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她怎样?”夜慕寒见医生走了出来,将手机关掉,放进口袋。
医生将口罩拿下来,开口道:“有轻微出血症状,影响不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建议观察两天再出院。”
“嗯。”
平静无波的一个单音节,面色淡淡,让正在脱手套的医生愣了愣,不由地看了一眼面前身姿卓越,穿着不凡的男子。随后,又摇了摇头,离开了,心里却是感叹,人长的这么好看,却是个家暴的人,再好又有什么用。
夜慕寒走进病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面色有些苍白,早已睡觉的夏沫。修长的身子,笔直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清幽的月光从窗外撒了进来,照进清冷的病房,也照亮了夜慕寒复杂深沉的目光。
没错,夜慕寒一直盯着床上熟睡的夏沫,这个意外进入他沉如死海的生活的女孩,神色复杂而又深沉,似在思索又像在决定什么一样,尤其是今天的这场风波。不管他心里的悸动还是因为那双相似的眼睛,亦或是他心里的计划,他决定不再犹豫,将她纳入他的生活。
“夜慕寒,你怎么在这?”夏沫因为肚子难受,疼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瞧见了坐在床前看着她的夜慕寒,吓得一声冷汗。
“车子坏了。”夜慕寒撒谎都这么的淡然。
“哦。”夏沫有些不自然,与夜慕寒虽然不是第一次独处,但是这样的独处还陪护,让她有些心慌,让她紧张。
“学校那边阿大已经帮你请假了。”夜慕寒揉了揉额头,双手插在兜里,走向沙发,随意躺着。
“嗯。”
躺在床上,夏沫却是睡不着,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一方面是肚子痛,一方面是为了这个局,一个让她心有些乱的局。她只希望宁静地度过每一天,只是这些已经离她太远了,就连学校那片宁静的地方,也不属于她了。上天总是公平的,给你什么,你就得失去什么作为交换。
夏沫嘴角扯了扯,很酸涩,也很无力,她很想见妈妈,和她说说话,哪怕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好。
“还不睡?”清幽的声音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夏沫有些诧异,这男人还真是恐怖,明明没有灯光,明明一片黑暗,却能够知道她没睡,乱飞的思绪也就没了,再怎么悲观,她从来都不会一直沉寂在里面出不来:“马上睡。”夏沫将被子盖住头。
夜慕寒看着将被子盖住头的夏沫,视线没有离开,就那么双手枕着头,明明刚刚还是那么的忧伤,却从来不会说。从见面到现在,她从来都是坚强的,从来不回抱怨,也从来没有想着走捷径,像是一个与这个世界隔离而又必须牵连的态度。他抬手紧了紧额头,开口道:“你再闷下去,明天我不介意给你收尸。”
“……”夏沫眼珠子转了转,还真是嘴巴毒,她这是因为谁才这样的,接连几个月,她都成了医院的常客,就连护士也是打趣她。索性,她将被子掀开:“我说夜慕寒,我这都是因为谁,才几个月,我都成了医院的常客了,你以为我愿意。”
“少用你那多余的善良,结果必然相反。”
“是啊,我的善良是可笑的存在,而你们的世界,这些是廉价的,多余的。”这是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而已。
“以你的智商,一年休完课程,夏沫,我不觉得你可以。”
“夜慕寒,我好歹还是个病人,你的嘴巴就不能软一点吗?”这人真是的。
“不能。”简单而又肯定的两个字。
“算了,小白兔跟昂着头颅的狮子说话,自投罗网,自寻死路。”谁叫人家是雇主呢。
夜慕寒闭着眼,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嘴角的弧度,泄露了他的心情。