的。”
问题又来了,这家伙好像很是针对夏姐姐,这美好的月夜,她可不想扫兴,选择性失聪:“夜慕寒,你不忙吗?”这些日子,夏沫也算摸清了这厮的时间习惯,能闲下来和她闲扯,那说明这厮是非常的无聊,需要寻个乐子打发时间,顺便碾压一下她的智商或者别的,只要是她周边的人和物,他都不会放过。
“你很喜欢画画?”
“算是吧。”
说实话,她这个年纪,人家大学早已毕业了,在学校她算是年纪最大的了,以前也只是读读夜校而已。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只是一个人太孤独,需要一个东西寄托,就选了画画,画着画着,有人觉得不错,建议她卖画稿,却不想真的能卖出去,而且价格还不错,既然能赚钱,她当然得坚持下去。
夜慕寒想起之前阿大汇报的结果,理了理衣服,声音轻柔而有低沉道:“你很缺钱?”
夏沫捏了捏手指,有些暗红之后,随即又放开手,只是搓了几下。嘴角笑的有些难受,在这里她的一切都是透明的,透明的可怕:“不缺。”
夏沫的所有动作夜慕寒尽收眼底,却也没表示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他想不明白,明明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需要她打工或者卖画稿赚学费和生活费,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如果没钱,你可以说,我提前预支给你,所以没有必要在外人面前显示夜太太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不如意。”
夏沫笑了,笑的有些难受,却又无可奈何,相处这么长时间她在极力地压抑自己难受的情绪,极力地掩饰内心的自卑和寄人篱下,因为这句话彻底的翻涌了出来。没钱,可以提前预支,没有必要在别人面前把夜太太活的艰难不如意。即使不是夜太太这个名号,她活的也不如意,也很艰难,只是她还是有希望而已,内心的不甘和一点点的骄傲在不低头。
“夜慕寒,你总是那么的容易让人明白云端和地狱是什么感觉。”她不想打破两人的平静的,她也不想在中秋这样的日子……,算了,夏沫想了想,生气这样的东西也得看人,也是需要资本来的,她不适合,只适合躲在被子里偷偷地抹眼泪。她拍了拍裙子,仰视了一眼夜慕寒,从他身边走过。
“你在生气?”夜慕寒的大手,在最后一刻拉住了夏沫。
夏沫仰头,过了一会才开口:“没有。”
“那这是什么?”夜慕寒猛地一收手,将夏沫拉进了怀里,手指划过她的眼角,沾染了一点泪水,凝视着夏沫。
“是雨水,你想多了,放开我,我要睡觉了。”夏沫挣扎,却是徒劳。
“我不认为你睡得着,很可能是躲在被子里抹眼泪。”夜慕寒挑眉。
“要你管。”夏沫抬腿想要踢夜慕寒,又被钳制住了,累个半死,她放弃了挣扎,干脆不说话,也不动。
“在我的地盘你都敢动手动脚,夏沫你现在的胆子越来越肥了。”话语没有丝毫的杀伤力,还带着一丝丝的纵容,最后他放开了夏沫,拍了拍她的脑脑袋:“这才是真实的你,没有必要掩藏起来,在我的地盘,你可以张牙舞爪,这是我的特许。”
夏沫白了一眼突然转性的夜慕寒,特许你大爷的,她不需要,给人家一巴掌再给颗蜜枣,她可受不了,夺回夜慕寒钳制的手,趁他没注意踩了他一脚,然后飞快的跑开。
看着飞奔而去的人,夜慕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这样大胆的人,她还是第一个,为了表示感谢,从今天开始,他得开始养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